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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明鑫道：“這事兒還真不好說。因為劉蓓和褚若英之間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后來褚若英跟我出來吃了幾次飯，看了幾場電影，我倆之間的關(guān)系水到渠成。我?guī)_房的時候，她半推半就，事后也沒說什么?！?

    “至于劉蓓……后來就消失了。可能是覺得從我這里拿不到好處吧！”

    “女人嘛，沒有的時候想，有了以后就覺得其實沒什么。我對褚若英也是這樣，起初的時候覺得她不錯，后來在一起時間長了，覺得她身上毛病挺多的————早上睡懶覺，平時在家里不愿意做飯，也懶得洗衣服，甚至連衛(wèi)生清潔都不愿意做。為了這些事情我說了她好幾次，可她就是不聽。”

    “當時我對褚若英已經(jīng)有些膩了，可她整天粘著我。她是真喜歡我，經(jīng)常問我什么時候結(jié)婚。我手頭沒錢怎么結(jié)？就只能隨便找借口搪塞過去?！?

    “我覺得還是要盡快找錢才行。我在堅果網(wǎng)上看中一輛比亞迪，我問過好幾次，堅果網(wǎng)那邊不肯讓太多，談下來至少也要一萬八、九的樣子。這個價位在我看來實在是高了，所以后來就沒了談下去的心思。堅果網(wǎng)那邊做事情還是挺靠譜的，給我發(fā)來一些關(guān)于車子的資料，其中包括同款比亞迪的新車宣傳冊。我隨手扔家里，后來就沒管了?！?

    “有一天，褚若英在柜子里找到這些資料。她有些好奇，就問我是怎么回事兒？我當時正在手機上打游戲，沒多想，隨口說了一句：我想買這車?！?

    “后來她一整天都在問是不是喜歡圖片上這輛比亞迪？我被她問煩了，就隨口說是。”

    “我以為褚若英只是說說過去了，沒想到她居然當真了。第二天，她很認真地問我，是不是真的喜歡這款車？如果是的話，她可以幫我買下來。但買車以后，必須跟她去民政局登記，領(lǐng)結(jié)婚證?！?

    “說實話，結(jié)婚什么的我從沒想過。我一直覺得兩個人在一起玩玩還行，千萬別當真。褚若英這么一說，我一下子激靈起來。不是因為結(jié)婚，而是她說車子的事兒，我忽然就冒出個念頭————褚若英對車一竅不通，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就是個擺在眼前的賺錢機會?！?

    “我當時答應她事后結(jié)婚。然后我給堅果網(wǎng)那邊打了電話，說那輛二手車決定要了。褚若英這邊，她第二天就回家，說是找她父母拿錢。她的確沒騙我，回來的時候給我看了下存折，上面有九萬，她說身上還有幾萬塊錢的現(xiàn)金。讓我跟車行那邊聯(lián)系，約時間買車?！?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因為褚若英這人性子比較懶，我說反正你也不懂車，買車我自己去就行，你在家里等著我把車開回來，回頭帶你兜風?！?

    “她相信了，于是把錢給我，我在堅果網(wǎng)那邊辦完手續(xù)。過了一個多星期，車子發(fā)過來，我開回家，褚若英看了也覺得挺喜歡的。”

    虎平濤問：“也就是說，你通過這件事，從中落了一大筆差價？”

    孫明鑫點點頭：“是的。”

    邢樂更關(guān)心另一個問題：“那褚若英呢？你不是答應要跟她結(jié)婚的嗎？”

    孫明鑫低著頭，話音很低：“我要賺錢，賺很多很多的錢。只要有錢，想要什么的女人都行。說實話，從褚若英手里拿到錢以后，我就盤算著找機會離開她。結(jié)婚什么的都是我騙她的。就我這年齡，結(jié)婚太早了，沒意思。”

    邢樂心中怒火燃燒：“所以你殺害了褚若英？”

    孫明鑫辯解：“起初的時候我沒想過要殺她。錢我已經(jīng)拿到了，我何必呢？可褚若英自從買車以后就整天跟著我，就連打個電話也要湊過來聽。后來……后來她發(fā)現(xiàn)了我跟堅果網(wǎng)那邊的交易記錄，問我到底怎么回事兒。我看實在瞞不住，就隨便把事情說了一下?！?

    “褚若英又哭又罵的，讓我把錢還給她。我那天喝了些酒，沒想太多，抓住她的頭發(fā)往墻上撞了幾下，她當時就沒動靜了。”

    “我當時就清醒了，也被嚇壞了。我想著要盡快把尸體處理掉，剛好事先買了很多黑色垃圾袋，就用那個代替繩子給她捆上。我覺得把尸體扔進盤龍江，只要沉底，就沒人發(fā)現(xiàn)。以前我喜歡生物課，我知道人體腐爛以后，警察就很難分辨死者身份，更不要說是破案了。所以我在塑料袋里加了磚頭。”

    虎平濤問：“既然你從一開始就想好了要毀尸滅跡，為什么不用鐵絲？那個不是更牢靠嗎？”

    孫明鑫回答：“一時半會兒我弄不到鐵絲。再說了，那種大垃圾袋很牢實，塑料不像繩子，繩子在水里泡久了會腐，塑料不會。后來我把一切都弄好了，等到夜里悄悄扛著褚若英下樓，把她扔車后箱里，開到江邊。當時我心里很害怕，覺得磚頭數(shù)量可能不夠，到地兒以后又給她手腳上各加了一些分量。褚若英以前在雪蘭乳業(yè)店里上班，所以我們住的房子里有些她從店里帶出來的塑料袋。我身上也裝著幾個備用，就臨時撿了幾塊石頭綁上去。”

    虎平濤問：“你從褚若英那里騙的錢呢？”

    孫明鑫回答：“還沒來得及用。我都存著呢！我打算去沿海那邊，開個修理廠。”

    虎平濤沉默片刻，認真地說：“褚若英愿意跟你好好過日子，你卻把她給殺了……你真下得了手?。　?

    孫明鑫低著頭回答：“我是男人，我要努力賺錢。手里沒有錢，這跟廢物沒什么兩樣?！?

    ……

    離開審訊室，來到外面，邢樂的情緒一直不好。

    “這種人……真的該死。”她指的是孫明鑫。

    虎平濤把手里的煙頭往遠處一彈：“這事兒你我說了都不算，法院那邊才能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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