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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在詭異，按理說徐小刀的速度是快如鬼魅，但是徐小刀終究是人，那動作還是可以看清楚的，李放自然也是可以看清楚的，既然能看清楚，自然就可以出劍來迎。

    但是李放好似并未出劍去迎，好似動都沒動，又好似剛要動。有好似在剛要動的那一刻，李放有一些猶豫，又有收招、變招的動作。

    就好像是……好像是李放在出劍的一瞬間，并未想好如何應(yīng)對，在那并未想好如何應(yīng)對的猶豫一瞬間，李放似乎又想到了該如何應(yīng)對。

    就在這么一個瞬間的過程當(dāng)中，徐小刀已然到了李放身后。

    詭異也只在瞬間。

    李放一臉的驚訝之色，開口說道：“這是什么劍法？”

    徐小刀歸劍入鞘，答道：“殺人的劍法。”

    衛(wèi)九聽得李放還開口說話，驚喜萬分，連忙起身往前而去。

    再看徐小刀，一躍而起，朝著皇城歸去。

    衛(wèi)九走到李放面前，輕輕拍了一下李放肩膀，說道：“接下了就好，接下了就好。”

    李放長劍慢慢收回，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膛。

    隨著衛(wèi)九輕拍肩膀的聲音，李放胸前慢慢有了一些濕潤，然后有清晰可聞的“汩汩”聲。

    衛(wèi)九連忙低頭去看，忽然一股鮮血濺射而出，噴在衛(wèi)九的衣服之上。

    衛(wèi)九目瞪口呆，下意識拿手去捂，口中：“這……這這……”

    李放就這么低頭看著，雙手顫抖，無言無語，愣愣看著，似乎不相信眼前的鮮血是從自己胸膛之內(nèi)噴出來的。

    衛(wèi)九終于聽懂了昔日初見徐小刀之時的那句話語：拔劍要殺人！

    于淑婉收刀在手，莞爾一笑，轉(zhuǎn)頭：“好個小刀兒。”

    牛鼻道士與豬駝子對視一眼，滿臉驚駭看著眼前這一幕，又轉(zhuǎn)頭去看空中，空中早已沒有了徐小刀的身影。

    道士拽文一句：“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豬駝子也道：“仙人也，劍仙也。”

    已經(jīng)走進大門的于淑婉，還答了一語：“劍仙楊二瘦之徒。”

    牛鼻道士與豬駝子恍然大悟一般，還聽得身為武當(dāng)山棄徒的用劍道士出言：“天下第一劍，后繼有人。這就是新的天下第一劍。”

    豬駝子連連點頭：“對對對，天下第一劍，天下第一劍。舉世無能及者。”

    此時的李放，腳步一軟，被衛(wèi)九攔腰抱住。隨后衛(wèi)九抱著一具尸體，滿身是血往皇城而回。

    楚王府外，一眾小廝正在打水沖洗著街面的青石板。

    兀剌海城，戰(zhàn)起！

    戰(zhàn)場之側(cè)，黃河奔涌不息，如天水而來，洗刷蒼茫，洗刷世界。

    徐杰，心如鐵石，站在城頭之上，對于一條一條鮮活人命的煙消云散，他似乎沒有半點悲憫。

    攻城戰(zhàn)，又是攻城戰(zhàn)。

    填壕溝也好，填城墻也好，長梯也好，人命也好。

    徐杰無悲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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