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3:大結(jié)局(中)-《美食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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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將晚之時,江櫻的精神開始變得不濟(jì)起來。
她想過了,韓呈機抓她,不外乎只有一個原因,定是為了借她來威脅晉大哥。
如今晉韓兩家相爭正是如火如荼之際。
況且除此之外,她也實在想不出自己還有什么其它的利用價值了足以能讓韓呈機拋開涼州的戰(zhàn)事,親自將她帶回肅州來。
大約是想用她來謀劃一場極大的陰謀,才會如此吧?
江櫻越想越心驚,越來越為晉起感到擔(dān)心。
她跟晉起之間,彼此太過了解對方了。
她很肯定她的晉大哥為了她只怕什么條件都肯答應(yīng)下來。
尤其是在她如今的身體根本拖延不得的情況之下——
但她在這里什么消息也聽不到,更不知道外面現(xiàn)在的情形如何,韓呈機是否已經(jīng)利用過她來要挾晉大哥做了什么事情,亦或是晉大哥知不知道她如今身在肅州,現(xiàn)下有什么打算等等,這些她都無從得知reads;美人兇猛(強男強女)。
她也知道憑借她自己的能力要從這里逃出去,簡直難如登天。
更何況,她的身體更加不允許她這樣做。
她思前想后,現(xiàn)如今唯一的對策只有先保護(hù)好自己的身體,只有活著,才能有下一步。
若不然等不到離開這里的那一天,只怕她就先掛了。
這才是最悲傷的結(jié)局……
這貨根本不知志虛給自己估測的最后期限,于是在青央將飯菜送來之后,一點也沒有使性子鬧脾氣,而是老老實實地將東西全部吃了下去。
青央在一旁看的簡直有些傻眼。
實在沒料到一下午只字未言的江櫻會如此配合。
可當(dāng)她忽然想到當(dāng)年在問梨苑里,這小丫頭便是這樣一幅不管遇著了什么事情。都不會虧待自己胃口的樂觀模樣,不禁彎了彎唇角露出了一絲笑意來。
只是這個笑容當(dāng)中滿是苦澀。
青央忽然明白了。
她之前一直認(rèn)為只有相似的人才能互相走近,所以她一直不明白公子日漸深重的執(zhí)念是為了什么。可她如今才看得清楚,原來越是極端的人,便越容易被那些與自己截然不同的人和事吸引。
好比一直站在陰冷的黑暗角落里,才會更加渴求陽光的溫度吧。
終究沒有人會真的喜歡永遠(yuǎn)生活在黑暗之中,哪怕他有太多的不得已。
人總是有妄想的。
越是遙不可及。越是想要靠近——她自己不是一直都深有體會嗎。如何會到現(xiàn)在才真正地看明白呢?
青央滿眼悲戚地看了一眼窗外漸濃的昏色,再收回視線看向江櫻之時,已將種種情緒掩去。
“阿櫻。跟我去一個地方吧。”她輕聲說道。
坐在桌邊的江櫻聞言抬頭看向她。
因心有疑防,故并沒有開口說話。
曾經(jīng)在一起頗算要好的人,如今以這種形式重逢相處,這讓她心中很是復(fù)雜。但卻沒有動搖的余地。
青央對她微微一笑,道:“你不是很想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嗎。等去了那里,你就會知道了。”
江櫻對她的話是半信半疑的,但如今她的處境讓她不得不配合。
于是她點下頭來。
青央見狀折身去了內(nèi)間,再出來的時候手中多了一把竹骨油紙傘。和一件墨綠色繡白蘭披風(fēng)。
她來到江櫻面前,將披風(fēng)為她系好。
“外面風(fēng)雪未停,以免著了寒。”青央柔聲說道。
江櫻微微一怔。不由想起了幾年前在問梨苑中青央便如眼下這般溫和貼心,處處照顧她。
她下意識地想要跟青央道一句謝。可此情此景,話到嘴邊,卻沒能吐露出來。
“走吧——”青央微笑看著她。
江櫻點點頭,未有多言reads;韓娛之暖愛。
外面果然還在下雪,且較白日里相比又大了許多,紛紛揚揚的,柳絮一般。
青央撐著傘,江櫻在傘下跟著她的腳步而行,鞋子踏在松軟的積雪上,發(fā)出微微輕響。
在江櫻的印象中,肅州城靠近南方,雖也偶有落雪,卻從沒有這么大的。
“肅州城,已有十余年不曾下過這樣的大雪了。”青央似有同樣的感受,微微抬起頭來望著前方銀白無瑕的一方天地,低聲回憶道:“隱約記得在我很小的時候,也有過這樣一場大雪。只是那是在臘月里,近除夕的時候……”
那也是自幼養(yǎng)在韓府中小小的她第一次遠(yuǎn)遠(yuǎn)地見到公子。
那時候的公子,是一位很和氣,很愛笑的孩子。
只是后來夫人和溫梨姑娘相繼過世,少爺又失去了走路的能力,病痛纏身險些喪命,日復(fù)一日的折磨之下,雖僥幸保命,卻如脫胎換骨一般成為了另外一個人。
青央的思緒逐漸地飄遠(yuǎn)著,江櫻一路上未有開口,也不知道青央要帶她去什么地方。
直到出了別院之后,眼前的視線豁然開朗起來。
這座別院前不遠(yuǎn)處竟是一座望不到邊際的廣闊湖泊,四面青山圍繞,只是此時望去,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唯獨面前這汪綠幽幽的湖畔,猶如鑲嵌在其中的一塊成色上等通透的翡翠玉石。
此時已過酉時,四下卻被茫茫積雪映照猶如清早天色似亮未亮的拂曉時分。
出了別院之后,江櫻跟著青央沿著一條小徑一路往西而去。
不足百步,面前竟是一座梅林。
株株梅樹之上都壓了重重的雪凇,銀光閃閃中偶有一兩朵鮮紅的臘梅探出頭來,清冷而妖嬈。
前不遠(yuǎn)處一方開闊之地,建有一座重檐華亭,亭角懸著數(shù)盞紙皮長燈,亭頂也落了厚厚的雪,亭后卻是一派靜止的湖綠。定睛一看。原來此處梅林后方與之相連的正是那方湖泊。
而那在亭中煮茶之人,不消去細(xì)看,也知必是韓呈機無疑。
只是此時他一個人坐在那里,身邊并沒有伺候的下人。
青央在亭外止步,見江櫻踏進(jìn)亭中坐了下來,便也緩緩?fù)肆讼氯ァ?
江櫻本以為他是要同自己開誠布公的來談條件了,不料他張口卻是道:“你不必心懷寄想了。他早已得知你在肅州。可他卻沒有過來救你——你可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江櫻聞言胸口倏地一跳。
“因為他正四面受敵,根本沒有時間來找你。這便足以證明在他心目中,這天下江山遠(yuǎn)比你來的重要。”韓呈機斟了一碗熱茶。在茶盤上緩緩?fù)浦两瓩衙媲埃跉馄胶偷乃圃陂e聊一般。
因聽到前半句原本有些緊張的江櫻,在聽完他這句話之后,卻忽然放心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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