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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雪希點(diǎn)頭，“生老病死才是人類，而如果沒有了這些，就算是依舊長(zhǎng)著人類的身子，卻也不再是人類了。”

    “是啊。”老人佝僂著身子慢慢踱向房間，“這位從千歲狐貍那里人魚肉的傳奇女子啊……”（注一）

    “我還以為在傳說中她已經(jīng)死于八百歲的那一年了。”雪希低著頭，不知在想什么。

    “如果她已經(jīng)活了八百年，又有什么理由不能再繼續(xù)活下去呢？”老人說道，“不過，這種違背自然之道的事情，終究是要付出代價(jià)的。”

    “那就是禍蛇嗎？”雪希接話道。

    “嗯。”老人說道，“那是歲月的妖物啊。每個(gè)三十年，就要從她的體內(nèi)去除掉禍蛇，而想要?dú)⑺赖溕撸胀ǖ牡妒遣恍械模挥袣⑦^好幾個(gè)人見血的刀才行。”

    “原來是這樣，所以您才會(huì)讓我?guī)磉@把刀。”

    “對(duì)。”老人抬起頭，“千年以來，為她去除禍蛇也就成了我們和她的約定，自從晴明先祖開始，一如既往。”

    老人轉(zhuǎn)頭露出頑童般的調(diào)皮笑容：“你知道嗎，這位大人，可是晴明先祖最初的女人……”（注二）

    “……”

    “剛才的術(shù)法你記住了嗎？”老人沒有理會(huì)雪希的無語，他又問道。

    “記住了。”雪希答道。

    “那就好。”

    回到房間的短短幾步路，兩人仿佛走了無盡的時(shí)間。

    “你還有很多問題想要問。”

    “嗯。”雪希用鼻音回應(yīng)道。

    “比如，如果八百比丘尼大人還活著，那其他的人呢？”老人笑著，“是不是存在著，那些傳說中的人，從來都不會(huì)真正死去的可能。”

    雪希的腳步一滯。

    “她真的是一個(gè)很聰慧的孩子。”老人抬起頭，“只不過，越是聰慧，就越容易走上歧路。”

    “您在說什么！”雪希的語氣陡然提升。

    “你還記得當(dāng)年你是什么樣子的嗎。”老人沒有回答。

    “我……”

    “‘帶孩子這種事情根本就不適合我，我是一柄斬殺妖魔的利刃。’這句話可仿佛還在昨天一樣在我耳邊回響著呢。”老人笑著，“修行從來都不是為了某一個(gè)特定的目的，你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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