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有個成語叫“時運不濟”,還有個詞叫“時也命也運也”,說的是人要成功,時機,命數,運氣缺一不可。 時運不濟的人,三個里面缺了兩個,辦事是辦不成的。 樊氏兄弟的船隊離得遠射射箭還行,一旦接船戰,立馬露餡。劉益守這邊船隊的士卒要不就是合肥韋氏水軍的精銳,要不就是白袍軍殘部中甄選出來的勇壯。 短兵相接之后,樊氏兄弟立馬感覺壓力山大,自己這邊士卒一邊倒的被砍,幾乎是被打得沒有還手的力氣。 這支船隊是哪來的妖孽? 樊毅、樊猛兄弟心中大駭,仗著船快,迅速與劉益守的船隊脫離接觸,亡命奔走逃往蕪湖城。如今蕭繹已經擊破蘭欽,馬上就要到建康城下。他們兄弟二人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完全沒必要在這江面上跟弄不明白身份的敵人死磕。 麻桿打狼,兩頭害怕。樊氏兄弟沒料到劉益守的這支隊伍,劉益守更是沒料到會有敵軍此時在長江江面上。事實上,如果不是為了追擊蘭欽之子和歐陽頠,樊氏兄弟完全沒必要此時出擊,只要在蕪湖城內等著蕭繹的封賞就行。 船艙內,那位為了保護劉益守而背后中箭的“猛士”,似乎傷勢并無大礙的樣子。箭矢入甲胄后就已然失去力道,入肉一寸,又不是要害,止血包扎后雖然面色蒼白,但看上去并無性命之憂。 “我看你們其實都眼熟,但從未打聽你們姓甚名誰,這是我的過錯。如今你救我于危難之中,今后就到我親兵隊中任職吧。” 劉益守看著那位“壯士”誠懇說道。 他看了看一旁的馬佛念和陳昕詢問道:“你們不介意忍痛割愛吧?” “都督哪里話,只要他愿意,我們亦是樂見其成。” 陳昕微微點頭,表示自己絕對不會把人扣住。 很明顯,這一位偏將是要發達了,很可能被劉益守引為心腹。 事關個人前途,陳昕自然是無話可說,要不然不僅得罪人,而且還會把白袍舊部里面的氣氛搞得很僵硬。 “末將……周文育,見過主公!” 靠在船板上的漢子想起身行禮,背后傷口被扯動,只能微微拱手,表示自己愿意。 跟誰會比較有前途,這是明擺著的。周文育此刻幾乎快激動得跳起來。 周文育出身貧寒,原名姓項,名猛奴,新安壽昌(浙江建德)人,今年已經二十六七了。他年少的時候頗有勇力,水性極佳。被當地駐軍都督周薈看中,收為養子,并改名為周文育。 后來周薈因為工作調動,帶著周文育去了建康,并被蕭衍指派到白袍軍中擔任行軍司馬,隨后便跟著陳慶之一同北伐。算是“白袍系”的資深人物。 周文育隨之加入白袍軍,跟著養父南征北戰。 后來周薈死于北伐,周文育在軍中升為偏將。跟著白袍軍回歸梁國后,又隨同陳慶之在建康禁軍中任職,戍守石頭城。 再后來便是作為白袍殘部的一員,跟隨陳慶之的兒子陳昕擁戴蕭歡,投到了劉益守麾下。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經歷坎坷的周文育很明白,自己之前的靠山,有教養之恩的周薈已經不在了。下一個靠山,要睜大眼睛去挑。因為這次看走眼,很可能就沒有下次選擇的機會了。 而劉益守平日里為人仗義,言而有信,愛惜部下,行事端正,賞罰分明,頗有人主之像。至少周文育在知道的那些上層人物里面,還沒有比得上劉益守的人。 周文育一直很想投靠劉益守并擔當心腹,只是苦于沒有機會。貿然投靠,又難獲信任,令對方質疑自身人品。 如今飛身一撲“救主”,期盼已久的目的也自然達成。周文育亦是心中感慨到無以言表。 這才明白“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實乃至理名言。 “你安心養傷,之后跟我一同回壽陽修養一段時間,等傷好了以后再入親兵隊任職。” 劉益守溫言說道。 馬佛念等人都很羨慕周文育。其實他們投靠過來給劉益守當鷹犬也并無不可。但是當差是一回事,很受信任并倚重為心腹則是另外一回事。 他們就是想投靠,難道劉益守會信任他們如信任自己培養的那幫心腹么?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就如蘭欽哪怕投靠蕭繹,地位也絕不會在王僧辯與王琳之上一個道理。 好言好語勸慰鼓勵了周文育一番,劉益守來到另外一個船艙。他也想知道這次被追擊的兩個倒霉蛋,究竟是誰。 …… 蕪湖城的府衙大堂,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到處都是燒焦的尸骸,看上去異常可怖。蘭欽的尸體亦是在其中,只是早已分辨不出誰是誰。 蕭繹站在府衙門外,看著眼前令人不忍直視的場面,幽幽一嘆。 “你若是歸降于我,又豈會有今日之禍?” 蕭繹搖了搖頭,轉過身對王琳問道:“蕪湖城內是否已經肅清?” “回殿下,已經肅清了。”王琳小心翼翼的說道。如今湘東王威嚴日重,他雖然是小舅子,也不敢在對方面前擺譜。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