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但區(qū)區(qū)這么點人,如此輕微的咒力,卻將一個英靈殿戰(zhàn)士扭曲成了奧丁,這是不是足以證明,在阿斯加德的盡頭,咒力的扭曲力度,都遠遠大于我們外界的這個世界? 雖然并沒有如山鐵證,但我們一直以來做的事,就是拼圖,因此請允許我再次大膽推測一下把。 根據(jù)以上幾個不確定的猜想,我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 而也只有這個結(jié)論,才能解釋目前為止發(fā)生的所有事。 那就是:如果兩個世界連接在一起,那在兩個世界之間穿行來往,就要承受時間流速差帶來的影響,而決定流速差的,是兩邊世界的扭曲速率。 一個正常事物被扭曲為怪異的效率,就是扭曲速率。 從扭曲率低的世界,前往扭曲率高的世界,就會出現(xiàn)我進入阿斯加德那種狀況,進去度過了很長的時間,結(jié)果在外界,卻僅僅過去一點點時間。 到這邊為止,你能理解我說的話嗎?” “能夠理解。”我點了點頭,“但這和我剛才提出的疑點有關(guān)系嗎?” “理解了就好,那現(xiàn)在我在這個結(jié)論上,提出新的假想:如果我和王思言所在的那個怪談橫行的世界,其實并不是一個世界,它本身其實是你所處的這正常世界的遺跡呢?” “嗯?” 我眉頭皺了起來,不太理解對方想要表達的意思。 “什么意思?你指的是……怪談世界,是我們現(xiàn)在所處這個世界的遺跡嗎?” “怪談世界……不錯的名字,為方便解釋,就把我剛才描述的世界,取名為怪談世界吧。 試想一下,如果怪談世界是正常世界的遺跡,并且這個遺跡,同樣有著阿斯加德那樣的特性,并且顯然,它的扭曲率遠高于正常世界。 那么,有兩個咒力等級不同的人同時進入其中,他們在抵達遺跡終點的時間,是不是會相差很大?” “對,因為咒力等級低的人,會提前進入慢速世界。 但抵達終點后,他們對時間的感知,又會重新統(tǒng)一。 我記得你和王思言,在阿斯加德的盡頭,重置了慢速狀態(tài),你故事里的王思言,就是這么恢復(fù)了正常。” “好,現(xiàn)在我來說一個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在這個正常的世界,有很大一部分人,因為生活過于平靜,閑得發(fā)慌,于是構(gòu)想出各種虛無縹緲的幻想題材,以滿足自己的新鮮感需求。 而所有幻想題材中,依附于歷史的題材,真實感是最強的。 這一點無需爭辯,就像你不會覺得賽博朋克存在于現(xiàn)實,但你可能會相信出馬仙、乩童存在于現(xiàn)實。 就像風(fēng)水、奇門遁甲、周易這類,都屬于迷信,但許多位高權(quán)重的人,卻都很相信所謂的風(fēng)水周易。 為什么? 原因很簡單,因為漫長的歷史,給這些東西背書了,增加了他們的可信度。 總而言之,依附于歷史的東西,總歸更有真實感,人們會相信瑪雅預(yù)言,相信八字算命,也是這原因。 所以,因為這種特性,正常世界的人所產(chǎn)生的感情,也就是咒力,最終凝聚在這部分魔幻歷史題材上。 于是,在所有的幻想中,最具備真實感的一段歷史化作了現(xiàn)實。 但遺憾的是,歷史和普通怪異不一樣,它不是實體,而是一段時間和空間,它承載了時空、人物、天地、感情,等等萬物因素。 這樣的怪異,自然不可能直接具象化,因為它不是一個實體,而是一段極其復(fù)雜的歷史。 于是,它直接化作了一個遺跡,也就是你取名的怪談世界,也就是我所在的世界。 這個遺跡與現(xiàn)實,幾乎沒有差別,因為它正是人們想象中的,擁有神鬼之力的過往歷史。 它與正常世界之間,恰好有著與阿斯加德一樣的進入方式,也就是咒力越低的人,會越來越慢。 而它在外界的最初表現(xiàn),或許僅僅是某天的一場大霧中的某片霧。” “難道是……昆侖的大霧天?!”我沒忍住打岔。 周銘舉手微笑著說:“別打斷我,先聽我說完。 讓我再給你講個新的逸聞趣事。 從前……嗯,很久很久以前吧。 