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都督雪夜拔懸瓠(下)-《都督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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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益守嘆息說道。
很多事情,你能想到,敵人也能想到。若是把一切都弄齊備,則會走露消息。
有時候,情報上的先機(jī),要占到戰(zhàn)爭的首要位置,其他因素,都必須靠后,對其妥協(xié)。
劉益守不可能等到汝河的冰完全融化以后才動手。那時候辛纂估計已經(jīng)有了防備。
毛喜本以為劉益守自信滿滿,應(yīng)該是準(zhǔn)備齊全了,沒想到對方居然也是在賭一把。他無奈嘆息道:“都督天命所歸,自然如有神助。”
那模樣跟死了爹也差不了多少。毛喜也很無奈,誰愿意第一次隨軍出征就無功而返呢。
劉益守笑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壓低聲音說道:“此番出擊懸瓠,名義上是為曹氏助拳。若是天命不在我,那也是曹氏平日里缺德事干太多了,與我無關(guān)。沒機(jī)會的話,就撤回來,如此而已。”
這種掩耳盜鈴的說法,搞得毛喜一愣一愣的。
正在這時,在旁邊一直不說話的斛律羨拉了拉劉益守的袖口。
“怎么了沙雕……落雕王。”
劉益守差點(diǎn)說漏嘴。
“主公可曾見過雙腳被凍在河里的鴨子么?”
斛律羨不動聲色問道。
劉益守想了想,搖了搖頭道:“未曾見過。”
斛律羨指了指此刻在河中央游泳戲水的野鴨說道:“主公請看,這里的鴨子不怕凍腳。”
某段河水會不會完全結(jié)冰,當(dāng)?shù)厝嘶蛟S也不知道,但總是在河里生活的野鴨們,則一定不可能不知道。
那些不知道的野鴨,早就被大自然所淘汰了。
“哈哈,此番若是拿下懸瓠,你這個觀察野鴨的建議,要記上一功。”
劉益守心中大定,他早就向人打聽過,汝河往年冬天或許兩岸有薄冰,但河中央是可以走船的。怕只是怕遇到劉秀召喚隕石砸王莽軍大營的那種小概率事件。如今聽斛律羨這么一分析,這次行動應(yīng)該穩(wěn)了。
當(dāng)然,他不會自己立旗子把話說出來。
“走,去吃點(diǎn)東西,晚上睡一覺,明天白天再出發(fā)。按照行船的時間,正好是晚上經(jīng)過安城與平輿,天還未亮?xí)r抵達(dá)懸瓠。”
第二天,曹氏專門派出一隊(duì)家奴,負(fù)責(zé)在船隊(duì)前面鑿冰開路。曹氏在荊襄多年,與河道打交道的時候極多,經(jīng)驗(yàn)異常豐富。
所幸雖然下著鵝毛大雪,但汝河河道尚且在中央留出來了一條通道,大軍深夜穿過安城與平輿地界的時候,城內(nèi)守軍毫無知覺。根本想不到有一支軍隊(duì)就在他們眼皮底下,趁著夜色從汝河直接通過!
乍一看不可思議,細(xì)細(xì)想來,實(shí)在是劉益守把真功夫做到了前面,自辛纂以下,魏軍沒有一個人想過劉益守會偷襲懸瓠,更沒有想到是走水路,大船到地方后換小船的方式,不驚動任何人通過了河道。
并且避開了辛纂在陸路上設(shè)置的重重關(guān)卡。那些關(guān)卡的巡哨,每天都會跑一趟懸瓠,將“平安無事”的信息傳遞給辛纂,反過來成為給劉益守他們“打掩護(hù)”的幫兇。
一連串的組合拳,拆開單個看完全沒什么威力,普普通通的步卒,普普通通的船只,普普通通的曹氏家奴,普普通通的后勤補(bǔ)給,普普通通的行軍方式。
因?yàn)椴恍枰獞?zhàn)馬,所以補(bǔ)給更簡單;因?yàn)樽咚罚愿茈[藏蹤跡;因?yàn)橹型緭Q船,可以適應(yīng)各種河道;因?yàn)椴苁鲜堑仡^蛇,所以他們負(fù)責(zé)簡單補(bǔ)給,更加有時效性,而且得心應(yīng)手,不必在野外開炤。
把這些“普普通通”的套路組合起來,就成為了刺向辛纂心臟的利劍。
毛喜這才明白蕭衍為什么心甘情愿把長城公主送來,又讓劉益守在壽陽落戶,果然名將的聲望不是浪水打來的啊!
……
這天夜里,睡在懸瓠城府衙后院臥房的辛纂翻來覆去的,總是感覺好像有什么心神不寧的,卻又說不上來。
李廣不在,他把府衙的記室參軍找來問道:“西面的安昌那邊,送來消息了么?”
天還沒亮就被叫醒詢問,這位記室參軍心里是很不爽的。但是辛纂是老大,他是屬下,難道還能對辛纂齜牙咧嘴么?
那記室參軍答道:“回都督,李將軍送來過書信,安昌一切如常,曹皎依然在城外連營十多里,并未攻城。”
辛纂松了口氣,他想起南面似乎被自己忽略了,有些緊張的問道:“安城和平輿一帶的哨卡,有什么發(fā)現(xiàn)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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