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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初曙。

    日光自天穹垂下，照在水里，寸寸而入。

    望之則明，冰涼晶沁。

    而石骨橫斜其間，交錯嶙峋，輝映云水，平添一抹冷峻。

    少頃，閃爍星芒出現在水下，瑩瑩一點。

    須臾之后，星芒越來越多，到最后，千千萬萬，萬萬千千。

    整個水底似乎都化為亙古星域。

    轟隆隆，

    在星域之中，最為璀璨奪目的是一顆大星，懸于中天，然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上面的殷紅血色，非常妖異。

    嘩啦啦，

    原本水底強大的生物，嗅到其中的味道，無論是大小強弱，都循著本能，飛快逃跑。

    大魚，螃蟹，小蝦，等等等等，形成潮汐一樣。

    陳巖坐在萬魔災星中，身前雷水明瑟，青意照人，他神情平靜。

    從他的面上，半點看不出剛才拒絕了天大機緣的懊惱或者后悔。

    太古魔神之道雖好，可是不是自己的道。

    這樣的力量，不要也罷。

    “也不是沒有收獲。”

    陳巖雖然拒絕了走太古魔神的道路，但他在那個空間中得到的殺伐經驗，還有充沛到不可思議的精元都是實實在在的，這都是天大的好處。

    要是以此肉身，再配合上九真太始靈寶劍，別的不講，在精元一關上，絕對是得天獨厚。

    說不定，還可以反饋給氣神兩寶。

    當然，代價不是沒有，以后要再借助此殺戮至寶，可不會像以前那樣輕松，而是要以祭品交換，才能得到力量。

    陳巖雖然覺得可惜，但也知道這才是常態，不管怎么講，自己和其還有香火之情，關鍵時刻，是一張保命的護身符。

    如果換做旁人，不說是找不到獻祭的門路，即使是獻祭了，也不一定能夠得到殺戮至寶反饋過來的力量。

    自己現在雖然已經不是自己人了，但起碼算是外圍，是熟人，不是外人可以比擬的。

    陳巖將自己在殺戮法寶空間中的得失捋了一遍，心思愈發通透，靈覺之中，智慧光暈升騰，有一種難言的喜悅。

    明前路，堅定信念。

    會取舍，敬畏因果。

    陳巖看著眼前的松石名花，水光如雪，面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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