有一天,有兩個好朋友一起出門游玩,然后機緣巧合地穿過了一個奇怪的大霧。 其中一人叫做陳壽,又或許他之后的化名是陳壽,總之,他大概率是晉朝之后朝代的人,有可能更加往后,應(yīng)該在唐以前。 而與他一同進入大霧的好友,叫做劉伯溫。 陳壽因為更具天賦,咒力等級更高,所以提前進入了三國世界,并且與諸葛亮偶遇了。 諸葛亮正如歷史描述中那般,智多而近妖。 而陳壽,當時可能并沒有察覺到遺跡的真相,或許他以為自己是穿越到了過去。 于是,他預(yù)知了未來,而諸葛亮在驗證之后,驚奇地發(fā)現(xiàn),陳壽的預(yù)言,居然全部正確。 于是諸葛亮嘗試過逆天而為,他真的借了東風(fēng),真的草船借了箭,真的做了場空城的戲,施展了奇門八陣,用七星燈續(xù)了命。 然而一切都是無力回天,他終究失敗,任何嘗試偏離歷史的導(dǎo)向,都會因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扭轉(zhuǎn)過來。 原因很簡單,這個怪談世界,本就是正常世界無數(shù)人感情寄托所化,它是一段固定的神怪歷史,而非某個時間節(jié)點,在大趨勢上,它不具備自由發(fā)展的潛力。 光憑陳壽和諸葛亮這點微不足道的感情,也根本不可能再度扭曲這個時空型怪異。 所以,諸葛亮用自己的手段,用盡一切辦法,最終還是輸了。 最終的差別,就是《三國志》與《三國演義》。 于是諸葛武侯將希望寄托在了未來,我不知道他是否察覺到了真相,但他應(yīng)該多多少少察覺到了真相的一部分,譬如說——他猜到了遺跡與現(xiàn)實之間的穿梭規(guī)則,甚至知道了計算時間差的公式。 他在聽說陳壽與劉伯溫是一同進入了大霧后,算到了未來,劉伯溫會抵達這個世界,于是留下了給劉伯溫的話,并且用陳壽告訴他的未來,寫下了《馬前課》,試圖用預(yù)言來引導(dǎo)未來世人的想象,走進大同社會。 這,就是我們那個世界的三國歷史。” 我認真聽著,品味著每一個字,腦袋有些混亂。 我的心里雖然知道這是一個虛構(gòu)的故事,但仍舊情不自禁地出聲問道: “你的意思是,怪談世界的諸葛亮,其實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爹娘生的,而是作為一段固化歷史中的主角,必然出現(xiàn)的人物!” “沒錯,即便諸葛亮的爺爺死了,也依舊會有一個同名同姓的諸葛珪成為他的父親,和另一個與她母親同名同姓的女人,生下他。 而他也注定從小天賦異稟,注定被劉皇叔的真誠所打動,注定哪怕知道結(jié)局,也會義無反顧地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這樣的話,的確可以解釋兩個世界,明明歷史差別極大,但軌跡卻大致趨同的疑點,也能解釋為何諸葛亮知道,未來還會有個劉伯溫。”我喃喃道。 “按照這段歷史,我們繼續(xù)推演。 在那之后,詭異的三國時期結(jié)束了,在進入晉朝后,黃金時代來臨。 而陳壽則在最后編撰了《三國志》,用以覆蓋真正的歷史,并讓已經(jīng)進入黃金時代的人們,不再去恐懼曾經(jīng)的三國,好將咒力的影響降至最低,將黃金時代的存在時間盡可能延長。 這是詭異時代進入黃金時代的一個必然過程,若是不否認那些怪異,那么黃金時代的存續(xù)時間,可能會很短,所以幾乎歷史上所有過渡期,都選擇了徹底的唯物。 對這現(xiàn)象,我不知道背后的原理,但我也有猜測。 這種詭異和正常的交替輪回,與其說是因為時間在自然演變,不如說,是因為人的感情而更替。 或者說,根本沒有所謂的黃金時代,是無數(shù)人的愿望,塑造了一個新的怪異,這個怪異的名字叫做,‘沒有詭異的正常世界’。 處于詭異時代的人,因無比渴望黃金時代的到來,感情在積蓄到極限后,‘正常現(xiàn)實’這個新怪異,它咒力等級,終于超越了被眾人所恐懼的‘怪異時代’。 于是怪異時代被屏蔽,黃金時代順利到來。 因此,用‘從來沒有過妖魔鬼怪’這個謊言來欺騙大眾,是十分有助于增強‘正常現(xiàn)實’這個怪異的。 