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二天清晨,枋頭城城頭的議事廳里走出來幾個倒霉蛋,一個個頂著黑眼圈打著哈欠,然后就看到城外一切如常。 高氏兄弟的兵馬,似乎連抵近偵察都沒有,他們似乎只是在枋頭城周邊的三個據(jù)點上做文章,大概也是感覺手里沒有合適的攻城器械,也沒辦法唬住城里的守軍。 “你要不先去睡,我派人去三個據(jù)點都看看,大概就能猜出來高敖曹到底是想做什么了。” 劉益守看到于謹眼皮打架,忍住笑說道。 他還年輕,于謹已然是三十多歲,在古代已經(jīng)算是“中年”,擔驚受怕的熬一晚上,那種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那行,我先去睡會,偵查清楚以后就可以出城了。我感覺高氏兄弟要是不傻的話,應(yīng)該是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高氏兄弟立足的根基在于河北世家,而清河崔氏和頓丘李氏,正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世家。他們無端攻擊世家的私軍,被抓到痛腳很難對別人解釋。 趁著現(xiàn)在沒跟別人打照面,早點跑路為好,要不然大家見面就很尷尬。至于昨夜的事情,高氏兄弟可以推得一干二凈,反正黑燈瞎火的,這年頭世道大壞,山賊盜匪什么的層出不窮,想找背鍋的還不容易么? “嗯,我也覺得他們大白天應(yīng)該不會做什么事情。” 劉益守微微點頭,認同于謹?shù)呐袛唷W蛲砀呤宪婈牭膭屿o令人有些費解,大概是因為他們并不能大張旗鼓的跟枋頭城內(nèi)的軍隊交戰(zhàn)。 尤其是在劉益守等人并未投降葛榮的情況下,更是如此!要知道,劉益守身上還有個朝廷冊封的“征東將軍”名號呢,雖然這并沒有什么卵用,也指揮不了一個不屬于他麾下的士卒。 但這起碼說明,劉益守和他麾下的人馬,算是北魏朝廷建制的。而高氏兄弟現(xiàn)在,正在葛榮麾下序列,嚴格來說,屬于反賊! 等爾朱榮來了,有一百個理由將他們這些人全部吊旗桿上! 所以高氏兄弟所面臨的壓力應(yīng)該是很大的,倒不是說對麾下軍隊實力不自信,而是所面臨的處境,只會一天比一天糟糕!他們要在葛榮還沒倒下之前,或者是將要倒下的時候,迅速離開那條破船! 太早了,會被葛榮麾下數(shù)十萬軍隊圍剿,太晚了,爾朱榮打贏了戰(zhàn)爭,不需要他們來投靠,高氏兄弟自然也會被當做“葛榮余黨”來處理! 無論多喜歡作死的人,此刻也應(yīng)該察覺到時間并不在他們一邊。 果然,一個多時辰后,還不到中午吃飯的時間,幾個出去探路的斥候陸陸續(xù)續(xù)全回來了,帶了幾個完全在預料之中的消息。 第一個消息是,高氏兄弟的軍隊,已經(jīng)悄咪咪的返回營地,大營距離枋頭很有一段距離,快馬一去一回也得差不多一上午,沿路的雪地,都是馬蹄和人的腳印。 整個枋頭城周邊,已經(jīng)沒有高氏的一兵一卒存在,哪怕連個偵查的斥候都沒留下來,走得很干脆。 第二個消息是,枋頭城周邊的三個據(jù)點,頓丘李氏和清河崔氏的私軍所在地,都沒有發(fā)生任何戰(zhàn)斗,只是在離屯兵點不遠的地方有樹木燃燒的痕跡。 真正發(fā)生戰(zhàn)斗的地點,就只有韓賢所率領(lǐng)的“陷陣營”,而且戰(zhàn)斗異常慘烈,雙方在據(jù)點短兵相接,又沒有點火燒營,兩邊幾乎是借著營地里不多的火把殺紅了眼。 韓賢在得到劉益守的示警之后,準備得很充分,特別是士兵之間的互相識別,不僅在胳膊上綁布條,而且還在脖子上圍了一圈紅布,入夜之后就以5人為一隊,結(jié)伴行動。 之前于謹就分析過,高氏的人馬碰到韓賢的人絕對討不到好。因為這些人無依無靠,想逃跑都沒有地方可以去,連投降都沒有門路,在極端困境下抱團的力量,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總算是有驚無險。” 劉益守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這次抽中了“上簽”,不知道以后的運氣怎么樣。他心中也是好奇,為什么高敖曹非得選離枋頭城最近的屯兵點呢? 正在這時,崔暹領(lǐng)著崔芷柔來到了城頭議事廳,崔小娘似乎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劉都督,聽聞昨夜高敖曹的人馬襲擊了韓將軍的大營對么?” 崔暹拱手行禮問道。 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枋頭城內(nèi)各家都有自己的聯(lián)系渠道,打聽這點事情還是沒什么難度的。 劉益守微微點頭說道:“確實如此。” “劉都督,在下思慮了一番,感覺還是不要在城里給大家添麻煩了,高敖曹等人都是因為我們兄妹而來,我們離開這里,想來他也不會再來了。” 崔暹拱手客氣的說道,還無奈的回頭瞟了崔小娘一眼。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