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陸成饒是以前在骨科的創傷待得也有蠻久,毀損傷真見過不少,有的腳掌沒了的,有腳踝直接垮掉了的。但這樣從大腿往下,一直到足踝上方的骨骼和血肉都幾乎混合起來的。 這還真是第一次真真正正的見到。 更神奇的是這個病人還能在活著的情況下被送到急診科來,這不是生命的奇跡是什么? “這什么車軋的?大貨車嗎?病人有其他癥狀沒有,現在得趕緊截肢。”陸成看完便馬上說。 再看看照片里,股骨破碎的骨端外露,更下方本來存在的大腿和小腿結構都已經看不到了,肉泥和碎骨塊混雜著好像包餃子的餡兒,還有血管和神經的余留的殘疾走形與肌肉的纖維絲交雜在一起,像是肉質毛線團。 這腿肯定是救不過來了,要是再耽擱一會兒,命還能不能保住都不知道。 這應該會是陸成主刀的第一臺截肢術。 “說是發生車禍的時候,他避讓不及了,從車上跳了下來,腿就被卷進了大貨車的車轱轆底下去了。” “如果沒下車的話,可能命都沒了。暫時還在穩定生命體征,準備插管工作這些,患者昏迷狀態。”朱方一邊說著,一邊道。 陸成很快就穿戴好了檢查手套,然后再往那搶救室里一看。 果然看到了病人,從大腿的殘端還不斷地汩汩流出著血。 “不行了,病人的血壓不行,繼續這樣下去輸在多血都沒用。骨科的人來了沒?這腿上的傷該怎么弄?”正在進行搶救的人大概五十歲上下的年紀,是陸成不認識的老師,陸成也沒辦法去關注他的科室和專業。 進門后聽到有人在喊骨科的人,陸成便問道:“病人現在需要馬上截肢,能送手術室嗎?” 朱方馬上說:“秦老師,這位就是骨科的老總。” 他正在做氣管插管,并且隨時準備做氣管切開,此刻正掰著患者的頭斜偏著把視野給露出來:“要是能進手術室早就進了,現在找你們骨科過來,就是想知道這腿上的出血怎么弄,不可能讓他一直流著吧?” 不進手術室,我憑意念來處理啊? 陸成便直接拿著自己的雙手上去就把血管殘端給抓住了,然后把手套反脫打結。算是止住了兩個比較大的血管出血。 這靈巧而快速地一幕,朱方都還沒反應過來。 “那也只能在手術室處理,之前做過其他部位的ct掃描沒有?”陸成深吸了一口氣,問。 叫秦老師的人此刻已經把氣管導管送了進去,把輔助插管的可視化喉鏡給拿了出來,交代好助手幫忙固定氣管導管,一邊再確定氣管導管遠方的位置。 轉過頭來,說:“你也看到了,進來后人就是昏迷的,現在呼吸都還有抑制。去不了ct室,也很難推手術室,可能人隨時都要沒了。更何況家屬都不在,他手機被碾壓壞了,聯系不上,沒人同意手術啊關鍵是。” “不進手術室的話,這樣的情況沒辦法處理啊?” 陸成點頭,也沒去和他爭競:“股動脈及分支都屬于極大動脈,光是這樣用綁住是不行的,該流的血還是要流,而且滲血喪失的體液也非常多。必須要早點去手術室處理殘端!不然輸再多的血都沒用。” “有打過總值班的電話嗎?”陸成問。 姓秦的醫生一聽陸成這話,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火氣都有點上來了:“你們骨科是不是除了手術就不知道別的了?他現在這樣子怎么去手術室?是不是除了手術就不能救人了?” 陸成當時就有點愕然地看向了這個人,心想你是有毛病吧? “朱方哥,打過總值班電話沒,這個病人到底得到手術授權了沒有?”陸成知道患者現在的情況不容耽擱,所以也懶得和他去爭競什么。 朱方是門診的人,秦國懷是急診重癥搶救室的人,雖然認識而且很熟,但是兩個人分管的事情不一樣。 秦國懷就繼續大聲喝問道:“你也不用問了,這個病人現在的情況出不了重癥搶救室,我沒打總值班的電話。現在這骨科的問題到底怎么弄?” “你是不是骨科的人?是不是骨科的總住院?” 秦國懷不知道哪里來的脾氣,也或許是救人心切,急聲問著。 陸成聽著秦國懷奇奇怪怪的語氣,深吸了一口氣后說:“我是骨科的總住院,現在病人要馬上安排手術來止血及截肢,不然后續休克。” “病人現在去不了手術室,是不是就沒辦法了?是不是要我喊李東山親自下來,喊閔宏親自過來。”秦國懷竟然打斷了陸成的講話,竟然要直接搖人。 陸成直接不理會他,對秦國懷說:“秦老師,我只要患者的急診病歷,其他我不管,你愛叫誰叫誰。你想叫李教授或者閔教授下來,那是你的事情。” “我們骨科的建議,就是馬上進行手術,馬上完成術前談話和簽字。” 陸成一邊說,一邊就把自己的意見寫到了急診病歷本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