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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章 one punch(上)-《都督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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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是賀拔岳,那么就立刻分兵,派銳卒奇襲鄴城,多設旗幟偽裝成大軍主力。伱父得知狀況后,必定回師鄴城營救,進退失據(jù)。

    你父倘若不救鄴城,則反手攻枋頭,打通黃河的渡口,打亂你父的部署。

    到時候又一處地段可以渡河,你父就沒法顧得過來了。你父想在河內(nèi)決戰(zhàn)決戰(zhàn),我就偏不決戰(zhàn),哪怕攻鄴城不行,攻枋頭也不行,我依然會在河北持續(xù)襲擾作戰(zhàn)。”

    畫了一張詳細的地圖,劉益守給高伶上了一堂兵法課。不僅她在,楊忠等人都在旁聽,根據(jù)前線的戰(zhàn)報,高歡已經(jīng)放棄了河陽關與北中城,撤退到野王城去了。

    賀拔岳大軍隨即派大軍追擊,并展開攻城戰(zhàn)。但倉促之下白天攻城不順不說,晚上還被野王城北面山林里埋伏的大軍闖營,大敗而歸,退到?jīng)W水以北修整。

    賀拔岳只得下令建設糧道的轉(zhuǎn)運點,繼續(xù)尋找戰(zhàn)機,于是戰(zhàn)局又平靜了下來。

    劉益守點評高歡這波操作屬于神來之筆,以退為進,連消帶打的擊退了賀拔岳軍的攻勢。賀拔岳被牽著鼻子走,落了下乘,不出意料的戰(zhàn)敗了。

    野王城背山而建,山林里地勢復雜容易藏兵。賀拔岳大軍出自關中,不熟悉此地地形,吃虧是必然。

    只要賀拔岳入河內(nèi)與高歡決戰(zhàn),那就是以己之短,擊敵之長。戰(zhàn)略上的劣勢,是很難通過簡單的戰(zhàn)術勝利來扭轉(zhuǎn)的。

    “對于賀拔岳來說,輕騎帶七日干糧,偽裝主力向東奔襲是為上策;建立向東的糧道,先攻枋頭,輕騎待命與高歡劫糧的部曲鏖戰(zhàn)兌子為中策;下策便是進入河內(nèi)攻野王城。

    可惜賀拔岳選的正是下策。”

    劉益守悠然說道,嘖嘖感慨。

    如今高歡退到了野王城,退無可退,下次失敗就是鄴城決戰(zhàn)。賀拔岳覺得離勝利只差一口氣,想一鼓作氣把高歡軍主力打掉。

    雙方的沉沒成本都高得嚇人,誰也不肯輕言放棄,所以野王城必有一場龍爭虎斗。

    劉益守覺得哪怕自己不幫忙,高歡獲勝的機會也是相當大的,當然,要是陰溝翻船那就不好說了。

    不過高伶并不這么認為,她已經(jīng)嚇傻了。高伶本以為她是被母親婁昭君賣到這里陪男人睡覺換取支持的,沒想到鄴城居然真的很危險。心中對婁昭君的怨氣不由得消散了許多。

    劉益守再怎么下作,也沒必要當著這么多將領的面,在她這么個小姑娘面前演戲。

    有旁人在,高伶又不好詢問劉益守要如何應對。

    “主公,那我們要如何應對呢?”

    楊忠沉聲問道。

    不得不說,劉益守的膽子還是很大的,用兵不拘一格,楊忠很想聽聽對方的見解。這不僅僅是因為謙虛謹慎,更是因為帶兵去洛陽燒糧倉的人是他。

    多學習一點,到時候說不定就能多點保命的機會,這個時候不謙虛才是傻。

    “繼續(xù)等待吧,把干糧準備好,馬匹喂好,要做到我一聲令下,你們就能立刻出發(fā),不需要想什么歪心思。都散了吧。”

    眾人都若有所思的看了高伶一眼,隨即不動聲色的離開了書房。這樣的“戰(zhàn)術研討會”讓一個小姑娘參加,劉益守必有深意,但肯定不是為了搏美人一笑。

    “我父親是不是很危險了呢?”

    高伶小聲問道,大氣也不敢出,生怕觸怒了劉益守。

    “要說是不是很危險,那肯定是的,不過你也幫不上什么忙。

    哪怕你現(xiàn)在要回去,該辦的事情我還是會辦的。我說的這些對賀拔岳來說是機密,但對于你父來說卻不是,你大可以把這些話都告訴他。”

    劉益守十分大度的說道。

    可高伶哪里敢回去,劉益守都說這個份上了,明知道鄴城很危險,萬一賀拔岳攻破鄴城,高歡救援不及時,那她會有什么命運不是明擺著么?

    起碼現(xiàn)在在滎陽,劉益守還是把她當座上賓在看,沒有對她怎么樣。

    “我還是不回去了吧,回去也幫不上忙。”高伶心想著自己在劉益守這邊,對方出兵的意愿肯定就強一些,那說明自己還是個有用的人。

    “你要想好了,現(xiàn)在要走,我派人全須全尾的送你回鄴城。要是等我的兵馬得勝而歸,你可就再也沒機會回鄴城了,哪怕你逃跑我也會把你抓回來。

    除非等我揮師北上橫掃河北,你才有重回鄴城的機會。”

    劉益守面色肅然的對高伶說道。

    “啊?為什么呀?”

    高伶一愣,顯然沒有料到劉益守會有這樣的說法。

    她還以為婁昭君送她過來就是讓劉益守玩一段時間再送回去呢,沒想到對方是要將她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下!

    老實說,高伶雖然并不介意陪劉益守睡覺,但她很顯然還沒有做好與親人永久分別的準備。這二者顯然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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