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我們收取輜重部曲,那是為了元子攸能順利入洛。 那些借來的糧秣,許諾的官位,都是替元子攸做主辦事的,一切都是為了他的皇位。 我們一不是為了升官發(fā)財,二不是為了燒殺搶掠,三不是為了自己登基。難道這樣的事情,還不能稱作大義凜然?” 真是說得比唱得好聽!說得我都要信了! 宇文泰一時間竟然語塞,不知道要說什么好。只覺得劉益守常常掛在嘴邊的“人至賤則無敵”,用在此處真是無比貼切。 “你想啊,冤有頭債有主,那些都是元子攸欠下的,他這個皇帝,順利回歸以后,就要來收拾爛攤子,對吧?” 王偉壓低聲音反問道:“難道宇文將軍,還打算在洛陽過一輩子?” 這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宇文泰恍然大悟。人就是這樣,當(dāng)你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跟最終目的是完美契合的時候,再不合理的舉動,也有了說服自己的借口。 “那些地分給了佃戶,免去了田租,將來有人來恢復(fù)田租,做惡人的是他們,這些佃戶只會感激我們,對不對?” 王偉的聲音就像是來自地獄的魔鬼一樣。 “得到官位許諾的世家,得到利益承諾的世家,將來如果元子攸不能滿足他們,他們也只會去憎恨元子攸,不會把恨放在我們身上,對不對? 我們可是白紙黑字的寫好了,但是元子攸要是不認(rèn),我們也很無奈啊,我們是臣,他才是君。我們這么好心,可是能力有限啊,總不能造反,對吧?” 王偉又加了一碼。最后,他挺起腰桿,慷慨激昂的說道:“最后,我們留下了善名,將來再來這里的時候,只怕有人夾道歡迎,贏糧而影從。至于那些不聽話被滅掉的豪強們,他們都死了,死人是不會說話也不會報復(fù)的,何懼之有?” “邢杲敢做的事情,我們一樣敢做。連邢杲都不敢做的事情,我們還是敢做!這次為了主公的大業(yè),我們沒有什么不敢做的,反正就是豁出去了!” 經(jīng)過這一番說(洗)服(腦),宇文泰算是接受了王偉的策略,不過還有一個大問題。 “如果按先生這么說,招募兵馬不是什么大問題,甚至,我們可以在很短一段時間內(nèi)就變出五萬兵馬。 但是,這樣的隊伍能打仗么?如果元顥派出得力人手,甚至號召所能控制的所有兵馬圍剿我們,我們要如何脫身?” 宇文泰是領(lǐng)兵的人,他要負(fù)責(zé)帶兵打仗。這個問題,可以說是此行最核心的問題,沒有之一。 “我們?yōu)槭裁匆蛘棠兀俊? 王偉反問道。 這倒是把宇文泰問住了。 劉益守的任務(wù),似乎并沒有說要攻城略地,要打下滎陽如何如何。劉益守只是做盡量鬧出大動靜來,動靜越大越好。 按王偉的理解,讓元顥以為“元子攸姐夫帶兵三十萬勤王”,能達(dá)到這種效果就可以了。至于要不要打仗,要怎么打仗,那些都是“技術(shù)問題”,不是戰(zhàn)略問題。 “先生的意思是,我們把自己的隊伍人數(shù)搞得多多的,能對付一些很弱的對手,看起來像是聲勢浩大就可以了,對么?” 宇文泰終于“恍然大悟”。 這個想法聽起來有點瘋狂,甚至是跟自殺也差不了多少。只求兵多,而不求打贏,這特么跟邢杲還不如呢! “兵法有云,分進(jìn)合擊。如果兵多,行進(jìn)之中必然分兵互相掩護(hù)。 而我們招募這么多新兵,其中他們互不統(tǒng)屬,甚至難保有人暗地里跟元顥的人互通消息,暴露我們的行蹤。 大部隊行進(jìn)速度很慢,如果被合圍,除了死戰(zhàn)以外,沒有別的辦法了。這樣的話……我們最后要如何脫身?” “我們?yōu)槭裁匆撋恚俊? 王偉一臉莫名其妙,大概是猜到宇文泰在擔(dān)憂什么,他輕嘆一聲說道:“你還不了解主公的為人。他說讓我們制造大的動靜,那么只要我們照做了,后面的麻煩,他會替我們解決的,絕對不會把我們推火坑里面。 主公他們帶著精兵,只要偷襲睢陽得手,元顥的人馬,他們的部署就會被打亂。到時候只要我們稍微像南靠攏一下,就能逃出生天了。 至于那些新招募的兵馬。” 王偉面色一冷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到時候就看命好不好了,打仗豈有不死人的?” 宇文泰陷入沉默之中,已然明白劉益守布下這一局的兇險。 四平八穩(wěn)的,你就那么點人,元顥麾下也不是全部都蠢笨如豬,就說那費穆雖然人品極差,打仗的眼光卻是不差的。 就算你多數(shù)旗幟,甚至每個人都扛著旗幟,也遲早會露餡。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