陳壽用《三國志》掩蓋歷史后,證明欺騙的確有效,黃金時代的確更快實現(xiàn)了。 于是真正的詭異三國歷史,就變成極少有人知道的絕密。 只不過,這樣也是循環(huán)罷了,因為和平太久的人,總是期待一些意料之外的事發(fā)生,譬如靈氣復(fù)蘇之類的,就像現(xiàn)在的人一樣。 而真相也沒有被完全消除,詭異的珍貴知識,在少部分人之內(nèi)繼續(xù)傳承著。 此期間,或許還有更多類似的穿越事故發(fā)生,但并未在歷史上留下如陳壽、諸葛亮這般明顯的痕跡。 直到唐朝,袁天罡知曉了這段歷史,猜出了其中的奧秘,于是留下了推背圖。 目的是為了協(xié)助自己的偶像。 試想一下,一大票頂級玄學(xué)家,用不同的語言風(fēng)格做出了相似的預(yù)言,可信度是不是更高? 而因為預(yù)言模糊,袁天罡也有很大操作空間,譬如解讀諸葛亮的預(yù)言,強行貼近已經(jīng)發(fā)生的歷史,來佐證其正確性。 然后再讓自己之后的預(yù)言貼近馬前課,甚至模仿諸葛亮的語言風(fēng)格,強行篡改馬前課。 就像《1984》說的那樣,歷史是可以隨意修改的,因為人類探索過去,依靠的不是記憶,也不是口口相傳,而是紙張,碑刻。 反正,在諸葛亮死后,時間繼續(xù)流淌,因為怪談世界的時間流速,遠超正常世界,很快,絕對注定的固定力士,便這樣過去了。 在那之后,就是屬于怪談世界自己的,沒有被錨定的未來。 就像京都遺跡中的遺跡原住民,也產(chǎn)生了自己的思潮,最終創(chuàng)造出了屬于怪異的怪異,這個世界也同樣如此。 就這樣,到了明朝沒建立之前,劉伯溫來了,幫助朱元璋一統(tǒng)了天下。 在這里我先暫停一下,我這里要說明,此時怪談世界的歷史,已經(jīng)是自由的了,它的發(fā)展速度,超過了另一邊的正常世界,現(xiàn)在你這邊的正常世界,可能還在晉朝,或者十六國,亦或是隋朝。 而正常世界因為太平太久,即將從黃金時代向詭異時代轉(zhuǎn)化。 根據(jù)《咒力流動學(xué)》可以知道,人們感情所導(dǎo)向的事物,是有一條隱形的因果鏈的。 就像華國和美國的人們,都知道開膛手杰克,并且都恐懼著開膛手,但兩個地區(qū)的人,絕不會創(chuàng)造出兩個開膛手,因為他們所畏懼的原型,來源可循。 故事可能會扭曲,但講述者的腦海里,依舊殘留著原型的痕跡,講述者的原型是上一個講述者腦海中的原型,上個講述者參考的原型,是上上個。 歸本溯源,最終的原型,就只會有一個。 你還記得嗎? 京都遺跡中的原住民,利用自己的怪異,塑造了屬于他們的怪異。” “記得,怪異的產(chǎn)物,靠自己的感情創(chuàng)造了新的怪異。” “沒錯,這代表哪怕是怪異,在經(jīng)過自由繁衍,以及一系列復(fù)雜的蛻變后,就會變得與常人沒有差別,也能用自己的感情,扭曲正常事物。 而怪談世界的人們也是如此,他們雖然最初是因人的感情誕生,但經(jīng)過繁衍后,也擁有了正常人一樣的,屬于自己的感情。 并且他們在跨入黃金時代后,犯了一個和正常世界居民同樣的錯誤——他們也渴望一段詭異的,被魔改的歷史。 而馬前課和推背圖這種玩意,在那個世界也成了最佳的幻想題材,變相助長了這種想象,這種想象恰好有原型。 因為馬前課的原型,是諸葛亮聽陳壽訴說的世界,陳壽的世界,便是這里的正常世界! 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正常世界的歷史,也被錨定了。 這一刻開始,怪談世界和正常世界的主次之分,就變得十分模糊,因為咒力程度的變化,怪談世界更加正常,正常世界卻更加詭異。 因為扭曲率的逆轉(zhuǎn),于是霧門的通道規(guī)則也開始逆轉(zhuǎn),從怪談世界前往正常世界的人,速度反而會變慢。 當然在扭轉(zhuǎn)的過程中,有一段時間,是兩個世界的扭曲率相同近似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