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殿下!您太沖動了!” 廣陵城中的邵陵郡王府,門客傅岐在書房里來回走動,有些恨鐵不成鋼一樣的嘆息。而令他十分不滿的郡王六皇子蕭綸,卻依舊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殿下,那劉益守并不熟悉揚州事務,他又不可能在廣陵城停留太久。就算是讓他入城,又能如何? 殿下笑瞇瞇的將他迎進府衙招待一番就可以了,何苦將其攔在門外呢?” 傅岐痛心疾首的說道。 之前他是蕭衍弟弟蕭宏的門客,蕭宏死后,見蕭正德不成氣候,便投了六皇子蕭綸。沒想到蕭氏一族這一輩里竟然一個能打的也沒有。 蕭綸也不過是矮子里面拔長子而已。 “景平(傅岐表字)啊,本王也沒料到那劉益守膽子如此之大,竟敢襲擊本王的兵馬!” 蕭綸憤憤不平的說道。 “唉,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傅岐哀嘆了一聲。 一個人做了一件錯事,不想著去改正,卻想方設法的要去遮掩,于是引起更大的禍端。然后為了消弭這個禍端,又去得罪更加不能得罪的對手。 蕭綸此番就是如此。 蕭綸有強軍之心,于是在廣陵城周邊湖泊河流編練水軍,因為訓練干擾漁民捕魚,于是蕭綸與本地漁民爆發沖突。這位王爺一聲令下打殺了不少當地漁民。 這件事本來也是司空見慣,各大豪強世家何嘗跟底層廝混的人物講過道理?這幫人一向都是能用拳頭解決問題,就從來不會想其他的辦法。 可是蕭綸并不管理廣陵的政務,他的所作所為,實際上卻是在跟廣陵當地的官府制造天大的麻煩。 少府丞(管理宮中御用器物的小官)何智通上書蕭衍,說蕭綸在廣陵胡作非為,妨害漁民。蕭衍對此置之不理,并不打算懲治蕭綸。 從中也可以看出,蕭衍對于社會底層人物的死活,其實是不太在意的,他只在意這個國家平穩與否。 蕭綸得知此事后,十分震怒(但并不驚慌)。他派遣麾下首席刺客戴子高,在建康城內暗殺了何智通! 此事鬧得沸沸揚揚,但苦于沒有證據,眾人明明知道此事乃是蕭綸所為,也不能把他怎么樣。何智通之子上書蕭衍,要求徹查此事,依舊被專心禮佛,一心指望壽宴隆重祥和的蕭衍淡化處理。 使得蕭綸更加膨脹。 因為擔心劉益守入廣陵城后追查此事,害怕當地漁民到劉益守那邊去告狀,蕭綸這才下令戒嚴渡口與廣陵城,不讓對方進城。 這在傅岐看來,純屬多此一舉,充分證明了什么是做賊心虛。 你什么都不做,劉益守也就什么都不知道,哪怕有人投訴請愿,他畢竟是來參加蕭衍壽宴了,很大可能不會節外生枝。 你現在把對方拒之門外,渾然就是撕破臉的表現,那樣的話,劉益守反而會想辦法揪住你的小辮子。如此行事,異常不智。 傅岐覺得蕭綸平日里挺英明的一個人,怎么遇到點意外事件就手忙腳亂的呢? 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太不成熟太不理智,心性欠缺。 “殿下,現在打開廣陵城城門,親自到渡口,去給劉益守賠罪,請他到城內赴宴。吃完飯以后,什么事情都沒有了。要不然……唉!” 傅岐苦苦勸說道。 正在這時,書房門外的親隨走進來,拱手對蕭綸說道:“殿下,劉駙馬的船隊,已經離開廣陵,似乎是朝著京口而去了。” 既然是往京口去,那就只能是從官道步行至建康,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這么說來,劉益守是認慫了? 傅岐面露驚詫之色,再次重申道:“確定是朝著京口而去么?” 那隨從解釋道:“廣陵往南,只有京口。長江上船只眾多,還有水軍游弋,劉駙馬能耍什么花樣來?” 這倒是句大實話! 無論劉益守的意圖是什么,但是他帶著人馬去了建康,這一點完全不需要過多去猜疑了。 簡單來說,就是蕭綸這波放肆,劉益守那邊退了。 你可以說對方識大體,不跟蕭綸一般見識,也可以說是劉益守有點畏懼蕭綸,故而不希望給自己找麻煩。 至于究竟是哪一種,或者兩種都有,意味著什么那就無從得知了。 “哈哈哈哈哈哈!什么劉駙馬,不過是我蕭氏的一條狗罷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