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親眼見過自己父親下跪的沖擊會給一個小女孩帶來怎樣的心理陰影,這可不是亞衣你能體會的。你體會不到世間冷暖和人心險惡,但初鹿野該經歷的都經歷過了,她選擇了與這一切對抗,身邊卻沒有她最要好的朋友……亞衣,你當時選擇了逃避。” 山崎亞衣眼神有些動搖,她抿著唇,靜靜聆聽著這些她不曾知道的過往。 明日川繼續說道:“亞衣也許可以雙眼一閉什么也不管,盡量減少和男性接觸,便能最大限度減少來自詛咒的痛苦,但初鹿野她不能,她恨就恨在這里。” “我……”山崎亞衣眉毛顫抖著,聲音也輕顫了起來:“是因為我害得花沢變成這樣,卻沒有承擔起責任,她才變的如此憎恨我?” 明日川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看著山崎亞衣:“錯了就是錯了,既然是亞衣當年害了她,又逃避了十年,那么理應你來肩負起這個責任。” 伸手出去,握住學姐白皙的小手,明日川臉色柔和,輕輕撫摸著她安撫道:“但現在你不必獨自面對這些了,有我在,我會和你一起承擔責任。” “川君……” 山崎亞衣不知道說些什么好,她其實也知道是自己的錯,但初鹿野的冷若冰霜和渾身尖刺,讓她每次想要靠近她,便被無情扎傷。 久而久之,兩個人便從一開始的虧欠變成了對立,被扎得遍體鱗傷的山崎亞衣,也慢慢放棄了和好的念頭。 她曾一度以為自己和初鹿野的關系就止步于此了,山崎家族和初鹿野家族的恩怨情仇到她們這一代說不定就只剩下了仇。 但今天,明日川站了出來,告訴她如果你心里還有那么一絲希望,希望能夠重歸于好,那么就讓我來跟你一起面對過去。 有難一起抗,明日川覺得這才是對自己女人負責的表現,而不是過分偏袒和寵溺。 在必要的時候為她遮風擋雨,處理潛在的危險,在她必須獨自面對某些事的時候,則要站在她身邊跟她并肩而行。 見山崎亞衣已經被自己說服了大半,明日川笑道:“當然了,她要是太過分了,我替你打她屁股。” “川君三句話沒個正經……我才不信你敢打花沢屁股呢。你要是真打了,以她的脾氣,估計你倆又得要死要活的鬧出人命。” “鬧出……人命嗎?”明日川撓了撓頭,“我倒是想先跟亞衣鬧出人命。” “……” “如果是男孩,叫什么名字好?但果然還是希望是個女孩子啊!” “……” “誒!踢疼了!好哇,我在替亞衣出謀劃策,你卻恩將仇報!亞衣心如蛇蝎!” “別踢了,錯了錯了,我心如蛇蝎,我恩將仇報……我可警告你,踢壞了你沒東西用了!” “讓你再不正經!敢在學校里當眾調戲學姐?接招!” “啊哈!被我逮到了吧?錯了沒?錯了沒?” “別別別!別撓,癢!哈哈哈……” 跟山崎亞衣打情罵俏了一會,緩解了氣氛,明日川見時機成熟了,伸手到亞衣面前,寵你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而后伸出小指。 “不管什么時候,我都會站在你身旁與你同行,委屈了、累了,我的肩膀隨時借給你。” 他那認真的表情,仿佛是在求婚的紳士,說嫁給我吧,公主! 山崎亞衣心里想著,川君以后會在哪里求婚呢? 呀…… 好像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于是她趕緊挪了挪屁股坐直身子,將雙手放在膝蓋上低著眉調整氣息,這架勢看得明日川有些疑惑。 只見學姐抬起頭來,面帶微笑,說道:“在山崎家族,和御神子拉鉤可是要跟神明起誓的,是十分莊重的事情,得沐浴更衣……還好剛才洗過了。而且做不到的人要吞一千根針!還要將靈魂出賣給神明!” “哼,區區一千根針,還整不死我。” “川君請嚴肅一些,我在宣布起誓詞呢。”山崎亞衣的腮幫微微鼓了起來,佯裝微慍。 “哦,行叭!”明日川輕咳一聲,而后舉著自己的小拇指,重新說道:“我會一直陪在亞衣身邊,和亞衣一起面對曾經的過往。不知御神子大人意下如何?” 山崎亞衣輕輕伸出小拇指,和明日川的小指勾在一起,兩個人的拇指互相緊按著。 “以神明……”山崎亞衣眼中滿是柔情地看著明日川:“以我侍奉的神明——神谷明日川的名義起誓,你不管什么時候都要在我身邊,隨時準備將肩膀借給我倚靠!時限的話……我希望當我老了,走不動路的時候,依然能夠靠在你的肩上,聽你講我們過去、現在、和將來的事。” “亞衣真是貪心啊……好啊,一言為定,等你老了,我就在火爐邊給你和咱們閨女講,我當初是怎么追到你的。” …… 高三學生會會議室,這是山崎亞衣第一次在不是例會的時間光顧這里。 紅木大門直接沒關,山崎亞衣走上樓梯,一眼就看到了正在伏案寫作的初鹿野。 “真是稀客。” 初鹿野抬起頭來看向山崎亞衣,在一瞬間便讀懂了山崎亞衣的內心。 于是她從上到下,仔細地打量著自己這個曾經的閨蜜。 自從小時候發生了那種事之后,她便很少再跟山崎亞衣接觸了。 即便是在學校里,也只有每次開會的時候,兩個人會見上一面,但內心的間隙讓這兩個人都若有若無地開始逃避直視對方。 通過惡語相向來互相傷害,大概是這兩個女人最后的羈絆了。 直到那個男人的出現。 “你跟小時候一點都不像了。”初鹿野嘆了口氣,收起了那支價值連城的鋼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