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而與宗門和其他特殊晉升渠道相比,院校體系才是親兒子,全民修行的必須保障。 沒道理各大小宗門隨著時間流逝、金丹境修行者越來越多,專屬的小世界越來越大,反倒是院校體系的小世界配套落于人后。 而且,隨著特殊生命福地的培育方案越來越成熟,生命福地品質的高低直接與學校的品質掛鉤,針對院校體系的小世界的構建與管理也因此越發趨于成熟。 譬如云萊書院的小世界配套,便是以特殊生命福地,云萊福地為核心樞紐,連接多個大小、功能、定位不一的小世界,形成一個各自獨立分散而又統一的小世界群落。 有給天行局使用的,有給教職員工使用的,有專門耕種靈植、放牧靈獸、或者特殊水產的,也有專供學員歷練磨礪之用的。 而這些,經歷的時間越漫長,各方面的底蘊都會不斷積蓄。 雖說早在云萊書院計劃真正施行之前,云萊小世界群便已經開始打造,但與那些有著數十上百年開拓培育史的小世界群落,云萊書院的各座小世界都只能算是徹頭徹尾的“生地”,距離真正的耕耘成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所以,學員們苦嘆自己被坑,跑來特級學院做苦力的時候,那些從各州過來的教職人員也沒有一個是清閑的。 他們不僅要給自己開辟新的修行洞府,更有許多小世界需要打理耕耘。 并不是如有些學員想象中的那般,躲在云萊福地爽翻天。 貳教小世界。 云萊書院首席副院長,柳夢川此刻正在自己親手開辟出來的新洞府內宴請同事。 四十多人聚于此,都是書院的中高層。 他舉杯對眾人道: “諸位,書院的情況,我相信大家現在也都有了大概的了解。 咱們名為特級修行學院,但無論是硬件還是軟件,咱們距離名副其實還差得遠。 不過,上面該給的政策已經給了,能走到哪一步,全看我們自己本事。 云萊小世界群大家也看了,說心里話,比我預想的好很多! 咱們若自認為是精兵強將,那就拿出態度、拿出成績來,若自認為是個臨時拼湊起來的草臺班子,最終也會反饋在學校的建設上。 一切,都在我們手里了! 我先干為敬!” 說罷,他舉杯一飲而盡。 其他人不吭聲,卻也都跟著一飲而盡。 而后,柳夢川繼續自斟一杯,再次舉杯道: “云萊書院名為特級修行學院,但它的出身把它限定在了豐州、遂州、渠州、阜州、峒州這五州之內。 咱們有百分之九十三的教職員工都來自這五州,而我是洪都書院出身,咱們夏院長是中樞那邊支援過來的,真要論起來,這是你們的主場,而我們都是遠來的客人。” 他這話一出,眾人都心驚色變,有人更是直接開口道:“不敢,不敢,您和夏院長才是我們的當家人。” “是啊,咱們書院缺了誰不行?可唯獨您與夏院長,是決不能缺的,不然,咱們空有云萊書院的牌子,也撐不起這架子的。” “……” 柳夢川含笑聽著,等眾人陸續出聲表態之后,才繼續開口道: “諸位不必驚慌,我是把諸位當成同舟共濟的伙伴,這里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 “不管咱們之前來自于何處,夏院長來自帝都,我來自洪都,你們來自豐州,來自遂州,還有渠州、阜州、峒州……可這有什么關系呢? 格局說大一點,咱們都是炎夏人,大家都是同胞兄弟,哪需去計較那么多你我彼此,憑空增添一些隔閡疏離? 咱們把眼光放狹隘點,自從咱們從原來的地方脫離,成為云萊書院的一份子,咱們未來的功業成就,全都在云萊書院上面! 書院發展得好,咱們都好,書院發展得差,咱們也都是一條船上的人。 所以,思考問題,分析利弊,做出決策的時候,我希望你們屁股是坐在云萊書院一塊的,是打心底里以書院一份子自居的。 萬不可把你們之前所在的州,所在的圈子,里面牽扯的利弊得失放在第一位。 若如此,那就是屁股不正;既如此,你們來書院干嘛?我記得要調來書院,你們都是寫了主動申請書的吧?” 聽到這話,眾人再次色變,其中,又以那些豐州出身的書院中高層為甚。 他們如何不知道,這是柳副院長在為昨日之事表態? 而且,還是如此的直白。 昨晚,豐州六百豐州學員的舉動被所有人看在眼中,而柳副院長此刻也毫不掩飾的表達了自己的觀點。 