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篤篤篤,篤篤篤! 一隊騎兵飛馳于羅陰城通往陽曲縣的路上,其中打頭的領(lǐng)兵之人正是爾朱榮! 此刻他雙目赤紅,怒不可遏,正帶著本部精騎折返晉陽。慕容紹宗帶著步卒,跟在騎兵隊伍后面,也是一路奔跑,并未落下多遠。 羅陰廢城到陽曲之間不算是一縷平川,官道兩旁,地形復(fù)雜,但也沒有絕佳的埋伏之地。 一支步騎混合的隊伍就算被伏擊,損失些人手后也可以簡單脫出,組織得當(dāng)甚至能打反擊。爾朱榮等人對這里的地形一清二楚,所以很明顯的一點就是,他們不擔(dān)心可朱渾元打埋伏。 聽晉陽逃來的士卒描述,爾朱氏一家都被可朱渾元給斬了,男丁一個沒留下。爾朱榮就不明白了,他以前到底有什么地方得罪過可朱渾元,對方竟然下手如此狠辣! 爾朱氏全族上百口男丁啊,就這么都嘎了? 因為這件事,連帶慕容紹宗,也被爾朱榮猜疑,誰都知道,可朱渾元是慕容紹宗的世交,數(shù)百年前五胡時期,這兩家還是一個部落的,世代通婚。 “停!” 前面的騎兵突然停下步伐,命令逐漸傳到后面的隊伍當(dāng)中,一時間這支精騎略有些混亂,匆忙結(jié)陣。 不是他們想停,而是不得不停,前面陽曲縣城的城墻上,全都豎起了梁軍的紅色旗幟! 打了這么多年仗,也遇到了很多對手。用紅色旗幟作為軍旗的,只有梁軍一家而已。這種狀況幾乎不需要仔細思索,就能判斷究竟出了什么事。 正在這時,陽曲小縣兩旁的道路兩旁,一桿又一桿紅旗被人豎了起來。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旗幟就漫山遍野! 騎在馬上的爾朱榮心驚膽裂,作為一輩子打老了仗的宿將,他如何不明白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 “咻!”“咻!”“咻!” “咻!”“咻!”“咻!” 箭矢破空之聲呼嘯而來,騎在馬上,又停止運動的騎兵,頓時如同固定標靶一般,被射倒了一大片。 可以速射的連弩,射出一輪又一輪的箭雨招呼他們,幾個呼吸之間,爾朱榮麾下精騎就死傷慘重,如同無頭蒼蠅一般的四處亂竄,躲避箭矢。 “主公!走啊!” 已經(jīng)及時趕到的慕容紹宗一邊喘息,一邊拿刀撥開了幾支射來的弩箭。這種連弩,射擊速度無與倫比,但力道卻不是很足,乃是短兵相接之時破陣用的。 爾朱榮一不小心著了道,損失了不少人手,但大軍主力尚在,已經(jīng)在后方結(jié)陣了。 “晉陽已破,繳械不殺!” 道路兩旁忽然響起士卒們的吶喊聲,響徹云霄。慕容紹宗身邊的親兵聽到這話,頓時就面色大變。 “大事去矣。” 爾朱榮頹喪的坐在地上不肯起來,此時箭雨也停下來了,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吶喊聲。 “主公,我們主力尚存,突圍去肆州,前往北秀容川,依然可以有所作為啊!” 慕容紹宗對著爾朱榮大喊道,聲淚俱下。 他不敢相信,之前追擊柔然騎兵時還英勇無畏的爾朱榮,此時此刻,就如同風(fēng)燭殘年的老人一般,坐在地上耍賴不肯起來。 “你看看他們再說。” 爾朱榮指了指身邊的親衛(wèi)說道,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他似乎已經(jīng)認命一般,完全不想再折騰了。 慕容紹宗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戰(zhàn)場安靜得可怕,身邊的親兵,全都是一臉驚懼惶恐,茫然不知所措,全都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他。 這一刻,慕容紹宗也明白了,爾朱榮說得不錯。 大勢已去! 人雖然還在,但人心已經(jīng)散了! 晉陽城內(nèi),有這些士卒們的家眷。現(xiàn)在他們迫切希望的,是能回去看一看,而不是遠走他鄉(xiāng)。但情況已經(jīng)擺在眼前,梁軍能在陽曲出現(xiàn),那就意味著可朱渾元是投靠了梁國,心甘情愿給劉益守當(dāng)狗。 對方不僅是蓄意反水,而且后援很足。爾朱榮一直對軍中保密,不讓他們知曉晉陽的情況。這一刻,也是紙包不住火。梁軍出現(xiàn)在陽曲,就意味著晉陽已經(jīng)失守了。 哪怕爾朱榮麾下精兵能殺散了陽曲的梁軍,晉陽那邊也是龍?zhí)痘⒀ǎチ耍秃茈y全身而退。 此情此景,已經(jīng)陷入絕望的士卒們?nèi)绾文懿惑@懼? “派人去陽曲縣城,告訴那邊的守將,我愿意歸降了。” 爾朱榮淡然擺手說道,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站了起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