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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說那個小兵身份地位不夠？好，那我且問你，你姬周身份地位就夠嗎，就有資格繼位成為天子嗎？

    你們姬周原先不過是西陲小國，論血統(tǒng)，中原隨便拉個小國出來都比你們高貴，按照血統(tǒng)論，那也應(yīng)該是其他國家成為新的天子啊，怎么輪得到你們姬周呢？

    至于仁德，那就更可笑了。子楚剛剛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殷商對姬周有再造之恩，恩同父母。姬周伐殷商就是以下犯上，以子弒父，以臣弒君，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姬周的行為都跟仁德沾不上邊。

    做夢獲得的天命站不住腳，血統(tǒng)論你又比不過別人，仁德什么的在你身上完全是反的，那么你們姬周奪取天下的原因就只剩一個了，那就是武力。

    可還是那句話，你能用武力奪取別人的天下，別人難道就不能用武力來奪取你的天下嗎？更何況你在奪取天下的過程中還做出了“以下犯上”的事情，既然如此，那么你的臣屬子民，是不是也能有樣學樣，干掉你而后自己上位呢？

    平時的時候大家都不曾想過這么深的東西——當然，這也跟這個時代絕大多數(shù)人不識字有關(guān)，不識字就沒文化，沒文化自然不會想這么多——但是現(xiàn)在子楚這么一說，人們就立馬回過味來了。是啊，這尼姑的屁股你姬發(fā)姬誦父子摸得，我姬八就摸不得？左右都是用強的，我姬八的力氣不見得就比你們姬發(fā)姬誦父子小。

    這就是法統(tǒng)的重要性，無事的時候大家還不覺得什么，真要出了事，一個國家一個政權(quán)若是沒有法統(tǒng)支撐的話，分分鐘就會從內(nèi)部開始瓦解，進而頃刻之間崩塌于無形。

    中國古代的經(jīng)學辯論，歐洲古代的神學辯論，其實都是這么個內(nèi)在邏輯。不把法統(tǒng)的來源內(nèi)核解釋清楚，整個社會都會陷入混亂之中。在原本的歷史上，姬周的法統(tǒng)論會在周公手上初步成型，而后再用西周兩百多年的時間徹底穩(wěn)定下來。如今姬周初定，周公早亡，整個姬周都處于一個法統(tǒng)混亂的狀態(tài)之中。也正是因為這樣，子楚的話才能起到這么大的殺傷力。

    紫筆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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