其中一人主動起身,微微躬身,沉聲道:“柳副院長,這個事情,是我……唆使的,我做檢討!” 柳夢川抬手輕輕用力,便將此人再次按回座位里,笑著搖頭道: “不要搞得這么嚴肅,我說了,我是以伙伴的身份說幾句掏心窩的話,不是問罪,更不是追責,哪需要做什么檢討? 何況,你用‘唆使’一詞,定性就不對,最多也就是思考問題的出發點值得商榷,但我相信,你們的本意是好的,是為了咱們書院更快走上正軌。 我甚至非常理解,我現在想得最多的,也是如何盡快在所有師生心中,樹立起對云萊書院的認同感。” 說到這里,他忽然看了看自己平舉的手,哈哈笑道:“說得太多,都忘了正事了,大家滿飲此杯!” 等眾人隨他之后紛紛一飲而盡,他再次自斟一杯,對眾人笑瞇瞇的道:“這酒滋味如何?” “很好,靈氣充裕,入口醇厚,后勁綿長,絕妙的好酒,我以前都沒喝過。” “以前有幸在洪都品嘗了數種知名美酒,可與此酒相比,都要差些意思。” “是啊……” “……” 眾人紛紛出言贊嘆,各種肉麻的話不要命的輸出,似乎要把始終未能表達盡興的、對柳副院長的思慕之情全部灌輸到眼前的酒里。 柳夢川笑瞇瞇的聽著,也不出聲打斷,等眾人夸贊完,這才道:“這酒可不是我的,你們就算是夸上天我這也沒有更多的了。” 眾人紛紛奇道:“哪是哪來的?” 柳夢川道:“難道你們忘了當日紅袖仙子是怎么稱呼咱們院長的?” 有人脫口而出:“老酒……” 最后那個“鬼”字被他生生憋了回去。 柳夢川頷首道: “咱們夏院長嗜酒如命,更是釀酒的大師,你們或許不知道,炎夏修行界的靈酒體系,靈酒文化這些年忽然異軍突起,成為繼靈茶、靈藥膳之后又一個熱點,他在背后是出了很大力的。 化丹入酒,以酒成丹,這個概念雖不是他提出,但卻是他完善的,所著《五行靈酒經》乃是靈酒文化入門的必讀經典,至于親自完善開創的靈酒配方,更是多不勝數,無法統計。 因為對他來說,他完全可以因地制宜,根據不同的材料創造出最恰到好處的靈酒。 咱們現在喝的靈酒,也不是什么稀罕珍物,就是夏院長根據云萊小世界群的資源產出,搭配創造的云萊靈酒,品質不輸于任何頂級靈酒,打算做成咱們云萊書院的一個特色。 咱們就是云萊靈酒的第一批品嘗者,所以,大家可別光撿好聽的說,夏院長最希望聽見的是批評的意見。 若是誰真能提出有用的改進建議,你們絕對會被他奉為上賓,以最高規格的禮遇款待。” “嘶——” 一片倒抽冷氣之聲。 若說他們之前的言語有許多吹捧的成分,此刻,這一大口倒灌入腦的冷氣卻是真心實意的。 對于那位神秘的夏院長,他們并不比一無所知的書院學員們更了解,他們跟著世界的水漲船高成為云萊書院這家新成立的特級修行學院的中高層,但他們從未參與過任何真正意義上的大事件,所行所言,能夠被洪都一級的學術刊物或者報紙刊載,就是最大的成就了。 所以,他們雖然踴躍的報名,并最終有幸成為云萊書院的一份子。 但真要說來,他們心中對于特級修行學院并沒有太多實感。 只能夠根據府學、州學的變化去推測云萊書院會有的格局。 也就是比州學更高一級的“州學”吧。 他們是這么想的,由思維指導的行動自然也就是這么做的。 直到此刻,聽到柳副院長大致介紹了一番夏院長的功業,他們才稍稍明白,特級修行學院,這個“特級”有多屌! 許多人心中甚至升起真心實意的羞慚,他們為自己的“小家子氣”而慚愧。 直到現在,書院的實際事務都是有他們商量著運作的,夏院長就不說了,他們連人影就看不見,而面前這位柳副院長,也從不參言,只是笑瞇瞇的在一旁看著,說: “你們盡管放開了做,咱們書院現在是一張白紙,你們就是第一批實際管理者,你們先按照自己心意來,然后咱們慢慢摸索矯正,爭取走出咱們書院自己的風格來。” 無論是讓學員們“從零開始,白手起家”,還是豐州系師生的話語權爭奪,全都是出自他們的手筆。 可此刻,想到夏院長的層次與功業,他們莫名的生出自慚形穢的心虛感。 我不配。 我給書院丟臉了。 歸根到底凝成一句話:格局小了,眼皮子淺了。 柳夢川狀似隨意的介紹了一下夏院長的履歷。 便繼續之前的話題,道:“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和思考,我和大家的想法一樣,咱們書院的當務之急,是在所有書院師生心中把云萊書院這個牌子立起來,大家為此也都做了一些探索嘗試,我也有些想法。” 