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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今晚不虐單身狗(大結局)-《我若離去,后會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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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肩部中彈并不是致命傷,而且高空墮樓的時候被低下的綠化帶攔了一下——所以說,她的死因應該是,嗯,心臟麻痹猝死。”

    方靜竹看著張大勇那張正經到無奈的臉,搖搖頭,輕聲道:“隊長,你別騙我了。李菲兒就是被我打死的……我上警校學過,就算中彈位置不在要害,重擊后引起的血栓和輸氧倒流,也是能致死的。

    我沒事,真的……”

    “小方,你的提議,我和領導們鄭重考慮過。雖然你和李菲兒是有親緣關系的表姐妹,且年紀相仿。但是化妝技巧再高超,也不可能在人家當父親的面前以假亂真。這個行為太冒險了。”

    “隊長,我又不用跟他拉家常。只要‘李菲兒’出現,換回小姑娘。之后的——”方靜竹沒有把話說完,因為她也不知道之后該怎么樣。

    “荊軻刺秦王為什么不成功?”張大勇伸手拍在方靜竹的肩膀上,這一問,讓方靜竹不明所以。

    隊長語重心長地說:“書上說,荊軻圖窮匕首見,先是一把抓著秦王的袖子,然后才動手。如果他當機立斷,一刀往心口刺過去——

    史學家說,荊軻之所以有這個動作,是因為他的本意是試圖挾持。他再給自己找一個全身而退的方式。”

    方靜竹輕輕哦了一聲,她已經明白隊長想說什么了。

    “連赫赫有名的刺客都會在執行任務之前給自己留條后路。小方,你呢?你這么做,知道自己會死么?就算孩子救出來了,你落在李志雄的手上,還有活路么?”

    方靜竹沉默了一會兒,笑著挑起唇:“他是我舅舅啊。”

    “你放屁!你知道你媽媽是怎么死的么!”張大勇很少這么激動,也許在之前選定人員的時候,他是很看好這個看似迷糊,但立場堅定的姑娘的。可是現在他后悔了,他沒想過她會這么搏命。

    “舅媽沒說起過……”

    “你媽媽為了讓弟弟迷途知返,把他藏在老家的貨舉報了。結果觸動了李志雄的上家,為了向大佬明志,他親手打死了自己的親姐姐。”

    “是么?”方靜竹游了下眼睛:“那我也打死他的女兒啊。隊長,你就當這是我們自家的事吧。我已經決定了。明天一早,按照他們要求的地方,我去換人質。”

    張大勇離開后,方靜竹在李菲兒的遺體前站了好一會兒。這么多年過去,她早就不知道姐姐舉手投足之間該是什么模樣了。要怎么模仿,才能回到那么親密無我的關系呢?

    她在道兒上的代號叫平姐,取的應該是母親李麗萍的平。

    方靜竹想:可能她,其實一直都很想回家呢?

    ***

    回到樓上病房間,方靜竹剛想推門進去。可是一眼瞄到里面坐定的身影,她猶豫著退了回來。

    馮寫意逃了八年,便是在意了八年。

    這一刻,誰該守在他身邊,誰又該默默離去不打擾呢?

    方靜竹終究還是沒有勇氣的。

    “方警官!”

    饒是她輕手輕腳地來而又去,坐在馮寫意床邊的唐笙還是洞察到了!

    她追了出來,臉上盡是淚痕和疲意。

    “抱歉白太太,我們還在部署計劃。暫時沒有新進展……”方靜竹說。

    唐笙臉上的表情一縱轉瞬了黯然,但還是強撐著客氣的微笑,寒暄道:

    “方警官,其實我……是我女兒給你們添麻煩了。我也沒想到事情會弄成這樣……”

    “別說這些了,我們也想盡快把孩子救出來。”方靜竹難以自禁地往病房窗口里看了一眼。馮寫意還沒有醒,輸液管孤單著滴滴答答的聲音。

    “另外,白先生呢?”

    “他……”唐笙搖搖頭,她不好意思說白卓寒無法完全相信警察,自己的女兒,他總得想招做兩手準備。所以只好搪塞道:“他可能想一個人冷靜一會兒,隨他去了。剛才的事,真的很抱歉。其實方警官你可能不了解,我們跟寫意之間——”

    “白太太,你們的過去我不了解也沒有心情去了解。但你先生一腳踹斷了他三根肋骨,這要是送到刑偵科鑒傷,少說也是中度創傷級別夠拘留的!我只是站在警察的角度來說這番話,至于躺在里面那家伙醒來要不要追究責任,我做不了主。”

    “方警官……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以為,你和他……所以我希望能代表我先生,向你們道歉。”唐笙的眼睛紅了紅,柔弱的口吻倒是很真摯。

    然而這一番話倒是叫方靜竹心里更難受了——

    “你誤會了,我和馮先生只是朋友。”

    “那……他昏迷時叫的靜靜,是不是你?”唐笙一問,方靜竹心里一沉。

    “我……”

    “方警官,你進去看看他吧。我不知道該跟你說些什么,因為我的身份和立場,可能會讓你覺得不管怎么做都矯情。

    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他……雖然我也不清楚,找到他以后做什么呢。

    看看他過得好不好?問問他需不需要幫助?這些想法,對他來說只能是負擔和壓力。

    寫意從來不是個假裝堅強的人,他是真的很堅強。而我……我們只想告訴他,我們等他回來,并不因為他是恩人。而是因為……他是家人啊。”

    唐笙捂著嘴,淚水縱橫過她憔悴的臉龐。搖搖頭,她轉身逃開,只留給方靜竹一個不知作何安慰的背影。

    世事無常至此,誰欠誰的有必要分得那么清么?

