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開荒-《修神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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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花的娘郭素菲是郭莊人氏,算是郭家族內的偏支,也曾經“輝煌”過,可是到了他娘這代,除了郭素菲,家就再無男丁,而且張小花的外公郭山也是老來得女,將女兒養到該出嫁的時候,也是老兩口年暮之時,為了贍養老人,張小花他爹,張才,這才入贅郭家。
其實說是入贅,可郭山對張才又是另眼相看,連張才的子嗣也都讓隨了張姓,并不曾跟張才討價還價,于是那張才也就更對郭家一片的真心了。
話說農村家境的富裕程度,多半跟家中的勞力有關,郭山沒有兒子,在生養郭素菲之前一直想過繼親戚的男孩過來,卻因種種問題沒有實現,家中就由郭山一人支撐,家境的貧寒由此可知。而張才倒也爭氣,到了郭家后,在農作方面是個好手,在增加家庭勞動力方面更是遠超岳父郭山,新婚后一年,郭素菲即懷孕生子,為郭山添了個外孫,起名張小龍。郭山老兩口看到外孫的出生,很是欣慰。正當全家展望未來美好的前景時,郭山卻積勞成疾,一病不起......
疾病對于貧困的家庭,無疑是滅頂之災,張才為了給岳父治病,變賣了所有值錢的東西,但是,依然不能挽回郭山風吹殘燭般的生命,在張小龍兩歲多的時候,溘然而逝,令郭山能瞑目的是,他的第二個外孫或外孫女也快要臨世了,為此,郭山于臨死前給孩子起了名字,男的叫張小虎,女的叫張小花。郭山過世后,張才的岳母身體也是每況愈下,好在張小虎的出生,稍稍淡化了老人家的悲哀,這才保住了全家的平淡日子。
農家人的生活,無在乎下地干活,回家吃飯。命根子就土地,以前老郭家人丁不旺,土地盡跟得上使用,隨著張小龍,張小虎的長大,張才就一直為耕種土地發愁,最開始的時候,他跟老婆郭素菲,拉著張小龍,抱著張小虎到族長家磕頭請安,許是看著郭山的面子,給了河邊的一小塊耕田,算是解了張山的“燃眉之急”。
張小花的出生是在他大哥七歲的時候,那是家中已經有兩個半的勞動力了,家庭貧困的情況稍稍得到緩解。說到張小花的出生,也頗有點神奇色彩,本來干旱了兩個多月的天氣,在小花出世的那天晚上,突然下起了暴雨,山中雨量劇增,村外的小河都沒過了小橋,情景甚是嚇人。而郭素菲也在生小花的時候,竟然看到了漫天的飛花。所以,張才對于小花的期待,可謂很高。甚至在起名的時候,還請鄰村的教書先生參考,起了諸多如張震,張宇,張學友等名字,可是挑來挑去,可就花了眼,不知道哪個好了。最后,想到了漫天的花雨,想到了離世的父親,郭素菲力排眾議給張小花起了這么個膾炙人口的名字,雖然,張小花是個標準的男孩子。
這時的小花已經十二歲了,農家的孩子總是早熟,早在幾年前,小花就已經跟著爹和兩個哥哥忙乎田中的事務了。張才也不是沒想過讓孩子們去學堂讀書認字,長大能識文斷字,謀求個功名,但郭村是個小村子,族中也沒有什么讀書人,無力支持一個小小的學堂,鄰村的學堂是屬于另一個大的家族,對于郭村的孩子收費也高,小龍和小虎是不要想了,當時家里貧苦,張才也是有心無力。小花小的時候也送去過幾日,但據教書先生的說法,小花的資質在學堂中是中等的,盡全力也就是個識文斷字的水平,要想舞文弄墨謀取功名,應該是水中月的。張才掂量了一下腰包,再看看小花的濃眉大眼,也就放棄了黃粱般的期望,帶孩子回了郭莊,安守農人的主業。倒是小花的娘似乎還記得小花出生的吉兆,時不時請村子中識字的年輕人教小花學一些東西。雖然小花喜歡跟在哥哥后面操持農活,但娘親的逼迫倒也讓他學了不少的字,能讀一些東西,算是家中的識字人,但凡跟字有關的事情也都由張小花操持。
今天是張小花獨立耕田的第一天,他爹昨天已經跟他說了,這塊地就是給他的,是屬于他的一個飯碗了。雖然現在還是一塊沒有任何跡象可以表明是耕田的土地,可是小花記得村里的一個書生說過的,有了目標就可以開始,有了開始,就是成功的一半!有了成功,那離你的希望就不遠了,而,小花的希望,就是美美的吃一塊五花肉~
十一月的天已經是冬日的開始了,太陽在頭上投撒著慘淡的光和熱,山風從坡間刮過,帶起的樹梢嗚嗚作響。一切的一切都昭示著無言的凄冷。
不過,張小花可沒有功夫去注意這些。他拿著鋤頭,只一味的在這個四分地上,努力的開墾。按照張小花的計劃,先是在山坡中央的這塊地的四周挖起一個橢圓形的或四邊形的邊界,再將這塊地里的山石挪走,清理一下細小的石塊,然后,處理一下雜草,等漸成規模時,再精耕細作,將整個田細細的耕一遍,為種種子打好基礎。農活總是耗費時間啊,當小花清理完四周,準備將這地里的大的石頭挪走時,天已經正午了。小花停下了耕作,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走到地頭,拿了娘親給準備的一瓦罐的水,咕咕咚咚的灌下半罐的水,這才長長的深了個懶腰,捶了捶一直沒有伸直的腰,感覺一陣的舒服。
也是啊,以前雖然跟著爹爹和哥哥們干活,可畢竟因為是最小的,大家都不讓他多干,自己也沒感覺太累,現在自己一肩挑了,才知道其中的艱辛。不過,想想外婆,想想娘親,還有自己的家,自己的未來,心中感覺也是很值得的。
張小花跟著年輕的書生認字,雖然不認真,也經常聽他們說些很玄乎的未來啦,生活啦,愛情啦之類的陽春語言,倒也有些印象,平日干活,沒事的時候,偶然也會想著自己的生活,但很快就會被現實所擊毀,低頭面對土地了。這會兒想起這些,估計也是白日夢,忙中的偷閑了。
正當張小花胡思亂想的時候,肚子咕嚕嚕的一直鳴叫,看來該吃飯了。以前吃飯都是跟娘親回家吃,這會兒是獨立門戶,開田種地了,早上出來時,娘親就說中午給送到地頭的,看看時辰,也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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