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這個時候,大醫就會記錄診脈所得的結果和自己的主觀判斷,然后事情還沒結束,再過半個月,若是還不見紅,依然會有太醫來請喜脈。 這一次,三十天的時間,老太醫連請兩次喜脈,就可以完全判定妃嬪是否有孕。 若是懷胎,便可以遷入更大的院子,若是沒有,她這一輩子,估計也就在這內廷別院里度過了。 想要再見到朱元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甚至朱元璋臨幸張美人,也只是突然興起所至,而若是皇帝在哪里,臨幸了某個宮娥,身邊的小大監會嚴格記下時間、日期,以此判定宣娥身孕是否是皇帝的龍子。 手續繁瑣,根本不可能出現有皇帝的兒子,不是皇帝親生的反而需要用滴血認親來判斷。 從皇帝的起居錄,妃嬪的產期,皇帝臨幸的時間,完全可以推敲出來。 洪武二十六年,三月。 過了上元節,大明朝廷最大的節日,百官沐休三日,這是整個大明朝廷,洪武時期,沐休時間最長的一次。 而洪武朝廷的官員,官方定制,一年只有三次沐休的定期,年節兩日,上元節三日,萬壽節一日。 這萬壽節,就是皇帝的誕辰生日,在這一天沐休,重臣雖然可以不用處理政務,但卻要應邀前往宮廷參加皇帝的生日宴。 張美人憂愁的看著面前的老太醫,身邊跟著三個小太兩名宮娥,畢竟太醫不是太監,不可能讓他有機會和后,兩名 “大醫,我家娘娘怎么樣了?”跟在張美人身邊的宮娥,見太醫面色不是很好,連忙開口問道。 這可真的是唯一的機會了,是生是死,就看這一次了。畢竟朱元璋都那么老了。 “這個,喜脈確實是喜脈,敢問娘娘,近期是否哺乳,腫脹,發硬,氣躁?”太醫摸了許久,開口說道。 他摸的是喜脈,但又感覺有點不對,以他從醫數十年的 經驗來說,從未見過這種奇怪的事情。 張美人道:“太醫所言極是,我最近就感覺頭暈目眩,氣息暴躁,心神不寧,而且特別嗜睡。吃的也比以往多了些。” 張美人話音剛落,太醫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官道:“陳尚居,可否給老夫看一下,娘娘這一月的進食情況?” 陳遍點了點頭,趕忙從一邊的宮娥手中,拿過一個小本子,這上邊嚴格記錄了張美人自從被朱元璋臨幸后,每日的起居飲食,事無巨細,全部記錄。 “嗯,嗯,可以判定是喜脈無誤,娘娘已經有了身孕,只不過這脈象薄弱,以微臣多年從醫經驗的主觀判斷。” “應當是陛下年齡大了,身體大不如前,所以娘娘的喜脈才會薄弱許多,不過娘娘也不用擔心。” “老夫這就給娘娘開一副補藥,滋補身體,供養坯胎娘只需清淡飲食,嚴忌辛辣之物。” 太醫開了一副藥方,自然有人會去給抓藥,煎藥,隨著太醫離開,陳諞也跟著走了出去。 一眾太監相繼退后,關上了琉璃院的門。 那跟在張美人身邊的小宮娥,聽到張美人懷了身孕,心中狂喜道:“娘娘,娘娘,我們,我們發跡了。” “還不知道是兒是女,怎么能是發跡了。”張美人嘆息一聲,太醫說她的身孕非常脆弱,甚至有滑胎的風險。 可以想象,張美人的心里是多絕望的。 小宮娥道:“娘娘,你想啊,再過一個月,天雷王殿下就要大婚了,或許明年要不了多久,天雷王殿下的孩子都要出生了。” “到時候,兩個一般大的小子,感情肯定不會差,肯定會發跡的。” 小宮娥似乎看的很明白。 方世玉也快要大婚了,雖然張美人已經懷孕,但按照正常情況來看,明年確實方世玉也會有孩子了。如果這個孩子是安慶公主朱紫怡生下來的,那就再好不過了。 張美人不論是生下一個公主,還是皇子,那都是全家族人最小,輩分最大的。 試想一下,兩個一起長大的孩子,方世玉的孩子難道會對他的姑奶奶,小爺爺壞到哪里去? 如此一看,張美人這個時候懷孕,確實是一件好事。 “可是,可是......”張美人望著緊閉的深宮大門,心中無盡的苦楚,在儲秀宮的時候,還能出去溜達溜達。在這里,她雖然懷有身孕,卻只能望著大門,寸步難行的被軟禁起來。 “娘娘,別想那么多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安心把皇子生下來,只要生了皇子,日后封了王爺,您也能活的更長,更好。” 小宮娥安撫著張美人的情緒,回到內屋坐下。 乾清宮。 方世玉一臉尷尬的看著朱元璋道:“老朱頭,你這樣玩,真的好嗎?” “哪里不好?老子這么做,就是讓外邊那些嚼舌根說老子身體日薄西山的人,都閉上嘴巴!” 