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二日,晨光熹微,齊均像往常一樣早起練刀,卻從管家口中聽到蕭瑜已經(jīng)在昨晚離開的消息。 “我們也勸過那位公子,三更天已經(jīng)宵禁了,可是他就是要離開,還說您近日辛苦,囑咐我們今天才跟侯爺您說。”管家苦惱地說道,生怕齊均怪罪他未能留住客人。但卻只得到了齊均一聲罷了。 后院中的石燈剛剛熄滅,清晨露水濃重,洇濕齊均的衣襟。 刀柄纏著麻布條的馬刀劈空而下,在齊均的掌握下走出一條直線,仿佛要刺破迷蒙的薄霧。 齊均心里像墜著一塊石頭,全然不知道自己用的是老師教過的哪一招哪一式。 昨日運河邊,自己奪得彩頭,送給蕭瑜扇墜的一幕幕在他腦袋里放著走馬燈。 他和蕭瑜,將軍和皇帝,即使離得再近,也仿佛隔著一層薄霧。 他稍稍走近一點,蕭瑜就退回霧氣里,只留給他一個模糊的影子。 齊均上步橫劈,一聲巨響,石子甬道旁拳頭粗的翠竹斷了兩根。 三月的最后兩天,是西郊馬市營業(yè)的日子。 大商以農耕為主,平時市面上雖然賣馬,但少見良駒。要找能在戰(zhàn)場日行千里的好馬,都要從奔走在各地的馬販子和南下來的胡人手中買。 今年天氣回暖晚,馬市上來往的人們大多穿著冬衣。空氣中彌漫著馬糞的味道,討價還價、吆喝以及馬的嘶鳴聲不絕于耳。 齊均看了許久,最終再一個穿著羊皮襖的胡商攤位前站定。 “老板,這匹白馬......”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齊均側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一個披著白色大氅的年輕人和他看上了同一匹馬。 “公子好眼光,這匹馬骨肉結實,體型適中,也沒有受過什么外傷,是難得的好馬啊。” 年輕人伸出手,輕輕地撫了撫白馬的鬃毛,對齊均說道。 “說的是。這位兄臺先請吧。”齊均后退一步,謙讓道。 “君子不奪人所好。何況我們今日在這么多馬匹中,都挑中了這一匹,也是一種緣分。為了這緣分我也要讓給你。” 言罷,年輕人松開韁繩,自顧自地離開了。 齊均望著年輕人的背影,此人步履穩(wěn)健,雖然稍稍瘦削但是身姿挺拔。 三月的風時而揚起他大氅的下擺,仿佛一只白羽雄鷹再舒展翅膀。 二人再次見面,只隔了短短一日。 旬休已過,齊均按例著官服上早朝。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