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你們別看著多多這眼見著是要當皇后了,覺得咱們家就要發(fā)達了,要這么想,那就大錯特錯!” “自古以來,皇后不好當,這皇帝的老丈人也不好當。以前咱們一家就是個地主,以后也是皇親國戚了!” “但咱們當皇親國戚,切不可仗著身份橫行霸道,給多多惹麻煩,一定要謹言慎行,比別人更規(guī)矩才行……” 李福祿拿著一張紙,一板一眼地念著。 這是他那許久未見的大姐夫高秀才,一大早趕來給他草擬的家訓。 但他這大姐夫,雖然親筆給他草擬了家訓,心里卻對自己寫出來的這玩意兒不以為然。 古人云,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妻子的侄女兒當了皇后,那合該是一家榮光才行。 偏生他這個小舅子一大把年紀越活越回去。 從前摳摳搜搜惹人厭也就罷了,如今他女兒當了皇后,他倒還假清高,斯文起來了! 不過這會兒李福祿好歹也是個國丈了,不能跟他對著干,好生哄著,想辦法一家人跟去京城,靠著這層關系,想來也能尋個機遇,飛黃騰達。 但這份家訓,結結實實卻是把李大寶兩口子唬得一愣一愣的。 李大寶想到要去京城,心里非常慌,跟老婆錢月商量: “要不跟爹說說,他們愿意去京城就去,咱倆就先不去了吧?咱們這如今還沒動身呢,就各種規(guī)矩條條框框的,這要真到了那京城,肯定是處處束手束腳,一不留神再惹個禍,咱們一家老小可咋辦?” 本來錢月想著小姑子當皇后了,她這個做大嫂的也能跟著風光一把,一心是想跟著去京城的。 但丈夫此時這么一說,她一琢磨,也覺得心里有點害怕。 “可不是,你看咱們平時聽戲,那皇帝說殺人就殺人,說抄家就抄家,但凡是個什么后妃的家人,都沒落個好下場!再說了,我這現在肚子里揣著娃娃呢,這一路上顛簸,再有個什么磕磕碰碰的,那可真是要命!” 錢月越說越覺得害怕,手緊緊捂在了肚子上,最終一錘定音: “咱爹咱娘想去就讓他們去吧,咱們可千萬不能去,咱就在家看門!” “行,那咱就這么定了,我一會兒跟爹說去!” 李大寶思索了一下,也覺得這主意不錯。 反正現在憑著他們的攢下的家業(yè),安安穩(wěn)穩(wěn)當個田家翁是個足夠了,沒必要去冒那個風險。 畢竟他倆都是出身平民的老百姓,又不懂什么彎彎繞繞,跟那些遙不可及的京城權貴打交道,恐怕有一萬個心眼兒都不夠使。 拿定了主意,李大寶就跑去跟爹娘坦白了自己的想法: “……這破天的富貴砸下來,咱們家要是接住了還好,要是接不住可怎么辦?倒不如我在家里守著家業(yè),讓二弟隨后趕去京城與你們相聚,不管將來到了什么地步,咱家總還有個退路。” 李福祿聽兒子這么說,一開始還有點傷感,有點兒一家人東分西散的憂傷。 但是他又想了想,兒子說的也很有道理。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尤其是要去跟皇帝打交道,還是留個兒子在老家比較穩(wěn)妥。 要真出了什么事情就讓兒子隱姓埋名,遠走他鄉(xiāng),好歹能給李家留個后。 高秀才殷勤的跟在一邊,將這一家子的種種反應都看在眼里。 晚間回了家就跟婆娘吐槽: “你還怪我以前不許你和娘家人來往,你瞅瞅你娘家那都什么人?” “別人家的女兒做了皇后,一家人歡天喜地,他們倒好,個個愁眉苦臉,像是要上刑場一般,真是晦氣!” “嫌晦氣?嫌晦氣你不要去巴著我弟弟我侄女啊!這二十多年,你這李家的女婿跟死了差不多,花著我李家的錢,卻從不上我娘家的門兒!如今看我侄女兒當了皇后,你倒是翹起尾巴來了,你也好意思!” 李福祿的大姐李翠花,嫁進高家二十多年,當初帶的嫁妝也不少,卻一直被丈夫看不起。 如今侄女當了皇后,她是打心眼里覺得自己能被丈夫看重了,誰知道丈夫還是這個調調,一氣之下破口大罵一通。 直罵得高秀才面紅耳赤,嘴唇翕動老半天,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要是從前老婆敢這樣,他早抬手打人了,只是如今到底是要仗著她娘家的勢力,只能忍了再忍,最后咬咬牙,破天荒的陪了個笑臉給李翠花: “我這也就是說說,我也是怕小舅子和你侄子他們不知好歹,別最后不識抬舉,惹惱了陛下!” “你要是怕,那你就別往跟前湊,我還敬你是個清高的秀才!” 李翠花這二十幾年也算是把丈夫給看透了,冷笑道: “你要是想跟他們去京城,就把你那些假醋酸文的清高收起來,興許多多心一軟,能念著我對她的那點情分給你個前程!” “是是是,娘子說的是!”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