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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何人可以舉薦？”

    霍成呆了片刻。

    “臣可否毛遂自薦。”

    扶蘇訝異。

    他本以為霍成是覺得夏黑擔(dān)不起金吾衛(wèi)的統(tǒng)領(lǐng)之責(zé)，畢竟他從前就身份低微。身份，可不僅僅是出生的差異，更是閱歷和身后勢力許多因素的加成。

    一個低微卑下的人忽然成為統(tǒng)領(lǐng)，自然有很多人不服。

    “你想要統(tǒng)領(lǐng)金吾衛(wèi)？”

    霍成作揖。

    “正是。”

    扶蘇眼底流過一抹陰沉。

    “難道你認(rèn)為做朕的衛(wèi)尉統(tǒng)領(lǐng)咸陽宮的兵馬是委屈了你嗎？”

    “陛下明鑒，臣絕無此意。為陛下效忠，是臣的本意，哪怕為陛下洗馬，臣也甘之如飴。臣只是覺得臣更適合為陛下統(tǒng)領(lǐng)此軍。”

    扶蘇心中早已經(jīng)憋著一口氣了，只是未表露出來而已。

    在權(quán)力的熏染下，扶蘇身邊兩個原本地位卑下的武將，心態(tài)上也都發(fā)生了變化。

    他們已經(jīng)不再甘心只做宮中的衛(wèi)尉和中車府令了。

    二世正色。

    “那你要統(tǒng)領(lǐng)這支軍隊(duì)做什么呢？”

    “為陛下盡忠。”

    霍成作揖重重道，但是隨后卻又微微抬眼試探的看了看皇帝的面色。

    “臣愿意為陛下清除一切障礙，哪怕肝腦涂地，只要能為陛下拆除阻礙，臣愿意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但對于扶蘇來說，這樣的霍成顯得有些危險。

    扶蘇沉聲問道“”

    “你這是在揣測朕的心意嗎？”

    扶蘇語氣很是平靜，但是眉骨間已經(jīng)擰起一座小橋，額間更是生起憤怒的皺紋。

    霍成見狀，心知這就是暴風(fēng)雨前的平靜罷了。

    曾經(jīng)有人告訴過他，在皇帝面前為事，務(wù)必要謹(jǐn)言慎行，切忌不可揣摩皇帝的心思。

    但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犯了大戒。

    “請陛下恕罪，臣只是為了替陛下分憂而已。”

    扶蘇的臉?biāo)查g陰冷下來，這樣的皇帝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巍峨高峻的大山被冰雪大封，冷淡，但是卻以強(qiáng)大的氣魄壓向面前兩個小人物。

    夏黑也是心中一陣陣發(fā)顫。

    皇帝冷冷的道：

    “對朕而言，只要朕身邊的人樂于安分守己，朕高興時就會給他分一杯羹。但不肯安分守己，一心揣摩朕心意的人，朕也絕不會姑息。朕日后不想再看見你出現(xiàn)在朕的身邊。”

    “陛下——臣絕非揣測陛下心意，臣只是希望助陛下一臂之力。這世間人大都是欺軟怕硬。陛下若是能拿出先帝十分之一的殺伐之氣，朝中諸臣也必定懾服于陛下的威嚴(yán)。”

    這話說的，卻有幾分道理。

    而皇帝要的也是這樣一幫人，能幫助他做惡事的人。

    二世看著一臉虔誠恭敬的霍成，臉上居然還沒有慌張恐懼之色，扶蘇自然做了新的盤算。

    扶蘇一言不發(fā)，他確實(shí)在重新衡量霍成的話。

    夏黑忖度一番，霍成一家在咸陽城也不算是沒有依靠，他今日說這番話，自然是為了更得皇帝陛下的信任。

    而且，他也受過旁人的指點(diǎn)，要想做到高位，就一定要獲取皇帝陛下的信任。

    想想皇帝陛下如今最缺的是什么，正是一個可以幫助皇帝陛下承擔(dān)惡名的人。

    霍成之所以說這樣的話，想必也是看到了皇帝的短處。

    “陛下，臣以為，霍衛(wèi)尉的話所言極是。先帝的屬臣池武也曾對臣做過這樣的告誡。陛下心中懷有仁義，不好嗜殺，然而先帝的臣屬，多為天下赫赫有名之士，不僅如此，朝中的武將更是殺伐果斷之輩。”

    “陛下柔腸，于百姓是為福，但是不動刑殺，怎能震懾群臣呢。臣也愿意為陛下鏟除違背陛下意志的所有人。請陛下明察。”

    扶蘇皺眉。

    “夏黑，你這是在為霍成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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