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體育館里不可能有鋼琴,這個初鹿野再清楚不過了。 這里可是公共設(shè)施,又不是單單只有高一學(xué)生會可以用體育館,所以初鹿野對于體育館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如果倉庫里有一臺佩卓夫三角鋼琴的話,她絕對不可能不知道的。 每個周高三體育部都要輕點體育館里的東西,列一個清單給她確認(rèn),所以初鹿野經(jīng)過短暫的思考,排除了其他可能。 “你干的?” 她轉(zhuǎn)頭看向明日川,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 這種事也就他能干的出來,突然從堆砌雜物的倉庫里變出一臺價值連城的鋼琴什么的。 明日川沒有否認(rèn),但也沒有承認(rèn),只是臉上帶著鼓勵的微笑:“我很喜歡這條領(lǐng)帶,希望你也能喜歡這份禮物。” 他的領(lǐng)口,那條初鹿野親手為他系上的領(lǐng)帶剛才在外面的時候沾了點雪,不過比起他有些濕潤的制服要強多了。 很顯然明日川有特意保護(hù)這條領(lǐng)帶,這讓初鹿野很欣慰。 不用問也知道剛才明日川從體育館離開是去了哪,初鹿野沒有計較……至少沒打算在今天這種場合下計較。 她微微歪頭,看著明日川的眼睛:“你怎么敢確定在這種場合下搬出一臺鋼琴來,我會喜歡呢?你忘了體育祭的時候,咱們兩個因為鋼琴還置過氣。” 明日川當(dāng)然忘不了,臨近體育祭的時候,他救了初鹿野一命讓兩個人的關(guān)系開始了緩和,就從那時候起,初鹿野對于他抱有的敵意開始變淡。 但那個時候也正是兩個人最較勁的節(jié)骨眼兒,這兩位都是心高氣傲、自詡完美的人,不能容忍有人比自己還要強。 嗩吶戰(zhàn)勝鋼琴,說實話明日川有取巧的嫌疑。 一點技能點算是刻苦練習(xí)一年,明日川用在嗩吶上的技能點頂多是讓他在嗩吶技藝上漸入佳境,連登堂入室都算不上。 這玩意兒從出生吹到入土可不是說著玩的,既有嗩吶包辦紅白兩事的意思,又有究其一生才算專精的意思。 那場體育祭上的表演其實是明日川選了個好曲子再加上觀眾都沒聽過嗩吶,這才讓人眼前一亮。 刺耳的樂器流氓加上氣勢恢宏的《驚濤落日》和悠揚婉轉(zhuǎn)的《百鳥朝鳳》,大家伙兒聽的是個稀奇,畢竟初鹿野會長的鋼琴聲,在每天的社團(tuán)活動時間都能聽得到。 初鹿野那么高傲的一個人結(jié)果輸給了異國他鄉(xiāng)的樂器,雖然大大方方承認(rèn)了,但心里總歸是有些不服氣的。 “跟那個沒關(guān)系。”明日川跟初鹿野并肩坐著手悄悄拉起了她的手。 “我可沒有想那么多,我只是想聽你彈琴了。” 聲音小小的只能兩個人聽到,這才是情話。 不必高舉著手沖著天發(fā)誓,說些什么海誓山盟的大話,老天爺都聽膩了。 真正的情話,不需要什么誓言的證明,只要能被心上人聽到,能在話語里聽出些風(fēng)花雪月、聽出些柳葉翻飛,那便足夠了。 “你看雪下的這么大,我們都得在體育館里等雪小一些才能走,下面你的那些學(xué)弟學(xué)妹們從最開始的恐慌逐漸安撫下來,現(xiàn)在又在我們那些學(xué)生會同伴的組織下開始自娛自樂,儼然已經(jīng)把突發(fā)事件當(dāng)成了臨時組織的晚會。” 明日川看著初鹿野的眼睛,突然覺得真是好看。 她眸子里清澈的光不同于學(xué)姐的明月照溝渠,而是一塊反射著一腔孤傲的堅冰,流動婉轉(zhuǎn)。 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往后余生,這塊堅冰都只會給他以溫柔。 “我知道你今天陪我來聽演講,不只是跟學(xué)姐斗氣。你還想看一看被你寄予了厚望的后輩們,將會把仁德帶向何處。” “現(xiàn)在你也看見了,草長鶯飛的少年少女可用不著你來操心,所以啊,這時候你只需要好好看著我,好好聽我說就好。” 明日川再次輕聲地、認(rèn)真地說道:“我想在圣誕節(jié),聽你為我彈琴。” “想聽我可以回家給你彈。”初鹿野也看著他,聲音很輕:“如果你變不出來鋼琴,我就讓島田叔叔去把東京都能買到的最好的琴抬到別墅去,你想聽什么都可以。” “這當(dāng)然很好,不過……”明日川轉(zhuǎn)頭看著那些開始載歌載舞的學(xué)生,笑了笑說道:“就當(dāng)是初鹿野會長最后的琴聲吧,以后你就是我的花沢了,僅僅是快要畢業(yè)的高三生初鹿野花沢。” “我想讓你能在最后的兩個月里,多體會體會以前錯過的校園青春,給你的記憶留下點什么。” “不論是多么貴重的禮物都會在時間中一點一點陳舊,但唯有記憶是永恒的。”明日川嘿嘿一笑:“尤其是青春的記憶。” 初鹿野想了片刻,也是微微一笑。 “你就是這么狡猾,所以才善于偷走別人的心嗎?” “天地良心,是你先偷走我的心的!” “懶得跟你說這些酸不溜秋的話!” 初鹿野輕輕撣了撣自己的裙擺,而后站起來看向齋藤源。 “把鋼琴抬到講臺上去,我來看看。” 齋藤源本來就在四處尋找愿意站起來的勇士,聽見初鹿野的話立馬就喜上眉梢轉(zhuǎn)過頭看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