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悶聲作大死-《都督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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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后的結果卻是,這廝還活蹦亂跳,一直活躍在魏國的政界軍界,時不時就能弄出點大事件來!
正在他思索的時候,外面一陣嘈雜吵鬧,高歡不悅的走出院子,卻看到城門的位置好像在熊熊燃燒。
“白袍軍正在攻城,馬上就要破城了!隨我突圍吧!”
韓軌渾身是血的跑了過來,似乎還受了點輕傷。
“白袍軍?”
高歡一臉懵逼,哪里來的白袍軍啊!
“確實是白袍軍!這一點毫無疑問。他們怎么來的我亦是不清楚。但是再不走的話,就不好走了!”
韓軌急了,拉著高歡就往馬廄的方向跑去。到了那邊才發現,孫騰跟段榮等人居然都在,此時大概已經破城,四處都是喊打喊殺的聲音。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先往北面撤退,陳慶之絕不會往北追擊!”
混亂之中,高歡精湛的逃生經驗發揮了作用。陳慶之和白袍軍再怎么能打,現在也是到強弩之末了。
只要不是追著他們打,那些人也不會逮著你往死里揍!
正好,白袍軍是攻打南面的城門,北面沒有動靜,似乎比較好逃跑。
但也不能排除對方是“圍三缺一”。這個時候,將領的經驗與直覺比較重要,稍有不慎,就會遭遇慘敗。
“白袍軍只是要過路,害怕我們追擊。如果我們往北退卻,他們一定會沿著睢水南下,不會對我們窮追猛打的。北門定然沒有埋伏。
陳慶之在四處都是敵軍的情況下,能從各軍間隙中從容穿過,襲擊倉垣已經是竭盡所能,又哪里有時間去在北門埋伏著呢!”
一直在段榮身邊充當背景的長子段韶,冷不丁的說了一番話。
在場眾人都是久經沙場之輩,之所以沒想到這點,不過是被陳慶之突然襲擊搞得心態崩潰。經過段韶的提醒,頓時恍然大悟。
一行人騎著馬朝著北門飛奔而去出倉垣,果不其然,北門外連一個白袍軍都沒有,倒是聚集了不少潰兵。
高歡收羅了潰兵,重新整軍,徐徐后撤了十里。他讓人清點人數,麾下部曲少了十之七八,損失不可謂不慘重。
這一戰稀里糊涂的,高歡連陳慶之從哪里來的都不知道,就被對方打了一悶棍,差點吐血身亡。這也讓高歡對白袍軍的戰術實力有了直觀的認識。
原本他想向爾朱榮申請,帶兵攔截陳慶之的必經之路,利用痛打落水狗的機會刷軍功,后來被孫騰勸阻。
如果此舉真要成行,只怕真遇到殺紅眼的白袍軍,想全身而退真的很難。
“白袍軍只是過路,他們絕不會在倉垣停留。天亮后我們帶人慢慢靠近倉垣城,陳慶之應該是讓白袍軍搬運些許糧草就走。
等他們出城,我們再突襲一次,或許能挽回頹勢。”
段榮身邊的段韶又多嘴了一句。
高歡有些意外的看了段韶一眼,段榮卻是用眼光嚴厲制止了長子在那聒噪。他拱手對高歡說道:“如今新敗,士氣低迷,不堪再戰。
白袍軍并非我等死敵,他們若是愿意離去,讓他們自行離去即可,不必多生事端。”
聽到這話,段韶悶悶不樂的后退一步,低著頭似乎頗有不甘。
看到這一幕,高歡微微點頭道:“段韶年少有為,不錯。將來有機會,我定以你為先鋒征戰。只是此番,難逃爾朱榮責罰,不如保存實力為上。”
雖然沒有明說,但實際上已經是否決了段韶的建議。
“是末將孟浪了。”
段韶收起脾氣,拱手說道,表現出一副謙虛模樣。高歡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長長的嘆了口氣。
……
在陳慶之帶著白袍軍撤軍回梁國的途中,爾朱榮采取“天羅地網”的圍剿方式,不僅派隊伍跟蹤,一路尾隨,而且還在關鍵節點處,時時刻刻的逼迫白袍軍改變行軍路線。
有鑒于此,陳慶之引而不發,繼續力量,此前多番忍讓,最終一擊得手,擊潰尾隨的賀拔岳部。
隨后,利用爾朱榮派兵出擊的空檔,用一部分軍隊偽裝成主力,主力則是殺了個回馬槍,避開爾朱榮的耳目,攻打城墻低矮的倉垣城!