大家都知道,正戲來了。 所有人都悄悄豎起了耳朵。 “說透徹一點,不說別人,連咱們自己,對云萊書院這塊牌子都沒有太多認同感,這不是自我催眠就能夠提起來的。 要打造屬于云萊書院的文化和認同感,需要長時間的堅持和耕耘,做不得假,無法急功近利。 不過,若只是樹立起短期的集體榮譽感,卻非常容易,這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可以等同于大家對云萊書院的認同感的。” 眾人雖然沒有言語,卻都坐得更加恭敬端正,做洗耳恭聽狀。 柳夢川笑著看向眾人。 “你們基本都是州學出身,對于州學的教學情況我不是太了解。 在洪都學院,我的切身體會就是,每年校運會期間,各班級、各院系的集體榮譽感是最強的。 為此,不同班級,不同院系甚至經常組織一些對抗性的活動,甚至都不用任何實物獎勵,就能極大的調動學員們的積極性。 在這種對抗活動中班級內,院系內集體向心力是最強的。” 聽到這話,眾人紛紛點頭。 柳夢川道:“所以,咱們想要提升云萊書院師生的凝聚力,向心力,不一定要盯著內部做功,也可以把眼光放到外面去。” 這幾乎是把答案遞到嘴邊了,要是再反應不過來,那鐵定是把腦子留在家里了。 剛才那位主動起身做檢討的學院高層見柳副院長看著自己,很想起身作答,不過,一股力量卻把他死死的摁在座位上,便道坐直身子道: “咱們與其他書院組織一些對抗活動?” 這是很容易想到的事情,今年洪都下轄十七州,新成立了四家掛牌特級的書院,大家的成立背景都差不多,云萊書院面對的問題,其實也是其他三家書院都在面臨的問題。 都是心散人也散。 就像是含有大量雜質的四塊粗鐵,柳副院長的提議,就是將四塊粗鐵互作錘砧,彼此互錘,只要控制好力度,四塊粗鐵都會被不斷精煉。 柳夢川點頭道:“還有一個原因,也是咱們四家書院都面臨的難題,那就是今年下學期的招生問題。” “咱們雖然掛名特級,可與道院的差距是擺在明面上的,加之今年才成立,與道院相比,真的毫無競爭力,對優秀生源的吸引力也非常低。” “可這卻不是我們不作為的理由,越是這個時候,我們越要表明態度,發出聲音。” “基于這個想法,我和其他三家書院的負責人進行了溝通,基本達成了一致的意向,那就是舉辦四校聯賽。” “對內,凝聚各校人心,對外,展示各校形象風采,主動把咱們推銷出去。 特級修行院校和府學州學其實有個很大的不同,府學的招生范圍基本在一府之內,即便某地府學特別好,招生范圍也不會超過其所在之州; 州學的招生范圍則一般只在一州之內,最大范圍也不會超出副都轄境。 而特級修行學院不同,我們是可以面向整個炎夏招生的。 可就像我之前說的,咱們這個特級,在先天上就有些跛腳,享受到了五州院校體系的發展紅利,反過來,也受到了五州之地的束縛。 所以,我們必須想辦法打破這個無形桎梏,在更大的范圍內發出聲音,展示形象,這也是四校聯賽的一個目的。” 聽著柳副院長的講述,一眾書院中高層彼此對視,心底又一次升起自慚形穢之感。 柳副院長看似再做甩手掌柜,一言不發,可為了書院的出路,卻已經思考得這么深入,工作已經做到了這個程度。 且不說修為差距,這種眼光格局的差距,就讓他們心服口服。 原本,橫在豐州和其他州教職員工之間的隔膜,在這一刻,悄然松動,逐漸冰釋。 說到這里,他看向眾人,問:“你們覺得我提出的這個方案如何?” 眾人紛紛豎起了大拇指。 這一次,沒有絲毫拍馬屁的成分,心悅誠服。 柳副院長卻搖頭笑道:“我將這個想法與夏院長溝通過,他說,想法可取,但也有不足。” 眾人紛紛目露不可思議的神色。 在他們看來,柳副院長這個想法簡直如同神來之筆,一箭多雕,甚至很有可能因此發展出一種全新的校際生態。 在這個提案面前,他們除了嘆服還是嘆服,根本不知道哪里還有不足。 柳副院長道:“夏院長的意思是,這個構想不應該局限在四所新成立的書院之內,而是應該將其他道院。 若是有可能,最好將洪都學院也拉進來,這樣才勉強夠看。 不然,只不過就是一個小圈子的自娛自樂罷了。” “這——”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