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翌日,姑衍山上龍旗飛揚。 來自整個北匈奴治下的數十個部族的首領,帶著親信扈從們,紛至沓來。 日逐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將、左右大當戶、左右都尉等本部貴族們,更是氣場強大。 人人身著絲綢,腰系綬帶,身提寶劍,在武士們簇擁下,大大咧咧,登上會場。 別部的首領們,也非常闊氣,戴著黃金頭冠,身著絲綢衣物,葡萄美酒陶瓷杯,美人常依。 哲別貴族們,則身著各自民族的衣著,緊隨左右。 西域各國國王,戰戰兢兢,在會場邊角瑟瑟發抖。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這就是西域各國現在的處境。 他們的命運,自己無法決定。 唯有疏勒王、莎車王等少數幾個與單于庭關系密切的國王,方能神清氣爽的安坐。 會場中央,數十名薩滿祭司,握著手里的小刀,小心翼翼的切開一個個被綁縛在祭祀柱上的俘虜的的皮膚,嘴中念念有詞,俘虜們的哀嚎聲,聲聞數十里,聞者膽顫,見著心慌。 這既是祭祀祖先,請神明與祖先享受血食。 也是在給各部一個下馬威。 用鮮血警告所有人——這就是與匈奴為敵的下場。 句犁湖端坐在上首的單于寶座上,凝視著整個會場。 左賢王狐鹿涉坐在他的左側,右賢王烏屠坐在右側。 烏屠是一個老的幾乎都走不動的老貴族。 他是老上單于時代的左谷蠡王,冒頓大單于的侄子,今年已經六十七歲了,這在草原上幾乎相當于中國的八十歲。 屬于很罕見的壽星。 因為活得久,所以資格老。 但論實力和手腕,他拍馬也不及狐鹿涉、句犁湖。 他能做右賢王,僅僅是因為北匈奴已經丟掉了幕南,而且死了太多孿鞮氏的高級成員。 所以,句犁湖和狐鹿涉選擇他來當做這個右賢王——其實就是個橡皮擦。 匈奴的國內事務,他沒有什么發言權。 對外征戰,也與他沒關系。 他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坐在這里,當個吉祥物。 但他怎么會甘心? 右賢王是匈奴權力序列的第三號人物,也具有單于的繼承權力。 眼見句犁湖與狐鹿涉打起了夏務改革,發出向漢全面學習的口號。 烏屠于是喊起了祖宗制度,打出了冒頓大單于和老上單于的旗號,倒也團結了不少貴族和權貴。 至少不再是一個吉祥物和橡皮擦。 也有了些右賢王的模樣。 最近單于庭內外喧囂的‘瓦爾那’之制就是他在暗地里鼓噪起來的。 目的,就是要借此,進一步鞏固自己的地位,甚至借此,打擊狐鹿涉和句犁湖的威望,為自己未來做準備。 看看死前能不能過一過單于的癮。 至少也要給他的兒子,現在匈奴的右谷蠡王忽盾拿到一個宗種的名額。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