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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益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自言自語道：“特么的，元雍這色鬼真是會享受，連這種好東西都有。”

    撒到盆子里的干花，有一點安神的功效。如果說像劉益守這樣的人在爾朱英娥身邊，那就是很好的安睡藥劑，讓這位風(fēng)塵仆仆的妹子可以好好睡一覺。

    可如果是元雍那種人，爾朱英娥估計就慘了，現(xiàn)在身體軟得跟面條一樣，想反抗那是不可能的。

    這玩意做什么用的，不提也罷。

    劉益守慢慢了走了出去，準備叫元玉儀和馮小娘進來給木桶里的妹子換衣服。

    他卻看不見爾身后面色潮紅的朱英娥睜開迷蒙的眼睛，伸出手想抓住劉益守的背影，又無力垂下，只覺得心像是被螞蟻啃咬一般，躁動得不行。

    “你……回來呀……抱我，唉。”

    ……

    深夜，洛陽城內(nèi)封府的大廳里，精神矍鑠的封回老爺子，正在喝著小酒，笑瞇瞇的打量著孤身前來拜訪的劉益守，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劉都督，不瞞你說，老朽看到你，就像是看到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年輕時一樣，心里特別高興，來，滿上滿上。”

    封回親熱的給劉益守又倒了一杯酒。

    “呃，敢問封老爺子家有女眷在么？現(xiàn)在洛陽城可不太平。”

    劉益守不動聲色問道。

    封回眼中陰霾一閃而過，嘆息道：“我就一個兒子，現(xiàn)在在鄴城做官，家中沒有女眷。”

    沒有女眷就好！

    現(xiàn)在劉益守非常害怕對他態(tài)度好的人，是想要招他做女婿！

    “老夫當(dāng)年在安州（今北京密云縣）為官，那里靠近邊地，民風(fēng)彪悍，時有塞外胡人入寇。那些人什么德行，老夫早就心知肚明。

    如今爾朱榮來洛陽，他是什么人，平日里什么做派，老夫也是有所耳聞。可以這么說吧，如果是爾朱榮主洛陽事，現(xiàn)在洛陽早已血流成河，不似今日之平靜。

    至于為什么爾朱榮會這么老實，我想答案應(yīng)該就在你身上。老夫也是有點人脈，知道你這個人。”

    封回正色說道。

    果然，爾朱榮“進京趕考”，哪怕是請劉益守“代筆”當(dāng)槍手，也是被有心人看穿了老底。

    其實這也很正常，爾朱家族作為北魏西北面的“看門狗”，家中女人如何做派（都去跟北魏各大員聯(lián)姻去了）不好說，但爾朱家的男人，作風(fēng)可都是相當(dāng)“淳樸”的。

    打仗就是胡人那一套，攻破某個部落，女人為奴，男人高于車輪的殺掉，矮于車輪的，看不順眼的為奴，看順眼的就收為“蒼頭”，也就是給騎兵老爺扛馬槊的隨從。

    封回對這些事情，顯然不是一點都不知道，而是知之甚詳。

    “好了，言歸正傳吧。劉都督來找老朽，是有什么事情呢？”

    封回放下酒杯說道。他已經(jīng)算是盡到禮數(shù)了，畢竟，別人不知道爾朱榮的軍隊進了鄴城都聽劉益守的，他卻是知道的。

    對這樣的人，你無論多么客氣都是不嫌多的。

    當(dāng)然，這也是因為劉益守不僅送上拜帖，而且是孤身前來。面子是別人給的，臉是自己丟的，既然別人給了面子，那就要接著，這是個很淺顯的道理。

    活了七十多歲封回，自然是懂的。

    “元子攸，不希望做傀儡，所以想在洛陽多殺點人。封老爺子應(yīng)該明白我說的是什么意思。”

    劉益守毫不避諱的說出了所謂的“軍機大事”。

    不過封回倒是沒怎么吃驚，想想也是，七十七歲高齡，怎么看都是已經(jīng)將這個世界琢磨透了，還有什么事情能嚇到這樣的人呢？

    “這個老朽倒是沒想過，不過聽你這么一說，又覺得不是什么稀奇事了，唉。”

    封回嘆了口氣，他經(jīng)歷的事情太多，像劉益守這樣的，或許對元子攸要做的事情感覺不適。然而北魏朝廷中樞的現(xiàn)實就是，每次政變后，元子攸要干的那種事情，當(dāng)權(quán)者都會做一遍！

    不說別的，胡太后當(dāng)年，就被權(quán)臣元乂囚禁了好幾年，在這一波政變當(dāng)中，不少世家勛貴都掛了。

    而幾年后，高陽王元雍，又聯(lián)合其他勢力，解決了元乂，讓胡太后和元詡能夠掌管朝政，形成之前爾朱榮未南下時的局面。

    洛陽每次鬧騰，都會死一大堆權(quán)貴，除了沒有爾朱榮這樣的強力外援打手外，其他的跟今日之局面并無本質(zhì)區(qū)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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