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想不到,我們還有此等淵源。”司藤將右手搭在左手上,嫣然一笑。 此時,白金已經(jīng)收起了翅膀,恢復(fù)了他平常人畜無害的模樣。 “不可能,我怎么會是苅族呢,不會的。”見過了白金的翅膀之后,秦放已經(jīng)認清了這個事實,可他一時半刻終歸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更何況,人家司藤隨手就能喚出藤蔓,白金也有一雙翅膀,可他秦放啥特異功能都沒有,這是當(dāng)?shù)哪拈T子苅族! 緊接著,秦放忽然意識到一個驚悚的事實,假如他的能力是用血復(fù)活其他苅族……嘖嘖,他簡直不敢再往下想了。 不知自我腦補了一些什么畫面的秦放忽然看向徐多藝,這一位應(yīng)該會保護他吧。 “那這位姑娘呢,又有什么來歷?”司藤望向沈銀燈。 “在下赤傘。”沈銀燈不咸不淡地說道。 “有所耳聞。”司藤點點頭,她自是聽聞過有關(guān)赤傘的事跡,不過雙方此時并不是敵對關(guān)系,故而也不可能說出某些會激怒赤傘的話。 “楊先生,招呼打完了,是不是該讓他們回避一下,我們好談?wù)務(wù)铝恕!彼咎俚馈? “其實白英的事情不必多說,到時候我?guī)闳に闶恰!毙於嗨囆Φ馈? “白英。”司藤淡淡吐出這個名字,眼神稍稍迷離,似是陷入了回憶之中。 “秦放。”徐多藝忽然叫道。 “楊,楊先生。”被徐多藝點名,秦放非常緊張,一雙手在自己褲腿上摩挲,不知如何安放。 “打個電話給你的好朋友單志剛,讓他來此一趟。”徐多藝笑瞇瞇地說道。 “志剛?”秦放很是吃驚,不知徐多藝找單志剛做什么。 幾秒鐘之后,秦放才鼓起勇氣問:“您,您找志剛做什么?” “怎么?怕我對你的好朋友不利?”見秦放如此緊張,徐多藝似笑非笑地問道。 “不,不是,怎么會呢。”秦放故作輕松地笑笑。 “你真的了解單志剛嗎?”徐多藝玩味道,“你知道他的來歷嗎?你知道他為什么對你這么好嗎?” “我……”秦放還真被問住了,他雖然跟單志剛關(guān)系密切,兩人合伙開公司,可他還真說不出單志剛的底細。 他只知道單志剛的親人都過世了,且一向不喜歡聊起這個話題,所以他也就一直心照不宣地沒有詳細問過。 “要不,我來給你講講。”徐多藝道。 秦放自然不敢拒絕徐多藝,且見他一副無所不知的樣子,心中也對單志剛的過往產(chǎn)生了些許好奇。 “單志剛原本是懸門的一名小懸?guī)煛? 徐多藝剛一開口,便被秦放的驚叫打斷了:“什么?!志剛也是懸門的人?” 見徐多藝責(zé)怪的目光掃來,自知唐突的秦放趕忙道歉:“對不起,我這是一時激動,您繼續(xù)說,繼續(xù)說。” 看秦放這一臉討好的模樣,徐多藝也懶得責(zé)備他,轉(zhuǎn)而繼續(xù)道:“他所在的門派只是個小門小派,他年輕時跟著其師行走天下,誓要讓其師門進入懸門正宗。” 說到此處,司藤的眸光陡然一變。 徐多藝裝作沒看到,自顧自地說著:“他偶然間遇到了一名苅族女子,兩人產(chǎn)生了感情。” 聽到這里,幾人便知道這段感情必然沒有什么好結(jié)果,畢竟他們一個是懸?guī)煟粋€是苅族。 “后來這個苅族盜走了他師門的寶貝,還將其師門屠戮一空,他不得不忍痛殺死了自己心愛的女子,并從此立誓殺盡天下苅族,加入懸門正宗。” 雖說早有預(yù)料,可聽到徐多藝這么說,秦放還是唏噓不已,他也立時明白了為何單志剛平日里非常討厭植物,以致公司上下連一株綠植也沒有。 “這……確實太過分了。”白金忍不住道,“楊先生,苅族之中確實是存在一些罪大惡極之輩,可我們大多數(shù)還是熱愛和平的。” 徐多藝的手壓了壓:“殊不知,殺死他師門上下的并非他所愛之人,而是從其體內(nèi)分裂出來的另一個個體。” “什么?還可以分裂?”沈銀燈瞪大了眼睛,這事她還是頭一回聽說,她也不能分裂啊。 白金也覺得非常新鮮,靜待徐多藝的下文。 