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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了野性，咱們就什么都沒了。”許朝光四望道，“我只說一句話，楊長帆不過是在收買勢力，以增加其歸順朝廷的價碼，諸位切莫被他賣了?！?

    話罷，許朝光揚長而去。

    特七在楊長帆身旁問道：“追么？”

    楊長帆搖頭。

    靜默之中，徐海開口。

    “船主與葉麻有私仇，這我不管，許朝光不認(rèn)船主，這我也不管。”徐海說著聲色漸厲，“但若船主也要走老船主的路，這跟咱們可就是兩家人了?！?

    雖然徐海是楊長帆所救，但這一別已是數(shù)年，眼見楊長帆與明廷的關(guān)系越來越不清不楚，二人之間產(chǎn)生裂隙也是必然的。換句話說，就算沒有裂隙，也要演變出一個裂隙。

    “我義父為明廷所殺，我又火燒揚州祭父，跟明廷，我還有個毛卵的路？”楊長帆抬手舉杯，忽而話鋒一轉(zhuǎn)，“出海拼殺，不吵兩句砍兩刀還像話？剛剛的事過去了，我在此先敬諸位兄弟，我征南洋難顧東海，致明軍水師勢強，是我這個船主沒關(guān)照好弟兄們?！?

    海匪再次面面相覷，沒人舉杯。

    徐海輕哼一聲，同王翠翹率先舉杯。

    余下頭目這才紛紛舉杯，尚元王也茫然舉杯，干了這杯苦酒。

    楊長帆放下杯子繼續(xù)說道：“我去南洋，不為別的，這東南是越來越難活了，弟兄們要生路，我也要?！?

    他說著，一把抓過身旁的妮哈，頗為粗暴地按在懷中，嚇得妮哈一聲驚叫。

    楊長帆面露邪笑：“這個怎么樣，夠味吧？”

    眾海匪見狀大笑，見美貌西域少女被楊長帆這么欺負(fù)，氣氛立刻回暖，臭味相投，各路輕賤之言，噴薄而出。

    顯擺過后，楊長帆又扔下妮哈，再次舉杯：“南洋，遠(yuǎn)比東海要富裕得多，無數(shù)船只往來，每船必有胡椒千斤，白銀千兩，黃金遍地，美女如云。至于南洋人，弱得像雞子一樣，咱們?nèi)魏我晃皇最I(lǐng)都足以夷平南洋一國。除此之外，南洋還有無數(shù)西洋船只，往來運送西洋貨品美女，有這樣的地方，弟兄們何苦蝸居?xùn)|海？”

    搞了半天，終于說出主題了，原來是攛掇大家奔著南洋去搶。

    “南洋的確是個好地方……”一老首領(lǐng)接茬問道，“只是弗朗機勢強，船堅炮利，咱們可沒什么炮能對著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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