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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孝民其實只有一句話，他告訴陶準然：“摸清賀明遠最近的行動規(guī)律和愛好，特別是有沒有私底下見人。”

    陶準然馬上說：“請科長放心，我就是科長的眼睛和耳朵，一定把看到的、聽到的，一點一滴向科長報告。”

    不管胡孝民是什么意思，只要聽從就行了。他現(xiàn)在總算明白了，跟著上位者走，總不會錯。

    “你回科里匯報有點顯眼，下次去九風(fēng)茶樓吧，我在二樓有個包廂，可以在那里見面。”

    陶準然知道胡孝民喜歡去九風(fēng)茶樓：“我每天下午四點過去。”

    “你在四組好好干，賀明遠走后，由你接手。”胡孝民說，這句話或許說得有點早，但他在陶準然面前，完全可以說這樣的話。

    果然，陶準然聽到后很是興奮：“多謝科長栽培。”

    快下班時，胡孝民去約顧慧英，他們快結(jié)婚了，一起去做幾套衣服是應(yīng)該的。

    “先去吃飯吧？”胡孝民說。

    “好。”

    胡孝民開著車子，去了霞飛路巴黎戲院附近的一家法國西餐廳。顧慧英喜歡吃法國菜，胡孝民每次與她出來，總會在法租界找西餐廳用餐。

    “咦，這不是慧英妹妹嗎？”

    胡孝民與顧慧英剛走進西餐廳，就聽到有人主動跟顧慧英打招呼。

    胡孝民順著聲音望去，一個穿著西裝，頭上油光可鑒的男子，正朝顧慧英走來。

    “你好，謝先生。”顧慧英貝齒輕啟，眉頭微蹙。

    “這位就是寧波來的上門女婿吧？慧英妹妹，你是上海一枝花，何必插到牛糞上呢？你未嫁我未娶，謝顧兩家何不聯(lián)姻，成就一段佳話？”

    “謝先生是吧，我是慧英的未婚夫，我們很快就要結(jié)婚了。婚禮那天，歡迎你來觀禮。”胡孝民擋在顧慧英面前，冷冷地說。

    這人很沒禮貌，舉止輕浮，目光淫穢，一看就不是好貨色。

    “你覺得配得上慧英嗎？無論是相貌、身世、學(xué)識還是財富，你都不行。我是英國牛津大學(xué)畢業(yè)，你是哪所大學(xué)畢業(yè)？我家有紡織廠三家，紗錠十萬，你有什么？我家有洋房別墅三棟、傭人數(shù)十人，汽車五輛，你有多少？就你這副癩蛤蟆相，還想吃天鵝肉？”

    顧慧英急道：“謝牧歸，我與孝民再過幾天就結(jié)婚了，請你放尊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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