司藤則不自覺地瞪大了眼睛,因為她也曾進行過自我分裂。 “或許這和你們本身的種族有關(guān),有的苅族有能力分裂自身,有的卻不行,也有可能只是人格分裂。”徐多藝瞥了司藤一眼,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交。 “也就是說,他愛人分裂的個體殺了人,而他卻因此殺了自己的愛人。”秦放則是站在他兄弟單志剛的角度看問題,心中瞬間升起無盡的同情之意。 “你總結(jié)的非常到位。”徐多藝點點頭,“只不過他本就是小門小戶,門中又只剩他一人,想要進入懸門正宗何其困難,于是他便動了別的心思。” “什么心思?”司藤突然追問道,她已經(jīng)猜到單志剛的真實身份了。 “他于1910年以九眼天珠強行催生了一株藤,一棵樹以及一只鷹。”徐多藝點破道。 “果來是丘山!”司藤眼中有恨意閃過。 丘山雖然給予了她新的生命,可從小便待她比對待畜生更差,利用她到處肆意殘殺苅族,破壞了她的姻緣,更親手鎮(zhèn)殺了她的另一半白英。 二人之間絕對算得上是深仇大恨! 只不過司藤終究對其有所感激和尊敬,若說殺他報仇倒也不至于,尤其是剛剛聽聞了他過往的慘痛經(jīng)歷,心中更生出幾分對丘山的同情。 “丘山怎么可能活這么久?”白金十分奇怪。 1910年,丘山催生他們的時候,年紀便已然不小,如今110年過去了,他怎么可能還活在世間,更和秦放這年輕人成為了好朋友? 司藤同樣好奇,此次來蒼城山尋丘山未果,她也以為丘山已經(jīng)故去。 “丘山吞食了九眼天珠,受到了外星輻射影響,變成了半人半苅族,所以才能獲得更為悠長的生命,且恢復(fù)了年輕時候的樣貌。”徐多藝解釋道。 聞言,司藤先是一愣,而后竟哈哈大笑,近乎笑出淚來:“丘山啊丘山,你一輩子都在殺戮苅族,想不到為了茍活于世,居然主動變成苅族,真是可笑至極!” 秦放則直接愣在當(dāng)場,自己的好兄弟忽然變成了一個一百多歲的老爺爺,這誰能接受的了啊。 饒是他最近已經(jīng)接觸到了一個聞所未聞的神秘世界,可對于這事一時還是接受無能。 想著想著,秦放忽然瞄了徐多藝一眼,心說這位老諜王不會也是服用了什么外星神物吧。 “無論怎么說,秦放你先把丘山叫過來吧。”徐多藝感應(yīng)到了秦放的目光,立時看了過去,“他身上有我需要的東西。” 聞言,秦放心中一凜,暗道不會被他猜中了吧,難道這位要強奪單志剛的那什么九眼天珠? 又偷摸看了一眼虎視眈眈的司藤,他也清楚司藤和丘山的一些事情,秦放覺得單志剛此來估計是要尸骨無存了。 雖說丘山確實不怎么樣,可單志剛畢竟對他照顧有加,兩人好幾年的兄弟情義,秦放哪里愿意親口騙他前來赴死。 不過秦放自是沒有拒絕徐多藝的膽子,于是腦筋一轉(zhuǎn),想出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既然您說志剛就是丘山,這蒼城山又是他的老窩,我突然把他約到這里,他能來嗎?” “他會來的。”徐多藝笑的頗具深意,“你就告訴他你發(fā)現(xiàn)了有關(guān)陳宛死亡的一些事情。” “什么意思?”聽到“陳宛”這個名字,秦放的神情變得非常認真,前所未見的認真。 陳宛是秦放的初戀,亦是他最愛的人,她的照片如今還放在他的錢包里。 陳宛當(dāng)年落水死亡一直是秦放心頭一根難以拔去的尖刺,聽聞徐多藝提及此事,他自然是方寸大亂,甚至連對徐多藝恐懼感都克服了幾分。 “只要你給丘山打電話,我便告訴你。”徐多藝幽幽道,“放心,我又不會要他的性命。” 徐多藝要的當(dāng)然不是丘山的性命,而是他的雷法,如今懸門僅存的雷法中,也就星云閣的還有點看頭了。 盯著徐多藝看了半晌,秦放終于狠狠一點頭:“我打!” 如果換了旁人,秦放必然要軟硬兼施,動用各種手段問出真相。 可面對徐多藝,除了乖乖聽話,秦放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但是為了弄清陳宛死亡的真相,秦放只得答應(yīng)徐多藝的條件,反正他也承諾不會對單志剛不利,堂堂傳奇諜王楊立仁,總不可能出爾反爾吧。 