高歡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慘敗,倉垣城破,不少糧草都落入陳慶之和白袍軍手里。
而令高歡沒有想到的是,攻占倉垣后,白袍軍只拿了些許糧草,然后就從西面改道前往小黃城!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攻下了小黃城,并在汴水渡口繳獲了數量龐大的漕船!
感謝費穆當初為了屯糧小黃城,這里漕船數量很多。感謝于謹做事沒有做絕,將小黃城府庫洗劫一空之后,卻并未將富余的漕船全部燒毀!
陳慶之虛晃一槍之后,順利奪得了最想要的水運的工具!
得知心思被猜透的爾朱榮大驚失色,卻如同足球后衛搶斷失敗失位一樣,只能老老實實的跟在陳慶之隊伍后面,看著對方攻占小黃城,坐著漕船從容離去而無可奈何。
……
“這個是什么?”
劉益守的后院里,眾女都圍著一塊白色的厚布打轉。元玉儀想上前去拉扯,被劉益守一把拍掉。
“呃,我們的小富婆,羊姜羊娘子,她的嫁妝里面呢,有這么一塊很奇怪的布,你們知道是什么嗎?”
劉益守指著布問羊姜。
上次辦“婚禮”的時候,從羊氏府庫里面拿了很多東西當“聘禮”。事后羊深一股腦的都送給劉益守了,名義上是給羊姜當嫁妝,實際上支配權是在劉益守這里。
“啊,我記起來了,這是我爹當初向一個西域商人買的,好像是來自高什么……”
羊姜若有所思的說道。
“是高昌國了。”
劉益守拍了一下羊姜的頭說道。
“噢,對對對,就是高昌國!”
“其實呢,這是布,又不是布。在高昌國,那邊沒有銅錢,或者說用魏國的銅錢。但是他們彼此間交易,一般都是用這種布。”
劉益守比劃了一下,手掌的大小,然后說道:“將這些布剪下來,就是錢了。”
高昌國雖然落后,但貨幣理念卻異常先進甚至激進!
他們很早就明白了一斤銅的價值不能低于一斤銅錢的道理。這些棉布作為貨幣,是帶有防偽標識的,并不是把棉布剪下來按大小來算錢。
這個原理已經基本類似于現代的紙幣。
“可是,這個布有什么用呢?它也不是很好看啊。”
元莒犁有些疑惑的問道。
劉益守擺擺手道:“這不是布,而是我們立足的重要根基。它是由一種名叫草棉的東西紡織而成的。”
他將那塊棉布輕輕拉扯了一下,結果就像是撕碎紙張一樣撕下來,看得眾多妹子都傻眼了!
如果這是可以使用的布,那質量未免也太差了點吧!
“高昌國種植草棉的水平很不錯,但是……他們織布的水平,大概也就中原三歲小兒的樣子。”
劉益守將那塊破布晃了晃說道:“假如我們能把紡織草棉的織機弄出來,等到壽陽后,日子就好過了。”
梁國缺少牲畜,什么皮草啊之類的,想都不要想。棉花這種東西堪稱是冬天救命的神物。
劉益守嘆了口氣道:“尋常百姓家,衣食住行,衣服是排在第一位,住是排在第三位。穿得好不好,住得好不好,草棉都是直接相關的。今日起,你們都學一學織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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