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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手依舊搭在自己的腹部。

    她應(yīng)該在想以后那個小孩子的模樣。

    “雨兒。”他喑啞著聲音喚道。

    她側(cè)過頭看他，眼神是失去生機(jī)后的平靜無波。

    “起來吧，喝點粥。”

    “嗯。”

    她沉默著喝完粥，然后又沉默著和天花板對視。

    德里克突然就想到了她第一次中彈后的場景。那時候，得知莫言死了，她便是如此，聽由別人的安排。就像是木偶，只要在她的身上系根線，便能自由地支配她行動。

    他知道，莫言一定跟她說了些什么。

    她突然轉(zhuǎn)頭看著他，臉上是平日里公式化的微笑。

    德里克心里一咯噔。她努力恢復(fù)正常，可是她的微笑，偏偏泄露了她的情緒。

    “爸爸，喬安娜呢，突然想起她了。”

    她一臉真誠地看著他，她的反應(yīng)，實在是讓他出乎意料。

    說實在的，他以為她會神情蕭條很久。

    “喬安娜，我還將她關(guān)在帝燦。”

    “她本性并不壞，只是性格過于極端。”

    他緊盯著她的臉，緩緩說道，“她沒想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前，就讓她這樣呆著吧。”

    “嗯。”

    她頓了一會兒，又繼續(xù)柔聲問道，“爸爸，你說寶寶姓什么好，鐘離，還是泰勒？”

    她睜大眼睛看著德里克，眼里是一片清澈。

    “混賬！”德里克終于明白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還包扎著的手狠狠地拍向桌面。“莫言那小子，都跟你說了什么！”

    他的語氣，是已發(fā)飆后的氣勢洶涌。

    她看著他依舊搭在桌面忘記收回的手，沒有作答。

    沉默彌漫了一室。

    良久，他聽到她依舊清透的聲音，“就叫鐘離吧，泰勒太洋氣了。”

    德里克心酸，而此時的姿勢又無法給她一個溫暖的懷抱。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眼眸發(fā)亮地說，“雨兒，想不想讓爸爸再背背你？”

    她一定喜歡他厚實的肩膀。

    可是很快的，他隨著雨悸的目光，看向自己還被包扎著的小腿。

    是他忘了，他可能一聲都無法再正常行走了。

    那只腿，曾經(jīng)中了雨悸一槍，如今，又中了喬安娜一槍。

    這條腿，再也不可能像往常一樣利索了。

    敏感如雨悸，她又豈會不知道。她拉過他的手，微微一笑，“爸爸，你的肩膀永遠(yuǎn)是最厚實的肩膀，背過一次，雨兒就覺得足夠了。真的。”

    那一刻，雨悸和德里克的心，前所未有的靠近。

    是悲傷，讓人看清彼此的心靈，彼此相依偎，彼此取暖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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