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漆黑蕭瑟的夜里,王府上上下下蒙著白色,整座府邸都沉浸在一片哀慟之中。 王賁望著王離,表情很是凝重。 “今年的秋天為什么這么冷呢?” 街上行人都已經穿上了雙夾層襦襖,路人行色匆匆。 眾人抬頭看著天空,太陽被蒙上了一層霧,光芒不再耀眼灼目。遠遠的,甚至有孩童看到月亮也顯現出來了。 街道上到處飄著黃葉,沙沙作響。 王府門前落了一層厚厚的葉子,素布還是掛在門前牌匾。 王翦于咸陽的喪事辦的很隆重。 但是按照王翦生前所囑咐,他希望他能葬在故鄉——頻陽縣。 于是王賁便帶著他兒子一同前往頻陽縣。 沒有史書上的六座衣冠冢,那六座衣冠冢,意味著王翦平定六國。 但是新的歷史現實就在眾人眼前,秦皇最后還是以諸侯禮安葬了王翦。 頻陽縣,王翦墓前。 王賁和王離都除了素服,他們就要離開頻陽縣,返回咸陽城。 不過幾日的功夫,這新墓動過的泥土邊上,竟然長出了綠草。 王離口中念叨著: “秋草已枯,春葉當舒。” 王離望著他祖父的墓,竟然有些不愿意返回咸陽城。 王賁聽了那話,微微有些詫異,他一臉肅穆: “你祖父生前所愿,就是希望你承襲他的爵位,他對你的期望,遠比對我還高。” 王離聽了,自然覺得自己肩膀上沉甸甸的。 比起王翦和王賁,說到底,王離還是顯得瘦弱了些。 承襲爵位,不過是因著祖上的功德罷了,王離很清楚這一點。 所以王離的困境是,他配得上他祖父留給他的爵位嗎。 這不僅僅是王離的窘境。 王離知道,像他這樣的功勛之后,朝中大有人在。 他王離的名字,之所以被咸陽百姓廣為人知,是因為他的祖父和他父親的緣故。 像蒙家大子、少子,馮家大子,這些人也都和他一樣。 (大子就是大少爺,少子就是小少爺。) 祖輩父輩積攢了太高的功勛,他們得以收益,但是良好的家訓家教,又讓他們對于享受爵祿感到微微有些不適。 因為,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本事可以彰顯。 混的稍微好些,入室為秦吏,期年之后有所成,可為府吏、縣吏、郡吏,但是按照年歲,起碼也要十幾年。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