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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第095章 團(tuán)聚(終)-《農(nóng)門秀色之醫(yī)女當(dāng)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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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季菀去給婆母請安,陸老夫人說起今日廣寧侯府之事,言語中還帶著笑意。

    “這丫頭,跟她大姑姑真像。”

    季菀沒接話,想起女兒今日說的話,百感交集在心頭。

    陸老夫人抬頭看她,“怎么了?”

    季菀很好的掩飾了自己的情緒,笑道:“沒事,只是她那性子,怕是得罪了不少人。縱然我陸家不懼,可她這般行事,到底是酷烈了些,也虧得毓寧長公主好脾氣沒計較。這若是換了別家主母,怕是早就翻臉了。”

    “你自己的女兒你不了解啊,阿鳶愛憎分明,嫉惡如仇,咱們陸家的女兒,理當(dāng)如此。”

    陸老夫人倒是不以為意,“只是不知道,究竟什么樣的男子,她才看得上眼。”

    您孫女已經(jīng)有心上人了,還是陸家滿門仇人之子。

    這話季菀沒說。

    她怕驚嚇著婆母。

    夜里她輾轉(zhuǎn)難眠,睡不著。

    陸非離睜開眼睛,于黑暗里看著她的側(cè)臉,“怎么了?有煩心事?”

    “沒。”

    季菀到底也沒對他吐露實情,她打算明日再找小女兒好好談?wù)劇?

    “今日阿鳶在廣寧侯府鬧了一場,明日不知會不會有御史彈劾于你…”

    陸非離笑笑,“御史臺不會這么沒眼色。再說動手的是五公主,不是阿鳶。且她們冒犯你在先,我沒為難她們的父兄,便是仁慈了,誰還敢放肆?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季菀當(dāng)然知道不會有事,幾個世家之女,嘴巴不干凈,小懲大誡一番而已,不算什么。

    “睡吧。”

    “嗯。”

    ……

    翌日,她將小女兒叫到跟前來。

    “阿鳶,昨天你與我說的那些話,我想了一夜,我很欣慰,你長大了,懂得什么叫大義,懂得什么叫家族榮辱。你還小,讓你背負(fù)這些,確實有些不公平。可是…”

    “娘。”

    陸知鳶道:“女兒不覺得委屈。”又加了一句,“也不后悔。”

    她垂眸,“只是覺得對不起爹娘…”

    季菀搖頭,“阿鳶,你要喜歡誰,我不管,我也干涉不了。畢竟情之所起,不問緣由。只是你還小,說什么一生這種話,太早了。”

    “娘…”

    “你聽我把話說完。”

    季菀眼神平靜乃至溫和,“你的三姑姑,陸少穎,才回京沒幾年,你對她大底不太熟悉。她年少的時候,有一青梅竹馬的戀人,但因家族落魄雙親亡故,你二叔祖母怕她嫁過去吃苦,便給她另配了婚約。她不甘屈服,漏液私奔。”

    陸知鳶震驚。

    “被你父親堵于城門之前。”季菀抿了口茶,繼續(xù)說道:“她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含恨出嫁,不過十年,便婚姻破滅,和離收場。回府后,吃齋念佛多年,獨子撫養(yǎng)一雙兒女,雖是錦衣玉食,卻孤影凄涼。”

    說到這兒,她看著女兒的眼睛,“你覺得,當(dāng)初你二叔祖母和你父親,做得對嗎?”

    陸知鳶沉默半晌,反問道:“那二叔祖母和父親后悔過嗎?”

    季菀笑笑,沒回答,繼續(xù)講訴,“再后來,顧老夫人病重,想見一見孫子孫女,她的前夫便入京前來,也是一番生離死別,兩人終重歸于好。如今夫妻和睦,兒女各自成家。”

    陸知鳶若有所思,“娘是想告訴我,我的余生,并非只有晏子期一個選擇,對嗎?”

    “是的。”

    女兒聰慧,她也不拐彎抹角。

    “你三姑姑性子酷烈,寧折不彎,年少時一腔熱枕,不服輸,懷恨出嫁,所以心中怨憤不愿妥協(xié)。你比她清醒,比她理智,所以我不希望,你沉湎于年少時的懵懂情愛,而搭上了自己的一生。”

    她眼神認(rèn)真,語氣誠摯。

    “我說這些話,大底你會覺得世故。”她笑笑,“我也年輕過,我也是從你這個年紀(jì)走過來的。不瞞你說,當(dāng)年我嫁給你爹的時候,也并未對他生出幾分情誼。事實上,十四歲那年我若沒有入京,或許也就找個舉子或者秀才嫁了。他高若高升,我就跟著夫榮妻貴。他若落魄,我不過就是一商人婦,也就沒有你們幾個了。”

