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無論這深度是多少,終究有填滿的一天,而如廁滿了,百姓處理起來,又要如何處理,是不是符合朝廷在全天下民戶家中修建如廁的初心?” “而百姓的做法,無外乎是將排泄物送到田里,進行灌溉。但據微臣所知,田畝灌溉,絕不是一件隨便的事情?!? “灌溉多少,如何灌溉,都應該有縝密的計算,畢竟每塊土地它們都不一樣!” “兵部有公文說,遼東的衛所,在遼東以北的地區,發現了大量的黑土地,哪里土壤異常肥沃,不過限于氣候原因,不能進行耕種,屯墾!” 鄭賜說到這里,方世玉出聲打斷道:“你是要朝廷出錢,集中回收?” “錯!”鄭賜冷不丁蹦出里一個字。 方世玉愣了愣,夏元吉道:“你不是這個意思,說這么多干什么?” “不是朝廷回收,而是殿下,內帑回收?!编嵸n破天荒的將內帑和國庫分開來談,其實這玩意本就應該是分開的。 內帑屬于皇帝的私產,國庫才是公款,雖然皇帝常常公款吃喝。但內帑就是皇帝的私產 只是后世的大明國庫太窮了,給人一種內帑和國庫混為一談的感覺。 “內帑回收?”夏元吉微微一愣,旋即便緩過神來,知曉了其中厲害,躬身道:“殿下,若此舉能成,民間百姓,修如廁,用如廁,又能將排泄物賣錢?!? “這絕對會極大的促進百姓愿意使用如廁,防止疫病爆發的絕佳之法!”夏元吉直接進言道。 目光凝滯,盯著夏元吉和鄭賜,方世玉道:“我收那東西,做什么?” “殿下,事情是這么算的,天下的田畝,都是皇莊的,這田畝的地力,自然應該皇莊來維護,而將一縣的排泄物集中起來?!? “集中施肥,可以更高的提升田畝的地力,給百姓創造更多的收益。 此乃空前盛舉!” 夏元吉和鄭賜認準了,這排泄物的集中處理,收購,就應該由皇莊來做,畢竟皇莊才是天下安田畝的擁有者。 朱元璋若是知道夏元吉和鄭賜這么算賬,他估計也要氣死。 天下田畝,誰的收益最多? 田畝收成只有三次易手。百姓種出糧食后,按照收成,朝廷征收兩成,許多地方還有十五稅一的說法,不足兩成。而皇莊得了兩成之后,按照總額,九成全都交給了國庫 這里外里,皇莊得了多少?一百顆米粒,皇莊取走二十顆(重農稅地區)交給國庫十八顆,然后皇莊剩兩顆米粒。然后現在,他們在這里講,天下田畝都是皇莊的,理應皇莊出錢,收購排泄物,對田畝進行灌溉,以保證田畝的高收成,高產量。 方世玉想罵人,卻又找不到好的借口。心里默念一句mmp,看著鄭賜,方世玉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饒是心中萬千草泥馬狂奔,方世玉最后也只能說一句:“行吧,就這么辦。” 皇帝應該有錢嗎? 當然應該有,不然的話,方世玉也不至于為了奪回內帑的鑰匙,和朱紫怡干仗了,而皇帝要錢做什么? 維持帝國的統治?維持自己的開銷? 其實都不是最重要的,皇帝的內帑,最終的結果,就是和國庫混為一談,用內帑的錢,去救水,救火。 解救受災的普羅大眾。 雖然方世玉不是皇帝,但現在基本跟皇帝沒差別。 “工部上公文,戶部擬定減稅政策,直接送去文華殿秘書部上公文,部擬定減政策,直接送去文華殿柲處!另外,通知禮部,擬定一下如廁革命的標語,送到乾清宮去,我要親自選定!”方世玉雖然想過要反駁,但歸根結底,朱元璋搞得土地改革,還是有點問題。 田畝歸屬于皇莊,在法理名義上,天下的山川河流,都歸皇莊,皇帝分給百姓,百姓給皇帝交公糧,皇帝給朝廷交公糧。 乍一看這事情沒什么問題,但現在,報應找到了。 