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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雪微動眉尖，心中暗道：“對聯怕是沒多少用處。”

    眾人聽聞莫道先生的言語，心中的期待也少去許多，無非又是周自天表現的機會。

    周自天用同情以及厭惡的神色望向鄭凡仁，淡然道：“沒有想到我給你機會讓我開開眼界，卻只是一些為難我的小聰明，實在是有些失望。”

    鄭凡仁卻無所表露，繼續說道：“雖是小題，但還是比較有趣的。那上聯，煙沿艷檐煙燕眼，意思正好是煙沿著艷麗的屋檐煙到燕子的眼睛，不知道周大少可否解我心中遺憾，做個下聯出來？”

    滿座俱靜！

    此聯比之前的絕非難上一星半點。不少人瞠目結舌，口中的酒沒來得及咽下去，順著嘴角偷流出來，場面甚是可笑。

    咚的一聲，周自天重重放下手中的酒杯，酒水飄落在桌上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如同陰雨里的烏云般青黑。

    洛雪忍不住嫣然而笑，場間掌聲不斷，他們樂于看到周自天的驕傲，但是看到他的驕傲被踩在腳下，更是開心。

    只是這份開心難免有些苦味，因為他們連周自天都不如。此刻看向鄭凡仁的眼光莫名非常，心中更是五味陳雜。

    半響后，終于有人喊道：“千古絕聯，肯定是千古絕聯！”

    莫道雙眉緊鎖，不得不認同道：“此聯當真精妙，奈何鄭小兄弟自己都不知道下聯，為何用它來為難眾人呢？”

    鄭凡仁笑著回答道：“我絕沒有為難周少爺的意思，只是想告訴大家，學問這種東西沒有高低之分，就算周大少能夠答出下聯來，道理也一樣。”

    “圣人尚言，三人行必有我師，看來學問本是出于生活，高手也自在民間。而對聯更是人們對于生活以及文字的一種尊敬和喜愛，絕非拿來拼裝組合只為顯示自己高明的東西。”

    他咽下一口酒，繼續道：“剛才，葉應華的一道上聯就很有意思，欠食飲泉，白水何堪足飽，正可以表達我大漢眾學子在求學饑餓之時，狂飲白水卻不能飽肚的心情，其間又有文字組合的趣味。而你的下聯，無才和充饑簡直前言不搭后語，全無意境可言。”

    周自天盯著他的臉，沉默很長時間后忽然譏笑起來，隨即平淡說道：“有道理，但學問不分高低，修為卻可以分個高低，以你的修為本事，怕是有道理也沒多少作用。”

    鄭凡仁轉頭笑道：“洛姐，他是要用玄術攻擊我嗎？”

    洛雪笑道：“估計你是斗不過他。”

    鄭凡仁故作驚慌，大聲道：“那怎么辦？”

    洛雪轉頭看向周自天，威嚴道：“很簡單，我倒要看看有誰敢威脅你！”

    周自天的臉色又一次變得極為難看，正聲道：“洛雪姑娘是鐵定要維護這個下人嗎？怎么說我也是周家的大少爺，太玄院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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