    想起年少時候的自己,季菀感慨萬千。

    “我十三歲的時候,你外祖母便開始著手要給我議親,當(dāng)時還真有一個合適的人選…但彼時我年少,不免輕狂,也不愿就這么隨意將自己的一生托付給一個僅有一面的陌生人,所以未曾答應(yīng)。但若是我們沒有入京,大底時間久了,我還是會點頭的。”

    “那時候,我已經(jīng)認(rèn)識你父親。但他是世家子弟,公府世子,我不過就是一個平民百姓,云泥之別,我也從沒敢有任何非分之想。盡管他心存善念,對我們一家多有幫扶…她救過我的命,我…也算救過他吧。他那樣一個人…”她想起往事,不由得微笑。

    “你父親年輕的時候,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那時候我們還住在鄉(xiāng)下,他每次來,滿村的大姑娘小媳婦都趴我們院門口圍觀。我那時候,也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jì)啊,說沒有心動,那是假的。但我知道,有些東西,求不得。所以,也就只是動心而已。后來入京,他派人護(hù)送,在那之前他其實有過承諾,但我也沒當(dāng)真,畢竟我與他身份有別。誰知道,入京沒多久,你祖母就來說親…我驚訝多過于欣喜。你高祖父說,他人品好,文武雙全,是個難得的好兒郎。你太祖父對他也是滿口稱贊。我就想啊,畢竟我與他也算熟悉,總好過將來嫁一個陌生人強。若是他將來納妾,我便守著自己的心,與他做一對舉案齊眉的夫妻也就是了。這世上大多數(shù)的夫妻,不都是這樣過來的么?萬幸,他待我極好。我十六歲嫁給他,到現(xiàn)在二十四年,他從未對我說過一句重話。盡管那些年里,我們聚少離多。”

    她低頭溫柔一笑,“我雖無年少憧憬,可是阿鳶,生活不是只有愛情的。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jì)就會明白,或許愛情是婚姻的基礎(chǔ),卻絕不是全部。你現(xiàn)在年少,情竇初開愛上一個人,自以為就是一生了,我也理解。當(dāng)然或許對很多人來說,那就是一生。可那是別人,不是你。你是我的女兒,是陸家的女兒,從不狹隘到拘泥于眼前所見所得。你說你不嫁人,我相信此刻的你說的是肺腑之言,也有萬分決心甚至想好了后路也做了足夠的準(zhǔn)備去承擔(dān)。但將來的事,你無法預(yù)料,所以你現(xiàn)在對你的未來做出的任何承諾,都為時尚早。”

    陸知鳶抿了抿唇。

    “娘,您的經(jīng)驗之談或許是對的。前車之鑒,后車之師,我無法反駁。可是娘,若當(dāng)初三姑姑遇到的那個人,不是三姑父,她還會有晚年幸福重續(xù)前緣的機會么?這世道對女子萬般不公,男子有幾個開明如父親那般?三姑父那樣的人,畢竟少有。拿我的一生去賭,我不愿,您想必也是不愿的。”

    季菀沒說話。

    陸知鳶又道:“遇著那個讓自己心悅之人,不容易。您幸運的遇見了父親,大姑姑幸運的遇見了大姑父,三姑姑也幸運的遇見了三姑父。我遇見的那個人,或許是不幸的,但我仍舊感激,感激上蒼讓我遇見他,讓我覺得,我還能那樣的喜歡一個人。娘,我只是喜歡他,只是喜歡而已,我沒有其他奢求。難道只是喜歡一個人,也錯了嗎?我心有所愛,若是再嫁他人,必心有不甘,到頭來不過兩相怨偶。”

    “我和你爹都不會逼你…”

    “我知道。”

    陸知鳶語氣澀澀,“您希望我們兄妹四人,無論嫁娶,都能得心之所愛。可世上之事,怎能盡如人意?我喜歡的那個人,他注定做不得我的良人,我只能放棄。我不嫁他人,若京城無我容身之地,我離京便是…”

    “昏聵!”

    季菀面上微怒,“為了一個男人,你便要棄了父母棄了家族棄了你的兄弟姐妹嗎?”

