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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樣的一條路，沉香，不要怪舅舅，是你自己一定要選擇的。但既然選定，就沒法再回頭了。一會兒，我讓你去見你的母親，你娘對我的怨恨，會是你前行的最好推動力。”

    ……

    隨著拍攝進(jìn)程的推進(jìn)，演員的不斷磨合，楊琛的狀態(tài)也漸入佳境。

    ……

    殊暢尷尬地揉著衣角，拿過一盒糕點(diǎn)一盒糕點(diǎn)慌亂地笑著說：“舅舅，你和三圣母的口味還真像呢，我在華山三年，看三圣母喜歡的也是這些。”

    楊琛放下酥果，三妹，她還真以為哥哥天生就喜歡甜點(diǎn)么？

    “這些，本來就是她喜歡的。”楊琛沉默了很久，“三妹喜歡吃甜的，糕點(diǎn)不用說，吃菜也是這樣。至于我，本來也無所謂，不過有可能的話，還是喜歡清淡一點(diǎn)。”

    說著楊琛又笑了，“那個傻丫頭，見我陪她消閑時總撿著酥果吃，就當(dāng)我喜歡這個——其實(shí)我是嫌那些玫瑰糕之類的太甜膩了些。”

    楊琛臉上掛著清淡的笑，眸子里還藏著回憶時的寵溺，但是落在鏡頭里的時候，那種淺淺的、淡淡的哀而不傷的情緒卻悄悄彌散開來，不至于撕心裂肺的疼，鼻頭卻是酸的。

    “舅舅，你告訴我，你喜歡吃什么？我去學(xué)，以后等沉香成功了，我做給你吃。”

    楊琛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額頭道：“你連鍋灶都不會用，和三妹差不多，還想給我做吃的？”

    殊暢抱著他的胳膊撒嬌不依道：“舅舅看不起人，我可以學(xué)嘛，一定能學(xué)好的。”

    楊琛搖搖頭：“你要有時間，還是學(xué)著做三妹喜歡的菜肴吧，以后你可是要做她兒媳婦的。”

    頓了一頓，口氣里帶了傷感，“你不必考慮我，我不會和你們一起去華山的。”

    ……四公主站在楊戩的夢境里，一切都是灰白色的，死氣沉沉，冷寂得讓人想要發(fā)狂……

    她站在原地茫然四顧，只有無垠的荒野撞入眼里。

    寸草不生，堅(jiān)石裸露如利齒，配著灰蒙蒙的天，白慘慘的太陽，悶得人喘不過氣來。

    于是恐慌陡然生起，她瘋般地奔跑向遠(yuǎn)方，只想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

    依稀來到了華山，天也晚了，太陽掛在華山峰頂，火一樣的紅，紅得似乎漫山都在燃燒。

    胡婧的杏眼里裹了一汪水，唰唰地淌下：“你的夢為什么會是那樣？那是你的墓吧？沒有墳，沒有碑，只有一片荒草，在夕陽下燃燒。你根本做好了一死的準(zhǔn)備，是不是？

    你在堵住自己一切的后路！你不會放過我的，你也要在我魂魄上動手腳。我還陽后就不會記得你，不會記得密室中的這幾年，是不是？”

    楊琛披著黑色大氅，冷漠地坐在那里。

    “你為什么要將自己逼到絕境？你有沒有想過，你會讓所有關(guān)心你的人傷心！”

    楊琛仍不答，側(cè)對著她，露出一個淡然而悲涼的笑容，平靜地用只是陳敘事實(shí)的語氣答道：“不會有人在乎的。也許，除了哮天犬。他跟了我太久太久，忠誠是他的本性，我若強(qiáng)行施法，怕反而會傷了他。但好在外人眼里，他只是我楊戩一條愚忠的笨狗，無論將來如何，也不會有人肯去相信他的話。”

    胡婧不顧一切地叫了起來：“不，我在乎，我在乎，真君……楊戩，我喜歡你！”

    她的眼淚不斷落下來，“我不要忘了你，求你不要讓我忘了你。我不敢企求你的目光，我只想看著……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你！”

    她看著楊琛那稍稍動容又重歸冷漠的臉，絕望地一步一步向后退去，無淚地哭喊著：“我要去找沉香，去找嫦娥姐姐，我不要你死，不要你死……你為什么不留給自己一點(diǎn)生路！難道你不想一家團(tuán)聚，難道你想真的就這樣帶著罵名死去！”

    “三妹，她從沒吃過那樣的苦，我讓她一人在山下呆了二十年……我再沒想到會是我，會是我……”

    楊琛失神地看著自己雙手，“竟是我，讓三妹嘗到和娘一樣的苦痛……就算成功又怎樣，不能看著獨(dú)子長大成人，這會是她永遠(yuǎn)的遺憾，我永遠(yuǎn)無法彌補(bǔ)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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