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一章 知行合一-《從全球穿越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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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中夏感覺有些尷尬,對枕邊人這種連吃帶拿的行為感到有些難為情,他知道老夫子弄這東西并沒有他說的那么容易,因為每一幅字畫都是他全部心神意志的成果,一幅成功的作品對心神意志的消耗必然非常大,而他本身又不以此見長。
一天最多也就寫一幅,炎夏這三十多幅,除了那些嘗試失敗自毀的,怕是所有成功的作品都在這里了。
他直接抽了兩幅,道:“我們再拿兩幅就夠了,我們也在學院里幫你宣傳宣傳,如果他們有需要讓他們自己來你這求取。”
說罷,便讓金允兒將其他卷軸全部還回老夫子書柜中,任老夫子怎么堅持,這便宜他也不想多占。金允兒本來就是略帶玩笑般的隨口一提,現在陳中夏讓她還回去也不覺得有什么損失,笑嘻嘻的又給他裝了回去。
正在這時,房門外忽然傳來動靜,有人在外稟報道:“院長,盛司長又來了。”
老夫子眉頭皺了皺,道:“讓他進來吧。”
陳中夏感覺這氣氛似乎有些不對,給金允兒使了個眼色,讓她待會兒可不要隨意出聲,金允兒兩頰不滿的鼓了鼓,仿佛在反駁,我是那么不懂規矩的人嗎?
很快,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他看到屋中還有陳中夏金允兒兩人,一臉的差異道:“你們怎么也在這里?”
陳中夏道:“很老夫子討論一些事情,不過,盛司長怎么也來這里,神道司現在不正是最忙的時候嗎?”
盛司長有些遲疑,似乎不知道這話該如何說,老夫子先開口了,帶著明顯不滿的口吻,道:“這家伙在盼著我老頭子早點死呢。”
陳中夏二人看他的目光瞬間變得不同起來。
盛司長一臉尷尬,卻堅持辯解道:“別聽老夫子的氣話,聽我解釋,聽我解釋。”
他趕緊將事情原委解釋了一下。
陳中夏二人聽了,心中就一個感覺,荒唐。
但仔細一想,又真不能說人家盛司長做錯了什么。
他此刻的感覺大概就和那些公推神祇的城民差不多,這是既有觀念和實實在在的現實相互沖擊造成的。
前文說過,神道司成立之初就肩負著一個重要職責,就是將福運者、鴻運者、乃至功德者從人群中找出來。
第二步就是跟他們進行談話,確認他們是否有成為神祇的意愿。
第三步就是將有意愿的列入候選名單,再交由城民公推。
現在,炎夏疆域內所有人煙聚居之地都已將這工作做完了,就剩下帝都這個獨苗苗。
按照盛司長的解釋,帝都因為其特殊的地位,帝都城隍神祇不僅是一城之神祇,也不會只吸收一城之民的禱祝之念,祂身兼帝都城隍的同時還是現有神道體系當之無愧、獨一無二的核心,炎夏境內必會無數炎夏子民的禱祝之念送給祂。
這相當于帝都城隍還是所有神祇的主神,力量之強,權柄之中,非同小可,神道司甚至根據天下其他已誕生神祇的威能進行了推演,帝都神祇的誕生能在很大程度上加強對分散天下各處的各類神祇的管理與聯系,也就是說,如果有帝都神祇相助,神道司的工作會輕松十倍,神道體系的發展也會加速至少十倍,整個神道體系的實力和影響力,也至少有十倍以上的提升。
這就相當于已經畫好了一條龍,只需再有一個點睛之筆,這龍就活了,就可以飛了。
所以,帝都城隍的確立是神道司工作的重中之重。
可另一方面,如此強大的帝都城隍,不僅福運者,鴻運者無法承受數量過于巨大的人口禱祝之念,就連功德比較低的,也很難承受得住,即便勉強承受住了,也必會被萬民祝念裹挾,最嚴重的情況,自我都會在這種沖刷中快速消失。
所以,必須挑選一位功德足夠高,心性足夠強的人去擔任,選來選去,神道司發現,唯一合適的目標就是三心書院的老夫子。
神道司老大盛驊盛司長便親自前來跟老夫子交流此事,卻沒想到老夫子對此非常抵觸。
哪怕他用任何大義大局增強自己的說服力,老夫子都不為所動。
盛司長便退而求其次,說了句:“您喜歡搞學術理論研究,我們可以等,等您壽終正寢之后再去就職如何?”
