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為什么不把那個也給他呢?” “嗯?什么?” 在候機大廳里等候登機的時刻,父親去購買了一些需要帶回韓國的小禮品。 去的是機場內的免稅店,很難想像在這一年的逗留他的身上還留有一些韓元鈔票。 差一點,開始以為自己是櫻花國人了,黃禮志想著。 但母親卻突然那樣開口問她。 “為什么不把你悄悄撕下來的最后一頁也給他呢?” 在寫著“明天就可以出院了”這種開心的話之后,她的日記便中斷了。 后來黃禮志在醒來之后并沒有繼續寫下去。 “要是被他發現的話,他應該會很難受的吧?” 母親的話在耳畔響著,黃禮志沉默著。她分明是寫了其他的內容,卻一直在隱瞞。 比如那“被撕下的一頁”,相對于附贈的“遺書”(草稿),那“撕下的一頁”才是真的想要說出來的話。 她一直覺得自己恢復生機的內臟有什么東西涌了出來。 “要鎮定。”黃禮志開始安慰自己。 因為現在,已經無計可施了,倘若再后悔追出去的話,也不會看到他的身影了。 事到如今她也沒有辦法,開始極力的找著借口穩住自己。 一邊開始深呼吸,一邊在思考著現在該想的事情。 黃禮志真正想要寫下的東西并沒有在日記本上留下任何蹤跡。 有著“我對他的一些其他看法”“一些其他想法”,那張“撕下來的一頁”其實有了更明確的答案。 而“遺書”上所闡述的東西,則相對來說較為模糊一些,多的是女生的矜持與口是心非。 “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如果以后還能見到的話...再交給他吧。” 以后可能見面這樣的渺茫讓黃禮志甚是氣餒,她試著讓呼吸恢復正常,無意中卻成了默禱的象征。 “說的也是呢,你們以后說不定還會有見面的機會呢,oh-ma也覺得,他是個不錯的人呢。” 黃禮志掏出口袋里的紙團緩緩鋪展開,母親在她的旁邊文風不動的說道。 她之后將皺巴巴的紙團重新疊好,揣回口袋里。 “對了,在你阿爸陪你收拾行李的時候,他找到了我,要我把這個東西,交給你。” 母親從包包里掏出一份油黃色的檔案袋,黃禮志的視線突然被它所吸引。 留有期待與驚愕的目光注視著。 “他對我說,希望你能在和他分開之后,打開這個東西。” 黃禮志想著,雖然這過去近一年的相處,她糾纏著瀧一索要過不少的禮物,但像是這樣充滿驚喜的”離別大禮”的可能發生,從未出現過在她此前的念想中。 但...如果說驚訝和浪漫的話,他是真的做到了。 黃禮志接過輕薄的檔案袋,指尖捏在封住袋口的白色絲線上纏繞,開始享受旋轉。 線開始越來越長,而她卻感受到,袋口正在一點點的松開。 油黃色的袋子里擱置著一張白紙。 那是她自己充滿活力,微笑的模樣被看印在紙上。 竟然收到了一副關于自己的畫像,向上翹起的雙眸在與真正的主人對視,宛如看見了一面黑白色的鏡子般,栩栩如生。 這里的自己穿著櫻花國女生常穿的水手服。 “真的是太逼真了。”她這樣感嘆著,連身邊的母親都驚訝的勾起嘴角,眼里盡是贊嘆的熒光。 畫像只是畫了上半身這樣簡單,放置在鼻子前仍能嗅到石墨的味道。 畫質的背后還夾帶著一張刊印滿滿櫻花花瓣的信紙,他以熟悉的韓文字寫下了一段話。 像在電腦上編輯自動對齊段落的整齊,充滿著平靜以及沉穩的文字。 黃禮志開始以為自己停止了呼吸。 【信,給十三歲的你】 敬啟:禮志鈞鑒: 當你看到這封信,不...這張,畫稿時,就表示我們已經進行了最后的道別。 一直都想要親自跟你說一聲“祝賀你活了下來”,最終以這樣的方式。 畫像是前夜里根據腦海中的印象憑空塑造出來的,沒有你的一張照片這件事讓我覺得很遺憾。(似乎你那里也沒有我的照片吧?) 首先,我要對你曾經告知我你得了很嚴重的病會死掉的事實進行道謝,萬分感謝你的信任。 雖然聽起來很不像話,但與你相伴的近一年,以不知彼此姓名的形式進行很好的相處,這段經歷注定珍貴。 所以覺得當面可能說不出來,便選擇用這樣的形式記錄下來。 禮志,這是第一次叫出你的名字。 其實在東京大學圖書館見到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你的名字。 很驚訝? 我想看到這里你的表情一定是這樣。 但恰恰當時你穿著的是校服,左胸口上的漢字名被我看到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