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國難方思裱糊匠-《江戶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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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二人有什么不能說的,自四十年前一道受書,便長在一起。出你之口,入余之耳,再無有第三人知曉。”德川家慶擺了擺手。
外面的事情,那是德川家慶讓大岡忠固向自己稟報的。幕府的所謂目付,大伙兒也知道的,早就成了老中們的附屬品。水野忠邦在時,用的是自己的親弟弟跡部良弼。而土井利位上臺之后,也是立刻替換人選。
想要靠目付們來了解一些事情,已經是不太可能得了。德川家慶需要另外一個足夠可信的渠道,來知道一些別人不讓他知道的事情。
當然大岡忠固完可以只說土井利位收取了賄賂,這種司空見慣的事情,并不會引起德川家慶的不滿。但大岡忠固刻意說是收取了三四十萬兩黃金的巨額賄賂,雖然這也是實情,可當中到底帶著些傾向。
“古河侯并非救時宰相!”見德川家慶把話都說開了,大岡忠固索性也豁出去了,一下子就擊中了土井利位的軟肋。
“唉,余又何嘗不知呢……”與預期中德川家慶可能會帶有怒意的訓斥自己,不能夠以有色眼鏡評斷諸侯的情況完相反,大岡忠固這句話似乎說到了德川家慶的心坎上面。
已經五十多的德川家慶,雖然能力未必有多強,本事有多好。但是畢竟形形色色的人看了數不清,誰行誰不行的,他稍微觀察幾次,也基本能夠瞧明白。
眼前的古河侯土井利位,遠遠遜于他的祖先土井利勝,甚至可以說連土井利勝百分之一的手腕都沒有學習到。除了出身土井氏這樣的幕府名門,有傲人的家世之外,其實能力實屬平庸,并不能夠挽救幕府江河日下的危局。
真是家貧思孝子,國難思裱糊匠啊!
“濱松侯尚未走遠……”大岡忠固小聲的提醒了一句。
按照幕府的法度,像是水野忠邦這樣的譜代重臣,一般是在每年的四到六月之間回往本國。然后明年的四到六月再回江戶交代。循環往復,直到你死或者你隱居為止。
水野忠邦也不例外,他四月底就已經向德川家慶辭行。這是他與德川家慶數月來唯一的一次會面,畢竟水野忠邦的民憤太大,他也不想把這些憤怒牽扯到德川家慶身上。
“尚未走遠嘛……”德川家慶喃喃自語,大岡忠固的話讓他有些捉摸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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