    方靜竹想:也許馮寫意所做的一切,從來也不是為了賺取你們的淚水和感激。他也把那孩子當女兒,把你們當親人才是。

    走進病房,方靜竹坐在被唐笙暖了幾小時的椅子上。

    昏睡中的男人安靜得就像一幅畫,不動不說的時候,真的一點都不欠揍了呢。

    “大叔。”方靜竹捉起馮寫意的手,小心地避開輸液管,湊在唇邊吻了吻。

    “大叔,截止到今天,我們兩個認識了二十七天零八個小時。我今年二十七周歲,還有四個月過生日。

    如果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讓我用這二十七年的生命,換我認識你的二十七天,我依然滿滿都是心甘情愿。”

    說好的不想再流淚,一旦哭腫了眼睛,天亮還怎么上妝去執行任務呢?

    方靜竹皺了皺鼻息,把眼淚擦在馮寫意的手臂上:“大叔,我要是能早點遇到你就好了。我小時候可是很可愛的,比你的小公主可愛多了。

    而且,我十歲的時候,你也只有二十歲。完全可以等我長大的嘛……

    如果早點認識我,說不定你曾經的執著曾經的彎路就都不會堅持下去。因為我根本就不需要你那么用心去爭取與呵護。

    人之所以辛苦,不過就是惦記了不屬于自己的東西而已。

    大叔我沒有你那么強大。現在,你的家人們來接你了。以后你再也不會孤單了,所以我……該走了呢。”

    方靜竹吻了吻馮寫意的睫毛,徘徊了幾秒,終是不忍離去。最后繞過臉頰,再最后,撅住他的雙唇……

    太陽終于升起來了。

    方靜竹站直身子,理了理衣冠。轉身而去,不留一點猶豫。

    ***

    “看到前面那個人了么?他叫倔頭,是李志雄手下的得力干將。”警車上,張大勇摘下望遠鏡,定格方位指給方靜竹看。

    此時的方靜竹已經換上了李菲兒那身黑色的大衣,留著一樣的發型,靜靜坐在車里。

    “按照他們的要求,今早七點半,就在這棟廢墟工廠里的空地上交換人質。跟我們想象的一樣,李志雄不會親自過來。但是沒關系,我們這次行動的目的只是要把孩子救出來。

    不要等他們走近觀察你,只要孩子安全出現,就行動。”

    方靜竹點點頭:“隊長,我知道該怎么做。”

    她的槍就藏在手套里,李菲兒斷指的特點倒是派上了用場。

    “差不多了,下車。”部署好一切,張大勇拎著個巨大的喇叭,同時押住方靜竹的肩膀推開門。

    揚塵的廠院,囂張的鋼筋。城市里另有一番天地的廢墟,好像能把所有的罪孽都掩蓋殆盡。

    方靜竹全程垂著臉,話也不敢多說。為了不穿幫,她的嘴角唇邊故意做上了特效的受傷妝,可以讓人誤以為是因嘴里有傷才不方便開口。

    倔頭那邊也有一個面包車,后門對著這廂。按照約定,小姑娘此時就應當被鎖在里面。

    “人我們已經帶來了!孩子呢!”張大勇親自帶著方靜竹上前,距離十米的時候,雙方自覺停息腳步。

    方靜竹被左右兩個警察摻押,她必須表現得又焦急又期待,且不能刻意回避對方的目光。

    倔頭指了指身后的車廂,目光卻始終沒有從方靜竹臉上移開過。

    “你把孩子放下來,讓我們看看。”張大勇沖著那邊喊道,“我們要先確保孩子安全。”

    倔頭呸掉煙卷:“你先把我們平姐放過來。”

    “不行!你先開門!”

    倔頭冷笑一聲,從小弟手里接過一瓶不知道什么,唰一聲揚在車門前!

    空氣中瞬間彌漫起一股汽油的味道!

    “你先放手,我們再開門。”

    “你!你們這是不講信用!”張大勇氣紅了臉,可又能怎樣?人家可是毒販唉!

    遞了個眼神,他示意兩個警員放開手,讓方靜竹慢慢走上前去。

    短短十米的距離,像極了平緩綿綿的一條生命線。

    方靜竹捏著手里的槍,每一步都仿佛踩在精神振奮的鼓點上。

    “站住!”還有五米遠的時候,倔頭突然抬起槍,指著方靜竹道。

    完了!難道看出來了?