就皇莊得到的那三瓜倆棗,真不知道夠不夠收購調撥天下人糞便,集中灌溉的。 當然,方世玉沒有反駁,也是有原因的。 如果皇帝每年在田畝上搭進去二三十萬兩銀子,能保證天下百姓吃飽肚子,能防止疫病的肆虐,那這二三十萬兩,又算得了什么? 莫說二三十萬兩,便是百萬兩,方世玉也舍得出。 畢竟,皇莊的主要產業,不是靠著天下田畝的,不然的話,朱元璋也不會做出只節流全國田畝稅的一成。 火器是皇莊的一大進項,全國的各大州府,都有皇莊的商鋪。 只要皇帝有兵權,還怕弄不來錢嗎? 夏元吉和鄭賜笑著躬身道:“微臣告退!” “趕緊滾蛋吧?!狈绞烙癯爸S一聲,二人只是笑著,大家心知肚明,誰也別說誰。 方世玉將背面寫有朱元璋筆記的畫像,重新掛了回去,望著畫像道:“老朱頭,有舍才有得,朱家起于微末,卻不能忘本,負了百姓,我替你們老朱家的子孫記下了!” 目光同畫像中的朱元璋對視,雖然朱元璋就在南宮,近在咫尺。 方世玉大權在握,但想要見朱元璋,老朱頭不同意見面,方世玉也沒有半點辦法。 難不成要去拆了南宮的門? 走出養心殿。廁所革命,確實是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走出養心殿。廁所革命,確實是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古往今來,不能忽視。 華夏對于防止疫病,還是很有效率的,這完全體現在社會主義中央集權的特有體系的特有好處。 方有難,八方支援,這句話從古至今,貫穿著華夏文明的發展史。 或許古時期沒有人總結這句話,但他們做的事情,都是這個樣子,朝廷從各地調撥糧食賑濟某地災民。 “傳戚偉,乾清宮見駕!”方世玉對門外的小太監喊了一聲,邁步向著乾清宮的方向走去。 他還有一件事情要做,這件事情實則早都應該動手了但因為慶慎郡主突然生病,導致方世玉一再放緩。 如今慶慎的風寒也好了,一切恢復如初,自然應該準備下。 慶慎誕下的庶長女,方世玉取了個媱字,馬淑誕下子,禮部給的名字是方文堅,孩子都寄養在后宮嬰兒房。 小時候有專門的人喂奶,根本不用當娘的操心。 方世玉來到乾清宮不久,戚偉大步流星的趕了過來,面容急促的躬身受到:“卑職戚偉,拜見殿下!” “起來吧!”方世玉隨意的揮了揮手,示意戚偉起身。 “殿下什么吩咐??”戚偉也是錦衣衛老油條了,方世玉召見,肯定是有事情要吩咐,不然的話,找錦衣衛的指揮使干什么。 “去把羅貫中找來,明天午時,讓他在文華殿外候駕,另外,你回去之后,仔細想一想,重新塑造錦衣衛的形象。” “陛下說的雞飛狗跳,最好不要再出現了!” 方世玉篤定道,錦衣衛是可以作為國家安全局來發展的,搞成眼下的樣子,著實讓人看不慣。 戚偉愣了愣,疑慮道:“殿下,錦衣衛若是不兇狠,抓不到人啊?!? “那就想一想,為什么不兇狠抓不到人,如何不兇狠,不鬧的雞飛狗跳,還能抓到人,這是你的問題,你自己解決!我要看見成果!” 方世玉瞥了一眼,錦衣衛的橫行無忌,張牙舞爪,確實應該收斂一點了,擺在明面上,弄得大張旗鼓的,雖然讓人畏懼,但還不夠讓人恐懼的。 等到那天錦衣衛笑著臉辦案,抓人,殺人的時候,才是真正萬惡之源的開始。 廠衛制度高壓統治,是好是壞? 大明朝的廠衛制度,可沒那么可怕,他們針對的,都是朝中官吏,地方藩王,各級勛貴,地方官員。 以及一些特殊的家族勢力,譬如孔家。 至于老百姓?哪個老百姓沒事會得罪錦衣衛! 戚偉躬身道:“卑職遵旨!” 咬了咬牙,戚偉現在就好似架在火上的鴨子,站著不動不對,跑起來不對。 