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駕!” “喝!” “呼!” 馬蹄在奔出的那一刻,好似釋放出了所有的壓力,如洪峰決堤而去。 失血過多面色慘白的拓跋野,稍顯渾濁的眼睛中倒映著遠方的景象,黑灰色的室韋大軍,與黑紅色的漢人大軍,在拓跋野的眼珠中心交匯。 在這一瞬間,拓跋野好似喘不過氣來,好似比他自己親自上陣還要緊張。他看得目不轉睛。 馬蹄鐵踩踏在人的身體上面,發出骨骼碎裂的脆響。 兵刃擊打在鐵甲之上,火星四濺,發出的聲音刺耳撓心。 人如瘋魔,沒有思考,沒有意識,沒有情感,如重復的機器,只做一件事,就是不斷把手中的兵刃用全身最大的力氣揮舞出去。 喊叫是腎上腺素帶來的意識使然。 哀嚎不是疼痛的恐懼,而是再一次鼓舞自己的勇氣。 人靈魂之中,最深處的那些野蠻,來自于野獸。 乃至于兩個人抱成一團之后,會毫不猶豫用尖牙利齒去撕咬對方的脖頸,扯下的大片肌膚之下,是那柔弱的血管,噴涌出來的鮮血,在舌頭中呈現出來的味道是鮮甜。 死去的人,瞪大雙眼,瞳孔慢慢渙散,身體快速冰冷,沒有疼痛,沒有來得及多想絲毫生命的其他意義。 仿佛生命唯一的意義就是來到這里,殺人,然后被人殺。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