    方靜竹的手心漸漸沁出冷汗。

    就在這時,倔頭一揮手,身旁的小弟打開了面包車的后備箱。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這!”

    一筐血糊糊的東西被推倒在地,當時整個場面上的空氣都凝重了!

    “不好意思啊各位警官,”倔頭叫小弟從那一堆爛肉里拽出一坨豬大腸,“這是要順道幫人家送貨來著,哈!不小心開錯車了!”

    看清那坨東西真的是豬下水,包括方靜竹在內的一眾人才終于松了口氣。

    但與此同時,方靜竹也終于意識到了——

    上當了!

    不管自己的妝容到底像不像經過審訊后的李菲兒,但在看到不明尸體那一瞬臉上的震驚和擔憂,終是假不來的。

    張大勇強裝鎮定:“可惡!孩子呢!”

    “我們大哥說了,孩子在很安全的地方。但是你們只能派一個人去接她回來。”倔頭用手槍坨蹭了蹭油膩膩的臉頰。

    “你少廢話!現在我們人都帶來了,孩子在哪!”

    “警官你別急嘛。既然大小姐已經回來了,我們當然不會傷害那小孩。”倔頭上手一把按住方靜竹的肩,虎口的力度明顯已經傳遞了危險的訊號,“只不過,老大聽說,他多年未見的外甥女也當了條子是不是?

    不如你們派方警官出來,親自去接那小姑娘?都是一家人,也好坐下來敘敘舊嘛。”

    說話間,倔頭手起槍鳴,場面只在瞬間混亂成殤。

    早已埋伏好的特警四下涌上,擊斃三人的同時——也宣告了任務的當然失敗。

    “媽的,這幫畜生實在太狡猾了。”

    “隊長,你說人質會不會已經被撕票——”

    “別瞎說,沒到最后一步不要自亂陣腳。”

    方靜竹站在硝煙彌漫的場地中間,腦中亂亂的只有一個念頭。

    白簫是不是死定了?

    她……要怎么去見馮寫意呢?

    地上的電話滴滴作響,是倔頭的。

    來電顯示的名字一閃一爍的,BOSS。

    方靜竹蹲下身,撿起來。

    對面的聲音冷冰冰的,一字一頓扎徹骨似的。

    她用力調整了一下呼吸,喂出第一個字。

    “你就是方靜竹?”

    “李志雄你的女兒是我殺的,放了那個孩子,我任你處置!”

    “你這丫頭,跟你父親一個樣。很好,羅星石灰廠,地下通道。一個人來,我看看是你先趕過來呢,還是那小丫頭先斷氣!”

    扔下電話,方靜竹跳上一輛車就走。

    “小方!小方你去哪你給我回來!”

    眼看方靜竹失控而走,張大勇整個人都不好了!人民警察有組織有紀律,這不是在拍蜘蛛俠好么!

    “這死丫頭!到底去哪了呀?”

    “隊長!”一個警員匆匆過來:“指揮部那里有最新情況,領導說讓你馬上回去!”

    “這都什么時候了,還——”

    ***

    T城特案組指揮中心內,特護病房中。

    “張隊長,你終于過來了!”

    張大勇一進門,頓時被面前的幾張陌生面孔弄迷糊了。

    首先是床上躺著的一個渾身包扎白布的傷員,看不出年齡甚至看不出性別,只露著一雙桀驁堅定的眼睛。

    局里的領導介紹說:“這是我們的特派臥底人員方秉年,能夠從這么危險的境地里將他救出來,全靠我們這次偵查任務里的兩個新人。她們三個月前潛入李志雄的會所,打著擦邊職業的,進入犯罪組織內部

    ——”

    說話間,一左一右兩個身著制服的少女上前來。

    “所以,這二位就只之前派遣過去,準備跟方靜竹接頭的同事?”張大勇上下打量著這兩個姑娘,年紀不過二十五六,像小松似的比肩排立。

    啪嚓啪嚓兩個軍禮,姑娘們敬得筆筆直。

    “10E特種部隊突擊團一等兵,編號1022368云小瓊。”

    “10E特種部隊偵查組特派偵查員,編號1022333傅婷月。”

    局里領導繼續介紹道:“張隊長,既然軍方已經接手,這個案子就交給他們吧。現在李志雄已經是強弩之末——”

    “開什么玩笑!我手底下還有個警員在李志雄那。交給軍方是什么意思?不管小方的死活了么!”張大勇畢竟是方靜竹的老師兄了,雖然平日里對她嚴厲有加,但真遇到事兒的時候怎么都走心啊。

    “張隊長你先冷靜點,李志雄現在已經是喪心病狂了。一個孩子一個姑娘在他手上,光用想想也知道很危險。我們調用軍方,就是為了考慮萬全之策,而且——”

    就在這時,有警員引著三個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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