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能混到高位的人,沒有誰是真正的傻子。這樣的人在他所處的游戲規則中,一定是精于算計的高手,絕對有其過人之處。 高歡就是個很典型的例子,與對手競爭時,他非常善于對癥下藥。 雖然微操很爛,但大方向總是不出錯,如此才得以走到今日。 在掠奪草原大勝而歸后,高歡也希望趁著大勝之威,干一番大事,給老對手們找找麻煩。不過不同的對手,彼此間實力不同,地緣不同,眉毛胡子一把抓,直接簡單粗暴出兵是不可取的。 對于賀拔岳,高歡知道對方有地理上的優勢,哪怕自己這邊馬匹多了,也暫時奈何不得對方,故而沒有采取什么實質性動作。 就是單純的眼不見心不煩而已。 然而對于占據晉陽的爾朱榮,高歡可就沒有那么客氣了。 他命段韶領兵一萬西征晉州,一定要完整的,干凈徹底的占據晉州,不給爾朱榮的兵馬留下任何據點。 東魏在晉州本身就占據了約三分之二的地盤,只有晉州北部在爾朱榮勢力的控制當中。 所以高歡對段韶的命令就是:肅清,掃蕩,將晉州牢牢控制在手中,并在將來時機合適的時候,時不時的騷擾一下晉陽周邊,除了不攻城外,隨便段韶怎么玩,百無禁忌! 對于梁國,高歡則是又換了一種處理方式,以軍事手段為輔,政治手段為主。他讓高岳帶兵前出,屯扎滎陽作出要南下的姿態,同時派遣中書侍郎魏收,作為使節來建康下戰書,威脅梁國中樞將上次北伐得到的河南之地全部吐出來! 為了制造矛盾,讓劉益守難堪,高歡還不顧自己的顏面,要求劉益守將高伶送還鄴城! 然而劉益守在此之前就已經上了《開萬世太平箴疏》,又怎么可能自扇耳光呢?朝中各路大臣知道了劉益守的想法,自然也不可能跳出來唱對臺戲,于是都保持了詭異的緘默。 面對高歡使節魏收那咄咄逼人的質問,劉益守的回復只有兩個字:做夢! 他一面通過兒皇帝蕭棟下詔,命前線的于謹守好長社城,不得丟失一城一地,哪怕戰斗到一兵一卒都不能后退,以表明梁國嚴陣以待的堅決態度。 連談條件的口子都不開,讓準備了一肚子游說策略的魏收無計可施。 另一方面,劉益守又親自寫信給于謹,讓他悄然將大軍主力回撤到上蔡,在河南之地采用“前輕后重”的部署方式,以應對高歡的軍事冒險。 并且將邊軍主力屯扎上蔡,還有一個好處,便是可以得到梁國淮南兵力的支援與保護。劉益守做好南陽北面門戶南潁川郡失守的準備,保存有生力量,不必死守前線,用寶貴的可戰之兵跟高歡爭奪河南的城池。 眼見梁國朝廷沒有屈服,高歡也無計可施,只能派人送信叫回魏收。 高歡本來就只是想嚇嚇對手,派兵南下滎陽也就是做做樣子,只當是練兵,根本沒有南侵的打算。被劉益守看破了恐嚇之策,也不以為意,反正,他不也沒什么損失么? 高手之間過招便是這樣,在沒有一錘定音的時候,就是看誰那邊消耗更大一些。劉益守不上套,最多也不過是跟高歡打平而已,高歡又有什么損失呢? 高歡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謀略有問題。 高歡想得很明白了,他現在身體還很好,支撐十年問題不大。既然梁國看起來準備很充分,那就不必硬來,先解決爾朱榮就好了。 跟劉益守之間的賬,將來一定會跟他好好算一下的,高歡覺得此事不必急于一時。 這顆巨大的絆腳石,他遲早會將其搬開的。 …… “你父打算跟我算賬,還想讓我把你送回去呢,你說怎么辦才好呀? 送你回去,我可是舍不得呢。” 明媚的陽光下,劉益守坐在在院中石桌旁,輕輕撫摸著高伶微微隆起的小腹,親吻著對方帶著紅暈的俏臉揶揄道。 “妾身不知道要怎么回去,唉……只要聽阿郎的就可以了。” 高伶幽幽一嘆,將頭枕在劉益守的肩膀上。 她都懷二胎了,現在回鄴城那是故意給自己找不自在么?就算要回去,那肯定也只能是劉益守將來攻破鄴城的時候再回去啊! 算是“衣錦還鄉”。 無論怎么說,她現在回鄴城之后,已經生下的長女跟如今還在腹中的孩子,會過怎樣的日子,幾乎是不言自明的。 更何況,她還年輕,還需要男人的撫慰與寵幸。到時候和她睡一張床的男人,會是誰? 誰又能享受到她那貌美的身姿? 有劉益守這種標桿在,換個男人高伶哪里能忍得下去?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到時候換個男人在身邊,只怕高伶會惡心得想自殺! 在建康,起碼她可以堂而皇之成為劉益守的妾室,享受榮華與溫存,也沒人敢把她怎么樣。回去以后沒有男人撐腰,她這個殘花敗柳能有什么好下場? 不用腦子都能想到最后結局如何。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