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說破大天去,也不做! 有本事你們再給我上刑啊,要是再壓斷了我的木頭腿,我就再造兩條新的出來,要是壓斷了我的手,那咱們誰也別想再走了。 大不了同歸于盡! 南岸的貴人,哼! 這行人是一大早來的,直到太陽快落山,柱子都沒有再搭理他們,那婦人也就整整在院子里跪了一天。 期間給她送水、送食、打傘的下人,都被她斥責走了。 跪到了最后,她挺直的脊背終于有些搖搖晃晃,支撐不住了。 可直到最后暈倒在院子的泥土地上,她都沒有開口央求柱子一個字,可能她心里十分清楚,什么話對于柱子都不管用。 她很清楚柱子的腿是怎么沒的,她也清楚柱子心里的恨,她更知道對于自己那個口無遮攔的傻兒子,那個被久久困于在床上,心性已經漸漸扭曲的傻兒子,柱子的手藝,是他唯一的希望。 她一個做母親的,能怎么辦呢? 既然不能把自己的腿給兒子,那就跪在這里吧,不知能否消減些許,眼前這個魯班再世的傳奇青年匠人心里的仇恨。 柱子就當院子里沒這么個人,拿木料,取工具,從她身邊走來走去,一個正眼都沒看她。 柱子心里的恨,本來在養傷的時候,已經消減了很多,可被剛剛那個混蛋少爺一嚷嚷,瞬間又開始怒火中燒。 現在,這婦人這樣一副姿態,他倒真的有點無可奈何,滿腔怒火好像遇上了綿綿細雨,他打不得,罵不得,發作不得,十分窩火。 到了黃昏時分,看她倒在骯臟的泥土上,他其實心里已經有些松動了,一天下來,他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可憐天下父母心啊。他覺得這婦人差不多就該死心走了,他也松了口氣。 可第二天,天剛放亮,那南岸婦人就又帶著家丁,抬著兒子,來柱子的院子里跪著了。 柱子一推門出來,就看見這個婦人又跪在院子當中,還是那么直挺挺的,低著頭一言不發。 他心里一酸,走到她面前,說:“起來吧,我給你做?!? 后來,整個丈量的過程,那個先前不可一世的少爺都極為配合,神態謙遜,彬彬有禮,與頭一天簡直判若兩人。如果不是頭一天見過,他會以為這是一個家教很好的年輕人。 做完了這一單,墩子又換了裝錢的匣子,也就是這個時候,柱子提出了要搬家的話。 墩子當時就點頭如搗蒜的同意了。 墩子知道,哥哥每次聽到不遠處賭坊傳來的喧鬧聲,總是眉頭緊鎖,目光痛苦,牙關緊咬,所以,他也早恨不得遠遠搬走了呢。 可是,初十這天,來的這頂小轎,卻把他們倆搬家的計劃往后推了幾天。 第(2/3)頁