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京兆府礙于藩王情面,也不好對那些人治罪,搞得建康百姓頗有怨言。 不如讓每一個藩王都在建康建立一個“駐京辦”,所有委派人員,都必須居住在里面,外出后必須入夜前歸來。“駐京辦”人員有限額,超出后會被驅逐出建康。 這是朝廷公開承認的藩王下屬。其余人等自稱是藩王所屬的,無論是否來自藩王封地的府衙,都以“借藩王之名行不軌之實”來治罪,以規范管理。 蕭衍以超乎想象的速度頒布實施,幾乎是全盤接受,一時間搞得建康城內各藩王在建康四處活動的下屬們雞飛狗跳。 這天,蕭衍將負責查壽宴下毒案的賀琛叫到臺城太極殿內,詢問案情偵破進展。 “國寶(賀琛表字),壽宴下毒一案,進展如何?” 蕭衍這段時間都沒有在同泰寺,而是在臺城內活動。壽宴上的事情,讓他感受到了異樣的不安。 “回陛下,那侍女一家被臨川王所害,乃是苦主報復。臨川王(蕭正德)并未有謀害陛下之舉。” 賀琛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其實他查到的東西遠不止如此。比如說那侍女農戶出身,一個字都不認識,當時說的大道理居然一套一套的。這顯然不是個文盲能說出來的話。 而是有人教她這么說的! 這女人或許是真的盼著蕭正德快點死,可是如果背后沒有人支持,她當然沒有那個膽子。 這件事水太深了,幾乎是深不見底。賀琛不敢全部都說,蕭衍問到哪一步,他就會說到哪一步。 “你認為,會是哪一個呢?” 蕭衍用混濁的眼睛盯著賀琛問道。 “微臣不敢說。” 賀琛老老實實的答到。 “為什么不敢說?” 蕭衍很少這樣不依不饒。 “回陛下,疏不間親,人之常情而已。微臣說了,豈不是在離間陛下與皇子之間的感情?” 賀琛另有一套說辭。 蕭衍微微點頭,很滿意賀琛的知情識趣。這件案子不能查,一旦深入下去,查出什么都是巨大丑聞。 很多時候,帝王需要的并不是證據,甚至也不會立刻就懲罰。他們只要確認是誰干的就可以了。 “看看此女還有什么親族在,全部連坐下獄。 宮中的宮人,你甄別一下,該拿下的務必拿下,寧可弄錯也不可放過。” 這次壽宴上給蕭衍倒水的宮人居然是藩王的人,這著實讓蕭衍心里很是震驚與恐懼。 當然,仔細想想,皇子也都是曾經住在宮里的,收買宮人發展眼線,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么? 蕭衍可以理解,但他不能原諒。 “去吧。” 蕭衍揮揮手,示意賀琛退下。等這位左右為難的天子近臣離開不久后,穿著布衣的陳慶之入宮,面色看起來不是很好,似乎有些疲倦。 “子云(陳慶之表字)是身體不適么?” 蕭衍關切問道。 陳慶之輕咳一聲,用沙啞的嗓音說道:“舊疾復發而已,不礙事。” 陳慶之自幼身體就不好,長大后亦是不能拉強弓,不能騎高頭大馬。上次北伐期間就受過傷,現在時不時就隱隱作痛。 “子云啊,你是朕一手提拔的,也跟朕那些不肖子們沒有往來。你是朕最信任之人。 這次朕的壽宴,你認為下毒之人,幕后是聽誰指使呢?究竟是朕的哪個不肖子?” 蕭衍沉聲問道,他已經很久都沒有這么嚴肅過了。 陳慶之無奈苦笑道:“微臣只知道打仗,不懂破案。” “朕也不懂,但是朕知道,誰得利最大,誰就有可能是幕后黑手。” 蕭衍禮佛,辯證還是不差的。 他接著問道:“你以為,諸位皇子之中,誰得利最大。” “七皇子蕭繹,都督六州諸軍事,又在湘州之地遠離中樞。一旦劉益守的兵馬鬧事,顯然平叛要以湘州的兵馬為依托。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