這就是老夫子所謂的“這家伙在盼我早點死呢。”
可不是嗎,按照神道司的計劃,帝都城隍晚誕生一天都是天大的損失,若是老夫子明天就能夠一命嗚呼,他們一定會擊掌相慶!
活著不約那就死后約?
別說老夫子有點受不了,陳中夏自己都感覺受不了,心道,這個約定一旦達成,該有多少人盼著我早點死呢?
你們這工作做得可是夠可以的啊!
陰陽兩界都被你們打通了。
盛司長卻一臉的愁苦,嘆道:“其實,我也覺得這做法有些不妥,可現在,我們梳理來梳理去,符合條件的也就老夫子一人,他若不肯,帝都城隍就要空缺著……你說這氣運規則、神道體系能夠早來幾年就好了,完整經歷了天變那個大時代的,有大功德的人可就太多了,譬如再世神農,可他們去世的時候大多連靈氣誕生那段時間都沒熬到,后面那些去世的,也沒有堅持到陰冥世界誕生或者沒有修為不足以形成鬼魂,不然,我何至于盯著老夫子一個人煩擾。”
老夫子吹胡子瞪眼道:“若是再世神農,他也不會同意自己變成一尊被人供奉的神像。”
他又道:“真就沒有更多的選擇嗎?”
說著他伸手點了點陳中夏金允兒,道:“他們兩個,一個開辟了練氣修行道路,一個給非人種帶來了化形晉升之道,身具的功德比我老頭子只多不少,你怎么從來沒問過他們愿不愿意?”
盛司長啞口無言,心道,不是廢話嗎,人家金丹境大修士,身具大功德,本來有些趕不上時代的天賦因此得到了彌補,站在修行體系的最前沿,怎么可能愿意去認知帝都城隍。
老夫子繼續道:“還有搞陣法的趙世年,天機系的北遠,還有六一學院其他院系的院長主任之流,他們哪個不是身具大功德?你怎么從來都沒去問問他們愿不愿意?”
盛司長語塞。
陳中夏、金允兒兩人沉默。
老夫子搖了搖頭,沒再多說什么,至于這里面的原因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盛司長這一行為將這種區別暴露得更加徹底而已。
陳中夏心道,老夫子對這事之所以如此抵觸,或許不全是因為帝都城隍本身,也因為盛司長他們這種下意識的念頭,和他心中堅持的理念相抵觸。
陳中夏原本想以老夫子現在正在走一條新的道路,這條路對炎夏的價值不比現有的修行體系差,所以,他不去做帝都城隍,連死后都不約,都是可以理解的。
可在開口之前,他就想到,他若如此說,而盛司長因此真就放過他了,不再在此事上與他糾纏,對老夫子而言,這才是真正的打擊吧。
要知道,之前盛司長可是來找過他多次,可他從不說這方面的事,態度還不明顯嗎?
“咳。”
陳中夏輕咳了一聲,對盛司長道:
“盛司長,你們的做法我本無意置喙什么,不過,既然我們在場,也不能當做沒看見。我覺得你們不用急著現在就要定下帝都城隍一職,各地的土地城隍定下來了,可炎夏還有更廣袤的山川大澤等著你們開發呢,無論帝都城隍多重要,時機沒到也不要過于強求,何況,強扭的瓜不甜,若不能出于內心主動自愿,就算被你們強推上去一個帝都城隍,我看效果也有限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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