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嵐軒樓-《執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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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清河!”任天笑咬牙切齒,直呼三皇子名諱。沈崇陽倒有些戀戀不舍,意猶未盡地盯著花娘的背影。秦柱子表面上坐懷不亂,實際上不過是心有所屬。
“趕了個巧,今日樓蘭姑娘獻舞。”三皇子輕泯濁酒。“樓蘭,何許人也?”沈崇陽晃著酒杯,心不在焉。
“這嵐軒樓八層唯一的主人,可望,不可得。”三皇子嘴角掛著些許笑意。“從尋常人嘴里說出倒沒什么,可你是三皇子。”秦柱子也來了一絲興趣。
“說來也是一段囧事,不提了不提了。”三皇子重飲一口。這下,眾人興趣更甚,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無奈,三皇子講起那段往事。“幾年前的事了,樓蘭姑娘是我見過的唯一可擔得起傾國之色的美人。”三皇子語氣悠長,卻品不盡其香。“美人不應該在三皇子宮中嗎。”沈崇陽一臉壞笑,秦柱子起哄。
“我倒是想。”三皇子回憶“三年前,那已經不知道是我多少次求見樓蘭姑娘了,可無一不是拒之門外。當時有些氣惱,拆了這嵐軒樓八層,誰知那樓蘭在廢墟中未倒的漆柱間懸繩而睡,一身紅衣,驚了整座皇城,十四主街被圍了個水泄不通,可我,還是沒能如愿。”
不知該夸三皇子闊氣,還是夸女子絕色。編鐘輕響,眾人立即鴉雀無聲,樂師奏樂,綾綢垂落飛露臺,眾人屏息而觀。
似涼月當空,琉璃簪,黛眉眼,玉雪肌,纖素手,廣袖紗,流仙裙,她生來便是如此,多一分多了,少一分便少了。順著綾綢飄落,似驚鴻客,如花非霧,當真是美得不可一世。
剛一落地,便呆了眾人。咽了咽口水,也知三皇子并非妄言,沈崇陽開口“夢不來如此絕色。”
展眉輕舞,再傾半城,旋舞如春,展姿便是冬夏,秋色連宜,凄美不奪年華,世間文字八萬,不足以聘其美意。
依舊一身紅裝,卻不足以蓋其媚骨。雖媚,但讓人生不起褻瀆,雖柔,但水也不敢驚起波瀾。一舞,縱然明媚如火,也該退讓。
久久不能回神兒,卻不知一舞早已結束。就那樣站著,沒人敢驚呼半分,生怕驚擾這曠世美顏。
“近日苦悶,有些許塵事不得其解,想在此求意。可否?”樓蘭向眾人輕拜。聲如白鶯轉啼,瞬間引發轟動。
“何事無解?”一眾人躍躍欲試。“花娘已分發筆墨,大家即興評述,只限兩字,與我心意不謀而合的,可上若水閣談心。”樓蘭舉止大方,絲毫不同于其他女子。
一時間,眾人拿到筆墨,下筆卻慎之又慎。任天笑等人也拿到了筆墨,竟是狼毫宣硯,思索片刻,鬼使神差地,任天笑飛快寫下‘離騷’二字,沒做任何掩飾,三皇子偷瞄他也毫不在意。
眾人紛紛落筆,被花娘一一收去。十字廊橋,樓蘭接過信沓,仔細觀摩,眉頭微皺,顯然有大部分不滿意。忽然,她輕展舒眉,抬頭問道“離騷二字是誰人所書?”,三皇子默默站了起來,臉上竟還有一絲自豪。
“我說的是這一副。”說著,將任天笑的字提起。任天笑起身,三皇子開始幽怨“同作離騷二字,何故選他?”
“我怕有些人,再拆了這嵐軒樓。”樓蘭暗喻著說道。眾人哄堂大笑,三皇子討了個沒趣,默默地坐了下去。
“可否上若水閣一敘?”樓蘭向任天笑問道,這可羨煞眾人。
“不了。”任天笑淡淡回復。
眾人一驚,居然有人能拒絕樓蘭。“為何?”樓蘭反問。“本就是即興評述,解不得他人心事。”任天笑并無他意。
感覺有目光所及,任天笑微微抬頭,與樓蘭四目相對,那雙眼睛清如瑤光,直攝人心魄。“本就聊些心事,公子不必介懷。”樓蘭輕輕一笑,腳尖輕點,順著綾綢直沖八層。
帶著些許疑惑,還是改變了主意。任天笑身前青光一閃,緊隨其后。一眾人徹底沒了精神,瓜果酥糕食之無味,身旁的庸脂俗粉,再也入不得眼了。
“任大師兄,真是好福氣。”三皇子搖著頭,嘆息一陣。最了解同門的,還是他們這兩人,沈崇陽勾著秦柱子的肩膀“只是不知道,那樓蘭亂不亂得了任天笑的定力。”
一臉壞笑,兩人隨著郁清河上了七層。這嵐軒樓不止是風月場,還囊括了賭局,換寶,棋盤對奕等諸多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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