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遠在千里之外的京城朝堂之上,此時正因為崇禎皇帝的一條任命,吵的不可開交。 原因也很簡單,數(shù)日前京城接到漢中流賊降而復(fù)叛的消息后滿朝震驚,在六部九卿以及御史言官鋪天蓋地的抨擊之下,崇禎皇帝下令罷免了五省總督陳奇瑜,并隨后又將其發(fā)配戍邊。 本來這事兒十拿九穩(wěn)根本就不會再起什么波瀾,可這時偏偏有個小小的戶部主事,上了一封奏疏為陳奇瑜謀不平。 崇禎皇帝也知道將責(zé)任完全推到陳奇瑜頭上略有不妥,而且奏疏中有幾句話深得崇禎皇帝喜歡,崇禎皇帝就打算給這位叫韓銘聿的主事提為員外郎。 從正六品的戶部主事到從五品的員外郎,晉升幅度并不大,只升了半級而已,沒曾想竟然遭到滿朝文武的聯(lián)合反對。 “陛下,漢中之事早有定論,當(dāng)務(wù)之急乃是如何剿滅四散在陜西之流賊,戶部主事韓銘聿為陳奇瑜翻案居心叵測、擾亂朝堂,微臣以為不僅不能升,當(dāng)治其罪矣!”左都御史張延登手持牙牌出班奏道。 “微臣同意張大人的意見,朝廷為了剿滅流賊不惜千里調(diào)兵,所消耗的兵馬錢糧不計其數(shù),好不容易將賊寇堵截在那車廂峽,卻因陳奇瑜的失誤導(dǎo)致功虧一簣。 倘若陳奇瑜無罪,那漢中、寶雞乃至整個陜西數(shù)百萬的百姓又有什么罪?陛下三思啊!”禮部侍郎王遠慷慨陳詞,說完竟跪了下來。 “請陛下三思!”王遠話音剛落,六部、督察院一眾御史并科道言官盡皆下跪請求崇禎皇帝收回成命。 崇禎皇帝正襟危坐與寶座,他今年剛剛二十四歲,但臉上卻看不出任何朝氣,緊鎖的眉頭間滿是疲憊之色。 承繼大業(yè)七年以來,大明舉國上下就沒安生過。 崇禎元年,北方大旱,赤地千里,寸草不生。 崇禎二年,全陜天赤如血。 崇禎四年,山西大饑、五年大水、六年瘟疫,七年秋蝗,村無吠犬,十室九空。 …… 崇禎皇帝將大明之災(zāi)皆歸罪于自己的不勤政,是以每每天不亮就開始處置政務(wù),半夜三更仍舊不肯休息,在政務(wù)之上也多聽從內(nèi)閣大臣們的意見。 但七年過去了,大明上下不僅沒有一絲的好轉(zhuǎn),流賊和建虜反而愈加猖獗了,這讓崇禎對這些朝臣們也開始將信將疑。 戶部主事韓銘聿的奏疏不似其他朝臣們,寫封奏疏句句引經(jīng)據(jù)典往往奏疏最后兩句才肯表達真實意見,韓銘聿言辭切切、針砭時弊,話當(dāng)真是說到了崇禎皇帝的心坎兒里。 也是這個原因,崇禎皇帝覺得此人是個可用之才,是以想提拔一下以便以后聽用。 可一看言官們這陣勢,崇禎皇帝心里十分的郁悶,他不知道這些言官為何總是反對他,但卻又拿這些言官沒辦法,風(fēng)聞奏事本來就是言官的職責(zé)。 崇禎皇帝只好將目光掃向了內(nèi)閣首輔溫體仁。 “溫愛卿意下如何呢?”崇禎皇帝問向溫體仁,溫體仁向來能體察他的意思,他希望溫體仁能在此事上站在他這一邊。 內(nèi)閣首輔、中極殿大學(xué)士并太子太師溫體仁沒敢抬頭去看崇禎皇帝的眼睛,而是向左挪了一步彎腰行禮道: “陛下,然陳奇瑜致使朝廷多年努力毀于一旦,罪不容恕,至于這韓銘聿,臣覺得王大人所言有理。 臣認(rèn)為韓銘聿以陳奇瑜之罪做文章,目的就是引起陛下的主意,實屬沽名釣譽之輩,陛下當(dāng)降罪以正視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