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非誠勿擾。】 看完這塊備注內容比正文還要冗長的招聘木牌,唐邪十人發了一陣呆。 他們不知道寫這份招聘的人是受了什么刺激在某些問題上這么較真,他們甚至能夠從那筆畫的頓挫間感受到書寫人當時那種一言難盡的情緒。 正在這時,屋內傳來一個聲音。 “你們來應聘的?……嗯,招聘牌上的內容多看看,特別是那些備注的內容,多看看,看仔細,能接受就進來,不能接受就請行個好,給大家彼此都留一些方便。” 唐邪等人循聲向屋內看過去,只見堂屋考里側擺著一張躺椅,一位長相看起來很年輕,但神態氣質卻像極了已經步入人生暮年的老者,看到他們幾個來到大門口,卻依然沒有起身,繼續靠在躺椅上,懶洋洋的說著。 看到他這模樣,十人心中都微微一緊。 之前,他們也有幸見到過一次這種風格的青年。 當時心中還在想,這家伙怕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心靈打擊吧,年紀輕輕就如此模樣,一副形容枯槁,行將就木的模樣,讓人覺得他們第二天就進墓地都是一件讓人很容易接受的事情。 后來在與一個外出執勤的鮫人獵團同行的時候,沒話找話便聊到了此事,結果人家一陣沉默之后道:“我覺得,即便我們都掛了,他有很大概率也還活著。” “啊?!”唐邪等人當時就是很驚訝。 對方想了想又道: “告訴你們一個小竅門,你們以后要是看到那種模樣的,明明看上去很年輕,卻一副死萎萎馬上就要掛了,看不出任何不妥,就和真的一樣。 可偏偏又擔任一些看起來有些莫名其妙,仔細琢磨卻又很重要的職位,或者一些明顯草創的,連一個固定的辦公地點辦事流程都沒確定的機構要職,那么,這必然是六一學院出來的,沒跑了。” “啊?!”唐邪等人當時就驚了。 這是什么奇怪的奇怪的鑒別方法? 六一學院的大名可真是太如雷貫耳了,早在青藤分校當貸奴的時候,就經常聽那些老教授為了吹自家的成果多牛逼,經常回家一句“我這堪比六一學院的XXX,居然不給我批,有沒有點眼光!” 進入海域,和鮫人族長期廝混,對這個名字就更有了一些真切的實感。 但除了當年在深海獸亂初期驚鴻一瞥遠遠見到了一群六一學院師生外,這些年就從來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卻沒想到再次相見是那樣一副場景,而且,不是在與海獸激烈戰斗的前線,也沒任何威武不凡的氣場,反差實在有些太大,他們根本就沒往那方面想。 跟他們聊天的鮫人領隊似乎也滿意的他們的神色反應,呵呵笑道: “聽說這是他們那個圈子里的怪癖,據說這樣做可以保命惜壽,活得更長久,而且,更容易在那種狀態下誕生種種奇妙的靈感,頓悟到某些難以言喻的妙境。 反正我是搞不懂的,這么嘗試過幾次,除了變得想瞌睡,想事的時候經常睡過去,也沒見其他效用。 不過,這大概也是他們之所以是他們,而我只能是我的緣由吧。” 說到這里,他還搖了搖頭,一臉的嘆息,仿佛在為自己連與妖孽們稍稍共情一下都辦不到而黯然神傷。 此刻再次見到這樣一個人,在他開口之前他們居然都不知道距離如此近的地方躺著這么一位大活人,其他特征也都對得嚴絲合縫,他們心中便已經確認,這人是炎夏六一學院出來的。 而這個學院在他們心中的評價,基本已經認定,“這個世界上最硬的一塊骨頭”,他們現在早就熄了要來啃一口的心思,心態擺得很很正。 唐邪收拾著心底思緒,輕咳了一聲,道:“不是應聘,我們是有一些別的事情想要詢問。” “哦,有正事?” 對方原本有些漫不經心,仿佛神游天外的目光終于又清明了一些,認真看向站在門外的唐邪十人。 十個年紀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女。 實力都還不錯,單從氣息判斷都已經是紫府境中后期的修為了,這樣的年紀,這樣的修為,進副都特級修行學院都問題不大。 接著,他眉頭皺起。 “魔族?”他輕聲問道。 語音雖輕,可落在唐邪十人腦海中,卻如同巨雷爆炸。 他們知道,炎夏人對于“圣”字看得很重,很真,所以,哪怕與他們交流,也只是稱呼姓名,不會把所屬勢力叫出來,但如面前青年般直接當面稱呼“魔族”的,真的是頭一次。 青年背部終于離開了躺椅,坐起了身子,看著唐邪等人,問:“你們來此有何事?” 對方明顯是那種“嫉魔如仇”的人物,雙方現在的實力差距更不容許他們有絲毫自作聰明的舉動。 唐邪沒敢廢話,甚至沒有用任何委婉隱晦的詞句,非常明確的表明了來意。 聽到他詢問入籍炎夏的問題,青年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色彩,再次認真打量起面前十位青年男女。 這還是第一次有魔族問出這樣話,敢于問出這樣的話。 在他更加“仔細”的打量下,他看到了更多東西,他們身上的氣運雖然并不是十分濃烈,卻居然也勉強夠到了鴻運層次。 隨著文安局對海量兒童的常年信息跟蹤,在炎夏人道之下的氣運規則的運行機理被摸得越來越透。 十位魔族青年能夠得到鴻運層次的氣運獎勵,若是換在炎夏人身上,即便無法直接獲得功德加持,至少也能達到鴻運巔峰水準。 這可就有些意思了。 他也不是沒見過其他被派來海域顯示存在感的圣族,他們最多也就是遵紀守法不為惡,尋獵探險之類的能不做就不做,而且經常尋著理由就往后方跑,從沒見氣運這么旺的魔族。 炎夏人道氣運的運作機理很機械,但卻不會在這種問題上犯錯誤,他皺起的眉頭微微松了松,從躺椅上站了起來,招呼道:“進來吧。” 說罷就走向一邊半隔間的茶室。 他自己在一個位置上坐了,然后對進門的唐邪等人示意了下,讓他們隨便坐。 他并沒有要給他們弄點特色深海茶飲的意思,到這來純粹是為了談話更加方便正式,他們詢問的這個問題本身,對炎夏來說,也是頭一遭遇到,任何第一次接觸的事物,無論粗看上去多么尋常普通,卻都值得正式對待。 有了第一次,就意味著有無數次,而第一次的處理結果,將是極為重要的典型案例,必然能夠上教科書的那種。 無論是正面的還是反面的。 他可不想自己中大獎,成為那些光彩奪目的反面典型中的一個。 見唐邪等人都很規矩的在對面坐下,他才對這里冷冷清清,只他一個主事人的局面稍稍解釋了一句,道: “之前好不容易精挑細選出兩個好苗子,正打算著力培養,可惜,他們卻把我這當婚介所了,沒兩天就彼此看對了眼,怎么看怎么滿意,三天沒到就好上了,直接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天天正事不做,在我面前撒狗糧,從前天開始,就又請了半個月的婚假,所以,現在這里就我一人弄著。” 其實,在懊惱自己沒有提前注明某些禁止事項的同時,他心中還是有些得意的,覺得自己的眼光果然犀利,那些婚介所介紹相親百次可能都成不了一單,可若只要經過自己這雙眼,那男女雙方看對眼的幾率就實在是太高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