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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琛手掌一顫，硬幣在手心立起來，緩緩滾向手指，立在指尖，頓了頓，還是倒了下去，被楊琛接住。

    楊琛呼出一口氣，“謝了老頭兒！”

    “等戲出來了，跟我說一聲。”

    “行，到時(shí)候我送你張電影票。”

    “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時(shí)候。”

    “放心，老話說禍害遺千年，你歲數(shù)還長(zhǎng)著呢！”

    “放屁！活千年的那是王八！”

    “就沖你這氣性，短時(shí)間也死不了。”

    “誰知道呢？”老頭兒聲音有點(diǎn)兒低沉。

    “放心，我給你送終。”

    “屁！來看我都空著手，指望你啊？”

    ……

    一老一少斗著嘴，時(shí)間過得很快。

    天色漸漸暗下來。

    “留下來吃飯嗎？”

    “還是算了。沒跟家里人說。”

    “那就趁著天還沒黑，趕緊回吧。”老頭兒說著站起身。

    楊琛也站起來，“那我走了？”

    “走吧，走吧。”老頭兒擺著手。

    楊琛邁步出了屋門，走到院門口，回頭看去。

    老頭兒扶著門，正看著楊琛的背影。

    一身洗得發(fā)白的中山裝，雖然舊了，但是很干凈。

    頭發(fā)也梳理得整整齊齊。

    見到楊琛回頭看過來，老頭兒揮揮手：“路上小心啊！”

    那只手只有三根指頭。

    楊琛心里有些酸澀。

    他至今不知道老頭兒的大名，聽那個(gè)反扒隊(duì)的叔叔講，這老頭兒姓梁，因?yàn)槿绷藘筛割^，所以別人叫他粱三兒。

    正如楊琛所說，三十歲前風(fēng)光，四十歲后潦倒，無兒無女。

    本來住在一個(gè)廢棄的工廠倉(cāng)庫(kù)里，后來遇到了楊琛，楊琛央著家人把這套偏僻的小院兒給了老頭兒住。

    兩人雖無師徒之名，但有師徒之實(shí)。

    有些話跟家人不能說，但跟老頭兒交流卻無禁忌。

    誰能想到，只是七八年的工夫，不知不覺的，老頭兒就真的老了。

    楊琛轉(zhuǎn)身邁步，手臂抬起朝著老頭兒擺了擺。

    “阿琛啊！”

    身后又傳來聲音。

    楊琛腳步一頓，回轉(zhuǎn)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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