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不過只有劉益守注意到這些細節,其余的人都被濟水對岸“平白無故”多出來的一條寬度連十米都不到“河溝”所驚呆了。 這條水道,最早見于酈道元的《水經注》,被俗稱為“陰陽渠”。即:春汛后漲水,河道里有水,是為“陽”,可通船。而秋季枯水,河道里無水,是為“陰”,不可通船。 酈道元這本書,現在雖然問世了,卻沒有推廣開來,所以沒有人注意到這條即關鍵,又沒什么意思的“河溝”。 “垣苗城這附近沒有船只,說明要么邢杲不會偷襲歷城,要么……” 劉益守看著不遠處那條河溝說道:“他想一步到位,坐船在歷城附近的濟水河段下船,出其不意的攻城!” 源士康原本不相信邢杲會這么折騰,在垣苗城這里換船。因為換船需要時間,船停在這里也有風險,容易被人發現,被人燒毀或者偷走。 輜重的轉運,也會費時費力,更容易暴露被對手知曉。 但是看到那條“陰陽渠”以后,他就完全理解,如果邢杲要偷襲歷城,為什么會走這條路了! “派個水性好的,去對岸竹林里砍一根竹竿,試試水深。” 劉益守對源士康吩咐道。 “喏!” 如今劉益守在軍中威信日益濃厚,這種小事,幾乎不需要怎么折騰。 很快,游到對岸的士卒回報,那條“水溝”雖然看起來并不寬,但是卻很深,顯得相當的“畸形另類”。 “看來就是了。” 劉益守微微點頭,如果說出發的時候,他的把握只有五分,那現在他就有十分的把握。只要邢杲稍微有點腦子,或者知曉這里的地理,那么就一定會水路走此地。 之前有傳言稱邢杲其實在海邊有船隊,甚至還有可以出海的“大船”。他通過截斷南梁與北魏世家沿海的走私航線,通過當“海盜”,補充了不少軍資。 那么這足以說明,邢杲不僅喜歡用船和水軍,甚至還玩得很嗨! 從這個角度看,他走這條水道,簡直不需要懷疑。 可還是有一個問題就是,邢杲的船隊,現在到底是已經過了這條溝,還是沒有過呢? “源士康,派幾個斥候,快馬沿著濟水向東走,最后到歷城再返回。關注一下邢杲的人馬在哪里扎營。當然了,如果正好遇到邢杲的人,立刻返回,我們再做打算!” 囑咐完這些之后,劉益守依然是皺著眉頭。 知道邢杲要來是一回事,怎么打對方的埋伏,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要是在枋頭的時候,一切都好說,那邊還有專門裝了床弩的船隊。 可是現在輕車簡從的什么也沒有,要怎么對付邢杲? “主公,我們把那條溝旁邊的竹林和樹木都砍了,用繩子捆綁起來做成浮橋,把長竹子削尖了做成竹槍,當武器。” 似乎猜到了劉益守在擔憂什么,源士康在對方耳邊不動聲色的說道。 這個辦法果然很陰損,這條河的特點,就是非常窄。在大河上,只有船只對付浮橋,破壞浮橋的。可是在河溝里,浮橋由于特別短,反而可以做得很扎實,反過來限制船只通行。 矛和盾一體兩面,并不存在絕對的強和絕對的弱。 這年代又沒有什么鋼鐵大船,不存在野牛一樣狂奔的大船橫沖直撞這種說法。再說邢杲也不可能用很大的船來偷襲歷城。一座木樁子浮橋,足以給通行這條溝的船只造成很大麻煩了。 只要船停下來,那就跟騎兵原地不動一樣,任人宰割! “我看那個地方好像很窄,不過一丈有余,就選那里好了。” 劉益守從善如流,指了指那條河溝在目測范圍內的一個小小拐彎處。 “主公,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要是還有時間的話,不如我們多做幾個浮橋,弄幾道阻攔的。邢杲軍來了,肯定給他們一個驚喜。” “不必,打草驚蛇要不得,還弄得我們把兵力分散了。就在那一處建浮橋,有多扎實就給我做多扎實!” 劉益守斷然拒絕了源士康的“合理建議”。邢杲絕非無智之輩,在得知船只被浮橋攔住了以后,就會很容易判斷出此番作戰的戰略意圖,已經被對手獲悉。 那么,他還會那么傻的繼續往前么?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當然是跑路更好了! 源士康戰術很好,戰略頭腦還是不行。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