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自然激起了強烈的反彈,不止士紳,一些官吏也從中使絆子,或明或暗,或正或邪,理由千千萬萬。 陳奇瑜不管這些,給各部門,各級官員定下目標,責任堆積到每一個的頭上,強迫他們必須嚴格執行,按時,足量的完成任務,若是完不成,不止官帽子沒了,還要以‘瀆職’的罪名送他們進大牢。 這樣就更激起南直隸官員上下的不滿,怨氣沸騰,做出來的事情更是亂七八糟,得不償失。 但陳奇瑜更加堅定,一場場擴大會議,逼著這些官吏表態,要求他們必須執行巡撫衙門的任務,否則就立即辭官。 陳奇瑜的一聲令下,南直隸不到三天時間就辭官的大小官吏就高達一百多人! 京城以及各方面來給南直隸施壓的彈劾奏本,書信更是數不勝數。 陳奇瑜更加強硬,直接在巡撫衙門外貼出了一份‘宣言’,誓言要‘嚴格執法’,‘絕不妥協’,‘新政’是頭等要務,愿以殘軀焚天。 朱栩還沒到景德鎮,從內閣或者其他地方轉來的彈劾奏本就有三十多本,并且都還是相當有分量的人。 離景德鎮還有十多里,朱栩在一處驛站臨時休息。 朱栩看著面前的奏本,其中一道還是原江蘇巡撫,現在的禮部侍郎方孔炤寫來的。 方孔炤倒不是彈劾陳奇瑜,奏本里說了南直隸不少人給他寫信,闡明南直隸情況,同時也說京中情況紛擾,相當觀主南直隸。 最后他也言稱,認為陳奇瑜操之過急,行為過當,需從長計議,徐徐圖之。 這些人,大多數是朝廷重臣,也有朱栩的心腹,不能隨意的不理會。 朱栩現在也能體會到天啟面對東林黨的畏懼,甚至還能想到當年萬歷皇帝面對外廷退縮的無奈。 想要將一個人的意志強加給所有人,尤其是這種‘意志’還是帶有強烈的強人所難,這無疑不是一件簡單,容易的事情。 不過這種事,朱栩這些年干了太多,相當有經驗,抬頭看向曹化淳,道:“給內閣去信,讓傅閣老以內閣的名義,批評江蘇巡撫衙門,就說,他們‘操之過急,行為失當’,要求他們認真學習‘施政規范’,以百姓福祉為前提,認真反省,舉一反三……” 曹化淳聽著,認真記下,而后道:“遵旨。” 曹化淳聽的分明,沒有旨意,而是以內閣的名義,且沒有‘不再發生’之類的話,顯然是明貶實褒,給陳奇瑜站臺了。 朱栩頓了下,道:“水還不夠混,蔣德璟,錢龍錫等人是不是到年限了?再讓內閣準備遴選新首輔人選。” 曹化淳心里驚了下,道:“遵旨。” 這樣一來,本就不平靜的官場,怕是要再次沸騰了。 朱栩從桌前站起來,道“連夜出發,直接去行轅。” 曹化淳應聲,神色又緊了一分。 在景德鎮,畢自嚴已經在等著了,這個應該是朱栩目前應對最大的一個問題。畢閣老如何體面的致仕,如何降低對‘新政’的負面影響,如何使得孫傳庭順利繼任……這些在曹化淳看來,都是令朱栩頭疼的事情。 朱栩無所覺,等了一會兒就上了馬車,張筠要照顧小淑嫻,朱慈燁,朱慈煊兩個小家伙坐在朱栩馬車里。 朱慈燁本就是一個沉默性子,坐在朱栩身旁,小臉平靜,看著眼前棋盤上的殘局。 對面的朱慈煊是活潑性子,好武,不喜歡讀書,琴棋書畫,捏著棋子盯著棋盤,小臉擰成麻花。 沒一會兒,朱慈煊就仰著小臉,無辜的看著朱栩。 朱栩笑了聲,看著小家伙道:“練武最重要是什么?” 朱慈煊一愣,道“好身體?” 朱栩搖頭,道:“是靜氣,想要練好武功,首先都要靜氣,只有平靜,從容的人才練好武功,急吼吼的,不但練不好,還會傷了身體。” 小家伙眉頭擰緊,很是苦惱,似乎想不明白。 朱栩也不難為小家伙,道:“琴棋書畫都能養氣,不著急,再下一盤。” “哦。”小家伙這會兒聽懂了,伸手收拾棋盤。 對面的朱慈燁抬起頭看向朱栩,道:“父皇,兒臣想去看看姐姐。” 朱栩一怔,看著他,面露欣慰之色,道:“嗯,你母后在看著,不會有事,等到了,朕與你一起去。” 小慈燁只得點點頭,又悶聲與二弟下棋。 朱栩看著兩個小家伙下棋,也在觀察兩個兒子。 他現在有四個兒子,大兒子是個悶葫蘆,但人聰明的很,做事說話都恰到好處。 二兒子是一個活跳性格,熱衷武事,整天舞刀弄槍,讓他母妃海蘭珠操心不已。 三兒子朱慈熠又是一個另類,文武都是平平,一天到晚的瞎玩瞎鬧,現在更是跑去了神龍府,找他母妃去了。 四兒子已經一歲多了,這是他的嫡子,皇后張筠所出,命定的皇太子。 ‘希望上天不要為難朕,為難大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