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又是血戰到底的一天,宛城城頭,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到處都是尚未干涸的血跡,到處都是跌坐在地上喘息的守軍。 高岳軍已經勐攻了宛城三天,幾乎是三班倒的攻城,一隊殘了換另外一隊上,四面夾攻,強度極大! 一時間,宛城守軍壓力山大,不僅是崔士謙親上城頭指揮,甚至連搬運物資的民壯都開始頂到一線。崔訦的刀都不知道砍壞了了多少把。 城內重傷不治的人一堆一堆的,至于輕傷的,根本提都不用提,城頭上一抓一大把。得虧是崔士謙把宛城的四面城門都用巨石給堵住了,城內居民根本沒法出去,不死戰也得拼到底。 要不然估計早就有人扛不住想開城投降了。 夜色降臨,崔士謙和崔訦二人坐在地上喘息,抬頭看到天邊的一輪明月,發現月亮似乎都在發毛。 已經過了驚蟄,春天的雨季要來了。今年的春耕大概……也完球了吧。 “時運不濟……” 崔士謙忍不住嘆息道。 “當初把小妹送到劉益守那邊,這一步沒走錯。起碼比她跟著我們一起死要好。” 他忍不住提了一句。 崔瑤蘭守活寡守了六七年,忍受了無端的指責與嘲諷。如今終于成為了一個正常的女人,應該算是個有了好歸宿吧。 “對了,那劉益守相貌如何?” 崔士謙忍不住問崔訦,他想象著崔瑤蘭被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壓在身下,那畫面真的很讓人發毛。 “兄長就別為她操什么閑心了,我看她現在不知道多快活呢,那劉益守長得豐神俊逸,如同謫仙下凡。瑤蘭已經被他的美色給迷住了。” 崔訦忍不住譏諷說道。 用美色形容男人,尤其是手握雄兵的大都督,梁國現在最大的權臣,似乎有些不妥。但崔訦回憶了一下劉益守的樣貌,又感覺這樣形容似乎沒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有時候不得不信命數這個東西。小妹如今時來運轉,倒是我們倒了大霉。” 崔士謙唏噓感慨,如今他真是感覺累了。 正在這時,二人發現城外圍城的隊伍,好像慢慢在退卻。 崔訦勐然站起身,眺望遠方。剛才從女墻縫隙中看到的風景似乎不是錯覺。 “兄長,快看!高岳退兵了!” 崔訦激動叫道。 這不可能! 崔士謙一口氣站起身,驚疑不定的看著城外的敵軍,正在緩緩離開,就連攻城器械都不要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反復確認眼前的一切。 崔士謙和崔訦對視一眼,都搞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 時間回到三天前。 高岳命人在冬天所建的小城外,建立了一處渡口,并將此城改造為屯糧之地。從白河上游來的運糧船,在渡口卸貨后,便將糧草囤積于此,也不怕達奚武他們來偷襲。 來了正好,一網打盡便是。這里不過是個臨時存糧的地方,所囤積糧草也就夠日常消耗,根本不怕被偷襲。 而真正的屯糧地,正在是宛城正北方向,北淯郡的鴨河口某處。 這天夜里,有一支規模不大的船隊,船頭點著三盞漁火,船尾點著兩盞漁火,靜悄悄的經過高岳軍所控制的渡口。被巡查的官兵們發現。 但是這些人一看船上的“信號”,便不予理會,沒有將船隊攔下檢查。白河上來來往往,很多船不僅是從鴨河口而來的,很多還是朝著鴨河口而去,將南陽的糧食運到那邊囤積。畢竟,高岳軍現在也算是控制了大半個南陽,四處搜集糧草。 排在最前面的那艘船上,韋孝寬與祖珽正安安靜靜的在船艙里頭下棋,就像是此番不是去偷襲高岳的屯糧地一樣。 “船到了鴨河口,我們要如何找到屯糧地呢?斥候查看過,鴨河口極大,形狀也不齊整,隱秘的河灣遍地,要怎么去找?” 韋孝寬沉聲問道。 他的心思并不在圍棋上,以至于被祖珽殺得接連敗退,好幾局都是大龍被屠,輸得異常慘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