甚至他有些迷茫。 “蔣瓛的遺書,我還沒看過呢,抽空去蔣府搜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方世玉望了一眼戚偉,冷不丁的說了一句。只見戚偉腦海中似乎炸響一道驚雷,心中惶恐,牙齒微微打顫道:“卑職遵命!” “下去吧!”方世玉瞥了一眼,蔣瓛的遺書寫了什么,方世玉真的不關心,他寫的再好,寫的再感人肺腑,朱標做皇帝,也不能留他。 但戚偉拿著蔣瓛的遺書,不報給方世玉,自己私密藏起來,這就過分了。 不敲打敲打戚偉,他還真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人不知鬼不覺呢。 戚偉是一臉震驚,惶恐的走出了乾清宮,腦海中回憶著,他在和蔣瓛說話的時候,并沒有其他人在現場。 而蔣瓛的遺書,也沒有其他人看見,蔣瓛自裁后,是他先收了遺書,然后才讓人去抬蔣瓛的尸體。 “怕是有不少人,在等著砍了我的腦袋,登上錦衣衛指揮使的寶座吧?!逼輦ヒ粫r間也想不起來是誰告的密。 那天去蔣府,足足百人,這百人每一個都有可能,甚至所有人都高密了,但他能怎么樣?回去查,是誰告訴方世玉,自己做了這種事情? 只要不是傻子,估計都干不出來這種事情。 且不說你能不能一抓就準的把高密的人挑出來,就算你挑出來,又能如何?殺了方世玉在你身邊的眼睛?還是收買方世玉在你身邊的眼睛? 這都是忌諱的事情。 ...... 洪武二十八年,六月二十三! 方世玉帶著慶慎郡主,向著文華殿的方向走來。 路上方世玉手中拿著不知道從哪里送到皇宮的水晶葡萄,一邊走一邊吃,十足的地痞作態,伸手喂給了慶慎道:“聽說過嗎?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當年楊貴妃吃的就是這玩意,好吃不?” 方世玉笑了笑臉上帶著一絲寵溺的看著慶慎郡主。 慶慎郡主點了點頭道:“殿下,注意儀態,這樣會讓禮官說的?!? “說?今天是我的沐休日,以后的每個三,十三,二十三,三十,都是我的沐休日,我做什么,他們管不到!” 方世玉早就被這種禮樂制度束縛的受不了了,出海,也是躲避的一種方式。 而回到大明,方世玉又領東宮兼理六部處理國政,這就更加讓方世玉離不開禮樂制度的束縛。 那個時候,他還沒能力打破這種生活方式,也沒辦法打碎這種觀念。 哪怕現在,他也沒能力打破這種禮樂尊卑的觀念,方世玉是這種禮樂尊卑的最大受益者。 慶慎郡主掩嘴嬌笑道:“那殿下也不能這么放肆,肆無忌憚吧?!? 說著,慶慎直接動手,板正了方世玉的樣子。 腹中發笑,方世玉道:“就你聰明,一會帶你去見你偶像去。馬上就到了!” “偶像?那是什么?”慶慎郡主迷茫道。 “奧,偶像啊,就是你心中追捧的人。”方世玉說到。 慶慎郡主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可是我每天都能見到心中追捧的人啊。” “如果這就是偶像,那殿下就是臣妾的偶像!” 一雙眼睛,含情脈脈的看著方世玉道! “窩草,不是那樣的,就是那種,哎,這特么怎么解釋,到了!”方世玉一時真的不知道應該怎么解釋偶像的概念。 但他先前說的,心中追捧的人,被慶慎郡主的一句情話,確實說的臉色微紅,自古以來,土味情話,最為致命! “草民羅貫中,拜見殿下!”羅貫中隔著老遠便看見了方世玉帶著慶慎郡主來到文華殿。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