    陸知鳶說不出話來。

    季菀冷著聲音,道:“你可以不嫁,恭王卻不能不娶,圣上賜婚,他不敢忤逆。不要告訴我你不在意,你做不到的。你們?nèi)羰窍鄲郏阌衷鯐市模咳羰遣粣郏趾雾殲榇舜钌献约旱囊簧兀磕汶x開京城,能離開多久,一輩子么?你要棄了我和你爹,棄了你祖母,棄了你的所有親人,終身孤苦無依嗎?只要你回京,就不可能心如止水。”

    陸知鳶無法反駁。

    季菀深吸一口氣,“我言盡于此,你好好想想吧。”

    ……

    中午陸非離下朝歸來,一身寒氣,回來立即就令陸知鳶去院子里跪著,沒有他的命令不許起身。

    季菀聽聞丫鬟稟報,驚得立即前去。

    “發(fā)生了何事?”

    陸非離看著她,道:“她和恭王的事,你知道了?”

    季菀一驚,看向跟在他身后的兩個兒子。陸知桓沉默不語,陸知行道:“娘,今日下朝后,陛下讓父親單獨去了御書房。恭王私作了一幅仕女圖,那女子是…是阿鳶。”

    季菀微微變色。

    陸非離將兩個兒子趕走,拉著妻子進(jìn)屋。到這個時候,他依舊沒有發(fā)怒。

    進(jìn)了屋以后,季菀道:“她昨日與我坦白的。我以為,我能說服她。你若怪我,我無話可說。但是阿鳶,她并未和恭王私相授受,她與我說了,她并沒想過要嫁給恭王。”

    “我知。”

    陸非離平靜道:“回來的時候,阿桓與我大致說了。”

    他坐下來,喝了口茶,看著跪在院子里的小女兒,面容冷淡。

    季菀想了想,“這事,也不能全然怪她…”

    “她和恭王多次偶遇,回來卻閉口不言,還有阿桓,知情不報。”陸非離眼神淡漠,“我已讓知行代為懲戒。”

    “阿離…”

    她很少這么喚他。

    陸非離頓了頓,看向她,微微一嘆。

    “我知道你心疼,他們也是我的骨肉,我如何不心疼?可是犯了錯,總要受到懲罰。”他握著妻子的手,道:“我知道你慈母之心,并未怪你。只是阿鳶,她需要清醒清醒。”

    季菀沉默半晌,道:“那幅畫,既是私自作的,為何會給皇上發(fā)現(xiàn)?”

    陸非離冷笑,“他倒是藏得緊,一幅畫藏了幾個月都不露分毫。”

    其實這事兒是個意外。

    恭王藏著那幅畫,只是個念想。等到陛下賜婚,那幅畫就不能再存在于世。可是昨日,陸知鳶與他說了那些話,盡管他知這命運蒼涼,違逆不得,仍忍不住相思入骨。

    他將畫取出,掛在墻上,一夜未眠。

    這畫,就這么被皇上知曉了。

    皇上本已為他擇了王妃人選,得知這事,必然要問陸非離的。陸非離對女兒的心事全然不知,除了震驚就是憤怒,回來的路上便審問過小兒子,陸知桓不敢再隱瞞,據(jù)實交代。

    他的好女兒,眼高于頂,卻私底下和恭王有了往來竟還互生情意。

    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和一個罪妃的兒子。

    這事若傳出去,便是恭王沒什么心思,太子怕是也要留心了。當(dāng)初長姐未入皇室,長女未入東宮。一個在所有人眼里資質(zhì)平庸幾乎是個隱形人的恭王,竟得了國公府五姑娘的芳心。陸家是否要改支持恭王,與太子相爭了?

    陸非離滿心怒火,在這一路上還消減了些,否則一回來就該直接請家法了。

    “恭王,有意求娶阿鳶?”

    “他倒是敢。”

    陸非離語氣里毫不掩飾的諷刺。

    季菀沉默。

    陸非離道:“這事兒你別管,交給我處理。”

    季菀便沒告訴她女兒的肺腑之言,他此刻盛怒之下,若知曉小女兒為了一個男人要終身不嫁,不知還要怎樣憤怒。

    “你罰她可以,但適可而止。”

    從一個女人的角度而言,女兒并沒多大過錯。只是男人所慮的,要更多。

    ……

    陸知鳶就這么跪著,她也不求饒,跪得筆直。她哥哥弟弟也不敢替她求情。陸非離下了命令,不許去驚擾老夫人。

    陸知行讓妻子去陪著母親,也不要多話。

    晏子會知曉事情的嚴(yán)重性,只是陪伴身側(cè),并不言語。

    從中午開始跪,足足三個時辰,季菀終于忍不住,想要去看一看。晏子卉攔著她,“母親,知行已經(jīng)過去了。父親素來疼阿鳶,不會對她怎么樣的,您稍安勿躁。”

    季菀皺著眉頭,又看了眼天色,“晚膳的時間要到了,你帶著華姐兒他們?nèi)ヅ隳赣H,讓孩子們別亂說話。”

    “那母親您…”

    “我在這里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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