拿出手機之后,秦放又偷偷瞄了一眼司藤,他可沒忘了這位姑奶奶。 察覺到秦放的目光,司藤便猜到了他的心思,不由得傲嬌地翻了個白眼,難道她就這么像嗜殺之輩嗎? 秦放撥通了單志剛的電話,按照徐多藝交代的這么一說,對面的反應(yīng)果然有所變化 沉默了片刻,單志剛決定重回蒼城山一趟,徹底了結(jié)陳宛這段往事。 聽到單志剛的肯定回答,徐多藝忽然有些唏噓。 丘山固然因為虐待司藤的行為而讓人不喜,可站在人族和懸門的角度,他還真是挺不錯的。 懸門一直以來的宗旨就是消滅苅族,丘山可能是如今世上唯一一個還有心貫徹此事的懸門中人了吧。 丘山滅殺苅族從不手軟,可僅僅誤殺了一個陳宛,居然就讓他愧疚了這么多年。 僅憑這一點,徐多藝便覺得丘山很具有人性的光輝,都是從那個年代走過來的人,若易位相處他是絕不會因為誤殺一人而心懷愧疚的。 作為一個人來說,除了有能力卻沒有主動參與那場戰(zhàn)爭外,丘山無疑是非常合格的。 丘山出身于小門小戶,卻靠著自己努力,生生將修為提升至可以和上屆懸門會長,蒼鴻恩師李正元相提并論的地步,如今更是絕對的懸門第一人。 如此才情,確實是可圈可點。 他唯一的問題就是看法太過偏激,不問善惡,只看種族,用的一些手段也值得商榷,不過在徐多藝眼中,絕對屬于可以“挽救”的對象。 感嘆過后,徐多藝便將當(dāng)年之事娓娓道出:“凡事有利就有弊,九眼天珠為丘山延年益壽,同時也與他體內(nèi)的法力相沖,故而有時他便會難以自控。 那天恰巧他體內(nèi)力量相沖無法遏制,陳宛見他痛苦異常好心上前詢問情況,可他因為痛楚難耐,失手致陳宛跌落水中。 當(dāng)時的丘山根本沒有絲毫行動能力,所以只能眼睜睜看著陳宛被淹死,這件事情便成了他的心魔,讓他愧疚不已。 他不僅在家中偷偷為陳宛立了牌位,時時祭奠,更故意接近并幫助你這位陳宛的男朋友。” 說到此處,徐多藝倒是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 如果因為誤殺了陳宛而感到愧疚,丘山更應(yīng)該去彌補的是陳宛的父母啊,咋就對秦放這么掏心掏肺呢,難道是看過劇本,知道他是男主角? ‘或許丘山也資助了陳宛父母吧。’徐多藝暗道,不過這事劇中并沒有直接說明。 “怎么會是這樣?怎么會是這樣……”得知真相的秦放用力地抓著自己的頭發(fā),神情痛苦無比。 他做夢也想不到,單志剛待他如親兄弟,并幫助他開創(chuàng)公司獲得成功,其最根本的原因居然是他的初戀女友陳宛被其誤殺。 司藤對此卻早有預(yù)料,她甚至之前就跟秦放提到過,單志剛對他太好了,好到超出了普通合伙人的程度,如今一看其中果然有貓膩。 白金嘆了口氣,只覺這事實在是有些狗血。 講完故事,徐多藝不再關(guān)心秦放,轉(zhuǎn)而看向司藤。 “丘山來此還需要些時間,不如你先跟我去見另外兩個人。”徐多藝笑道。 “見誰?”司藤不明所以。 “賈三后人。”徐多藝道。 “賈三。”司藤咀嚼著這個名字,這人好像是她被白英殺死前見到的最后一人,也就是送她去和白英相會的黃包車夫。 “白英以藤殺之術(shù)控制賈家人在達那守了你數(shù)十年,你總不至于坐視他家因為藤殺而絕后吧。”徐多藝笑道。 “你真這么好心?”司藤顯然有些懷疑。 “他們那里還有一顆九眼天珠,我想去見識一二。”徐多藝如實相告。 “原來如此。”司藤點點頭,她就知道徐多藝不會無的放矢。 “走吧。”徐多藝一攬司藤,兩人直上云霄。 臨走前,徐多藝專門切斷了司藤與秦放之間的聯(lián)系,不至于讓秦放因為司藤的離開而直接一命嗚呼。 從兩人消失的方向收回目光,白金和沈銀燈對視一眼,皆感慨于徐多藝的神通廣大,深不可測。 ……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