朱元璋篤定道。 這時,方世玉才緩過神來,一臉驚訝的看著朱元璋道 “老朱頭你臨幸張美人,是這個緣故?” 方世玉真的只當朱元璋是臨時起意,巧合的臨幸了張美人,卻真的沒有將這件事情,上升到政治層面上。 外臣確實很多人都知道了朱元璋身體越發不好,去哪里都要太監攙扶著,遠不如前了。 而朱元璋的后妃懷孕的事情傳出去,確實可以震懾一些人。 “那也不至于這樣做啊,你這不是給我將來的孩子生了個祖宗出來了嗎?”方世玉尷尬的笑出眼淚道。 “別貧嘴了,說吧,你來乾清宮,是什么事情!”朱元璋瞪了方世玉一眼,滿不在乎道。 訕訕笑著,方世玉開口道:“其實也沒什么事情,就是說吧,招標會圓滿結束,工部戶部聯合舉辦。” “投標商賈,已經將整個泰安府的工程包了去。既然不是朝廷征發徭役。” “也就不存在強制的事情,百姓可以一邊照顧家里的農活,農閑的時候,去泰安府做工,貼補家用。” “不過修建日期,可能會延后許多。” 方世玉嘆息道,商業的方法來修建新都,對于大明,甚至對于整個華夏而言,都是一件突破自我階級觀的事情。用商人來做,有好處,也有壞處。 好處非常明顯,可以提前開工,緩解朝廷財政困難的窘不會耽誤農忙。或許后世的皇帝用商人未必能保證合格率。 但在洪武朝,你敢偷工減料,以次充好,賄賂官員?那就不是官官相護能幫你搭起來保護傘的時候了。 貪墨六十兩,剝皮的案子,在洪武朝的高壓政策下,這種案件不在少數,震懾的文官們在大和門上朝。看見朱元都不敢喘氣。 皇宮敢偷工減料?九族都給你剝皮了。 方世玉相信,剝皮確實有些慘無人道了,但在這個混亂的時代,也只有這種高壓政策的嚴苛執行,才能真正的震懾住那些想貪污的人,不敢伸手。 至于為什么還會有人伸手。 這就是人性的問題了,連同從眾心理,只是洪武朝前期的官員們,打死也想不到,朝廷六不官員嚴重空缺。 接連掀起郭恒案,空印案,兩場大案,殺的大明官場已經到了無人主政的恐怖情況。 殺的那個時期,大明京官上朝,先在家里寫好遺書,好棺槨的程度。 方世玉理政的這一年,貪污的事情抓的倒是沒有那么苛,但巨貪也沒少抓。 朱元璋面色沉著道:“晚些時候,是晚多久?” “六百多個商賈,一千個位置同時開工,先修皇宮,再修內城,最后修外城,估計要十三年的時間。” “而達到可以遷都的標準,最快也要洪武二十九年中旬。” 方世玉坦白說道,如果商人修建泰安府圓滿告成,大明朝廷的徭役制度,也要隨著終止了。 畢竟朝廷只管拿錢,驗收,一切用商人去修,合格的付款,不合格的按律辦事,也能少了許多朝廷壓榨百姓的聲音出現。 畢竟徭役,就是壓榨,朝廷只給口糧,不給錢,這不是壓榨是啥? 朱元璋嘆息一聲道:“既然你這么推崇,那就按你的意思。朕老了,許多事情,你也不用問朕的意見了,這大明江山,終究是要交在標兒手里的,有你在,標兒朕也能放心了。” “朕還沒死,沒入敢興風作浪,放開手腳去做吧。”朱元璋說的很堅決,這話說出來,就是擺明了要把軍政大權悉數放給方世玉了,或許,除了方世玉還要蝸居在東宮。 只能在詹事府議事,不能在太和門御門聽政之外,他已經是實質性的皇帝,掌握著這個帝國最大的權力。 更何況,朱元璋是什么人,就算他真的同意把兵權交給方世玉,難不成說方世玉就有能力造反了? 遠遠沒有那么容易。 可以說,朱元璋出去喊一嗓子,方世玉帶的兵,都要臨陣倒戈。不要懷疑,就是這么恐怖。 何況方世玉如今大明福星的身份,又已經開始著手海外封王的事情,區區一個大明,朱元璋也清楚,方世玉不會放在眼里,因此才會如此放心。 方世玉道:“老朱頭你確實老了,不過老了是必然的,我現在都被內政搞得焦頭爛額,哪里有能力去處置軍事。” “要不是看在你老了,朱老大又病了,這爛攤子我才不會管,不過大明還是需要你控制的。” 方世玉表現的及其謙遜,上前貼在了朱元璋的身邊,開口道:“等過兩年,讓你抱一抱四世孫。” 朱元璋哈哈大笑著,手里拿著癢癢撓瞧了瞧方世玉的腦袋道:“好,好,四世孫。” “一會有時間,朕下封旨,你親自去賞一下張美人,給她在宮里選個大一點的院子。” 話音未落,方世玉連擺手道:“老朱頭,這不好吧,張美人才多大?比我大不了多少,我去傳旨,于理不合。再說了,傳旨遷院的事情,讓太監去辦就好了,我就不去了吧。” 朱元璋悶哼一聲道:“老子讓你怎么做,你就只管去做就好了,哪里什么的于理不合?只要老子還活著,老子的話就是禮!”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